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眼底閃過惡毒。
單純？
夏暖這麼狠毒，總是蹭星寶的熱度，還害的他變成這個樣子。
他道歉......
呵呵，夏暖好好等着吧！
此時，夏暖剛出電梯。
她的手機響了。
“暖暖，你又上熱搜了！”陶欣忿忿不平的說道，“我就知道，那個男人不安好心！”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剛好你答應去醫院，網絡上就有人曝光！”
“哪有那麼多巧合，”夏暖聲音懶洋洋，“肯定是人爲的了。”
“暖暖，你不要去！我懷疑他會對你不利！”陶欣有些擔心夏暖。
“放心，他又打不過我。”夏暖輕鬆恣意的說道，隨後掛斷電話。
她走到醫院的走廊盡頭，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
醫院的圍欄外面，來了很多記者。
不停朝裡面窺探。
呵，來的倒挺快。
夏暖不以爲然撇撇嘴角，然後折身。
直接推開顧明所在的病房們。
房間裡很安靜。
沒有護士。
夏暖反手關上門。
左右掃視了一眼，動手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喝起來。
顧明斜靠在窗前，眼裡浮現戾氣。
同時有些心驚。
他發現，夏暖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裡。
明明是他可以掌控在手心裡的弱者。
忽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氣場又狠又凌厲。
看着夏暖，顧明眼眶逐漸猩紅。
他之前沒有發現。
原來夏暖長得這麼好看。
皮膚像牛奶一樣，帶着紅潤的光澤，一看就是很有活力的樣子。
不像他，整張臉都坑坑窪窪。
醜陋到自己都無法直視！
看着她白生生的手指，攏在杯壁。
動作優雅流暢，美的叫人心驚。
顧明心底的陰暗潮水一樣不住翻騰。
這麼美的人兒，這麼幹淨的人兒。
最後還不是要向他一樣，變成污泥。
只要毀掉她，星寶就不會再哭了！
他盯着她，目光越來越森寒。
“你想殺我。”夏暖放下杯子，擡眸看着他，語氣是不容置疑。
顧明瞬間驚愕。
想不到，隔得那麼遠，夏暖都能看出來他心裡的想法。
片刻後，他桀桀冷笑了幾聲。
夏暖沒有耐心，面容平靜，催促道，“你不是要和我道歉，現在可以說了。”
顧明聞言，臉上笑意更深。
他不太完整的脣，被扯成一條直線，整個人的表情像地獄的魔鬼。
很瘮人。
緩緩開口，聲音嘶啞的可怕，“看着我這個樣子，你一定很害怕吧？”
夏暖搖搖頭，“我不怕。”
她說的是真話。
他只是面部被毀容，看起來頂多噁心。
還不至於能嚇到她。
“那你怎麼坐那麼遠，嫌棄我啊？”
夏暖很認真看他一眼，“對，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和我說話。”
顧明，“......”
心口像被巨石擊中一般鈍痛。
他回憶起夏暖奇大無比的力氣，剋制住了想衝過去掐死她的衝動。
深深吸了一口氣，顧明聲音陰森開口，“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
“只是不對？”夏暖提醒他，“你做得事情，是罪大惡極。”
顧明眼眸黑的透不進光，“所以，你就這樣報復我？”
“我沒有報復你。”夏暖神情平靜，好像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你是故意殺人，且是兩次。只是第二次未遂。像你這樣的情況，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你做過什麼，老天會雙倍返還給你的。”
顧明，“......”
再一次忍住想要掐死夏暖的衝動。
顧明胸膛劇烈起伏。
“別廢話了，想說什麼快說，我趕時間。”夏暖耐心要用盡了。
顧明，“......”
就讓她再囂張一會兒吧。
他手後面，藏了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這是顧源凱被開支後，夏甜星送進來的水果裡的。
趁着護士沒有看到。
他偷偷藏起來了。
顧明朝夏暖的方向走了幾步，一邊說，“夏暖，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一點都不內疚嗎？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夏暖有些不明白眨眨眼，“可是，是你自己撞上橋墩，關我什麼事？”
“如果不是你，江蘊不會把我關了半個小時。就在那半個小時裡，他找了人，盯着我。我......”
“我在極大的恐懼煎熬裡度過了半個小時，以至於上車時，手和腿一直在發抖。”
“這纔會......避讓不及，撞上了橋墩，然後今天剛加滿的油箱爆炸起火......”
“是你，讓我變成了這樣！”
夏暖有些吃驚。
這些渣渣，腦容量都這麼小的嗎？
這麼簡單的邏輯都理不順！
她決定幫他捋清一下思路。
“你撞壞了江蘊的車，所以他才找人把你抓起來。”
“油箱會爆炸，也是因爲你想要將油門踩到最大撞死我，才特意加滿了油。”
“如果真要追根究底。其實罪魁禍首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你想殺死我，你就不會撞到江蘊的車，更不會有出車禍，油箱爆炸的慘劇發生。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因果報應，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顧明呆呆的看着她。
夏暖眼神裡總算多了一點憐憫，“你受傷後，應該沒影響到腦子，所以我說的，你能聽懂，對嗎？”
顧明，“......”
特麼！
他感覺自己心臟不好了！
“夏暖，不管你怎麼狡辯，事實就擺在這裡。我變成這樣，跟你脫不了關係。就算你再怎麼說，第一次的確是我先動手，可那時因爲你欺負星寶！我——”
“行了，別說了。”夏暖打斷他的話，得出了結論，“你的腦子有問題跟車禍沒關係，應該是先天缺陷。”
顧明，“......”
他沉沉幾秒，咧嘴笑了。
“其實一開始我就想說，別這麼笑。”夏暖好心提醒到，“我還好，如果嚇到他們怎麼辦？”
她心裡承受能力，遠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醫院的護士醫生也是可憐，每天要變成這樣的一張臉......
擡眸，看到顧明快速朝這邊走來。
夏暖一下子站起身，“你沒發現病房裡有監控嗎？再動手，可就要吃免費飯了噢。”
顧明急促的腳步一停，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