楚辭琛拎着早餐,大步走進雲家。
他最近每天都過來送早餐。
因爲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518曾經說過想念華國的中式早餐。
而自從知道沈若京就是518後,他除了調查之前兩人錯位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外,就是在獻殷勤。
他怕518不喜歡他……
一定要在真相調查清楚之前,讓沈若京重新愛上他。
楚辭琛鳳眸中閃爍着光芒,大步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忽的,一道拳風從身後襲來。
楚辭琛眯起眼睛,側頭躲開身後那一拳,快步往旁邊拉開了距離,就看到一個桃花眼、看不出年紀的男人站在他身後。
男人揹着光,讓他一時間看不出清楚景楨的臉,只覺得金光從他身後撒過來,襯托着男人身形修長高大,眸光犀利。
他立刻道:“伯父,我……”
“聽說你把我京京趕出了家門?嗯?”
男人輕佻的聲線裡夾雜着冷意,讓楚辭琛心中警鈴大響。
景楨只是一個演員,平時給人的感覺都是帥氣,平易近人,楚辭琛調查過他,沒什麼背景,父母早亡,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拼。
可此時的景楨,周身散發着氣息讓他只覺得危險。
他急忙開了口:“伯父……”
話沒說完,景楨上前一步,一腳又踢了過來,楚辭琛無奈之下,只能手指握拳接了這一腳。
“砰”的一聲碰撞聲,景楨後退了兩步,楚辭琛也後退了一步。
這一腳的力度非常大,讓楚辭琛明白,景楨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兩人實力竟然旗鼓相當!
他不敢大意,只能應敵。
景楨扭動了一下腳踝,“太久沒活動了,關節都生鏽了。”
低聲吐糟了一句,他又忽然開了口:“但是你敢欺負京京,今天我就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臭小子!”
話落,他速度極快的再次衝擊過來。
楚辭琛一手拎着早餐,是給沈若京的,今天是餛飩,他不想把湯灑了,有了顧忌,就處於下風。
於是景楨一拳擊打在他的肩膀上。
楚辭琛咬了咬牙,忍住了。
接着快速拉開距離,把手中的餛飩放在了旁邊的石頭桌子上。
下一刻,景楨又一拳擊打過來!
楚辭琛沒辦法,再次伸出手迎敵。
“砰!”
一拳一掌打在一起,隱隱有拳風颳着楚辭琛的臉頰而過。
可他強忍着肩膀的疼痛,用力抓住景楨的拳頭,努力解釋道:“伯父,之前的事情我知錯了,現在只是想求得若京的原諒……”
景楨:“呵。”
楚辭琛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滿和譏諷,正要再解釋什麼,景楨面上的冷肅卻忽然變成了委屈:“臭小子,疼死我了,你放手!”
楚辭琛:?
他下意識鬆開了手,就看到景楨後退了兩步,然後揉着自己的手,然後說到:“哼,我這是年紀大了,否則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從他身邊經過。
楚辭琛扭頭回身,就看到沈若京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身後,景楨從他這裡走過去後,來到沈若京面前,立刻跳腳道:“京京,你快給我看看,我這手腕斷了嗎?!我可不是打不過他,我是讓着他!”
沈若京:“……你什麼時候學的武功?”
景楨哪怕疼的嘶啞咧嘴,也立刻得意洋洋道:“劉導給我請的武術指導啊,我下部戲要拍武林盟主!我剛剛的動作帥不帥?”
“……帥。”
沈若京捏住了他的手腕,摸了摸,骨頭沒有錯位,只是肌肉被拉傷了。
她皺了皺眉,立刻看向楚辭琛:“他年紀大了,你下這麼狠的手幹什麼?”
肩膀和手掌還在劇烈疼痛的楚辭琛:????
他瞥了一眼景楨,卻見岳父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戲弄人生的模樣,讓他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來,剛剛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殺氣,到底是真的還是演出來的了!
他抿了抿嘴脣,倒是也沒解釋,只是拎起旁邊的早餐。
景楨就立刻說道:“京京,我這腳踝也扭到了,哎呦,好疼,快,你扶我回房間,我要去找我老婆……”
沈若京扶住了他的胳膊,帶着景楨往回走。
被冷落的楚辭琛:“……”
追妻之路本來很舒坦的,可怎麼忽然跳出來一個攔路虎?
沈若京扶着景楨離開了楚辭琛的視線後,她就收回了手:“別裝了。”
景楨立刻走路如風:“京京,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可別因爲那小子幾頓早餐就心軟了,想當初他把你趕走的時候,顧及到你的心情了嗎?”
沈若京:“知道了知道了。”
景楨還想說什麼,沈千惠從房間走出來,景楨立刻又變得一瘸一拐。
沈千惠看到後急了:“這是怎麼了?”
景楨:“害,沒事,小傷,就是跟楚辭琛過招的時候扭到了。”
沈千惠立刻衝上來,取代了沈若京的位置:“快點跟我回房間,我幫你熱敷一下……”
“還是老婆對我最好。”
“……”看着兩人如膠似漆的進入了房間裡,沈若京抽了抽嘴角。
她轉身想要去找楚辭琛,卻看到了溫語儀和錢南印,站在楚辭琛那邊,似乎正在說話。
今天的錢南印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看上去比往日鄭重了許多,此時擡起了下巴,宛如開屏的孔雀般,非常張揚驕傲。
溫語儀也在笑盈盈的說道:“楚先生,今天白家少爺會過來,需要我幫您引薦一下嗎?”
楚辭琛冷冷垂眸,繞過兩人往客廳裡走:“不用。”
等到他走遠了,錢南印就撇了撇嘴:“這個楚辭琛,拽什麼拽?不就是出身比我好了那麼一點點嗎?可輪出身,他可比白家少爺差多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和白家認識了後,能給他帶來什麼?就算楚家不需要白家的提攜,也只有好處的!”
溫語儀也道:“人家在海城是第一嘛,就看不起別人,就像是井底之蛙,哪裡知道世界之大……我也覺得楚先生太囂張了,不像是南印哥這麼謙遜。”
沈若京聽到這裡,眸光一沉。
她忽然走過去,桃花眼一挑道:“知道他爲什麼如此孤傲嗎?”
溫語儀皺眉。
錢南印卻好奇的說道:“爲什麼?”
沈若京淡淡道:“因爲強者不需要三五成羣,只有烏合之衆纔會勾三搭四。”
“……”
“……”
錢南印反映了一會兒,才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艹!你罵誰烏合之衆呢?語儀說,你的孩子是楚家的?你是不是覺得楚家就最厲害?也是,你爸爸只是個小明星,能嫁到楚家都算你高攀了。但是告訴你,楚家在白家面前,什麼都不是!你有什麼資格傲?”
溫語儀也皺眉,嘆了口氣:“沈小姐,你父親昨晚住了進來,不也是想和白家認識一下嗎?我們做人應該坦蕩一些。溫家和錢家、雲家就是比不上白家,我和南印哥就是想認識一下白家少爺,以後做生意可以讓人多多照顧一下。這有什麼的?何必死要面子嘴硬?”
錢南印嗤笑:“你給她說這些,她怎麼可能懂?一個鄉下來的,估計以爲楚家和雲家就是最牛的了,哪裡明白白家的豪華與地位!”
兩人一應一合間,管家就急匆匆走進了客廳裡,說道:“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