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臉色慘白,眼底的光芒一下子暗了。
”你說得對。”他聲音平靜下來,有些啞,“既然你發現了真相,爲什麼不當着大家面揭穿我......”
“不當面揭穿你,只是不想讓你作案的手法被大衆知道。”
夏暖神態平靜。
“娛樂圈,你這樣的行爲,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我只是不想,有人學習到你的手法。模仿你害人。”
賀章臉色突變。
終於,承認了,““你說得對……是曲珊珊,是她讓我在威亞上動手腳,然後誣陷林婉。”
他的聲音裡,滿是挫敗。
夏暖早有思想準備。
不過——
上次宮燈的事件她已經問出來了,是溫妮指使的。
這次曲珊珊也敢來搞她。
夏暖冷笑一聲,她的仇敵還真是不少啊。
楊導立刻就要發作。
夏暖攔住了他,“導演,先讓她去吧。”
楊導個性古板正義,哪裡見得了這種下作手段,很是不解,“爲什麼?”
“因爲程菲菲沒事。”
程菲菲被送到醫院前,夏暖就已經替她檢查過身體。
還好劇組安全工作做得到位,當時地面鋪了厚厚的海綿墊。
所以程菲菲只是輕微骨折,並沒有受到內傷。
對於法律,夏暖不確定是否和自己曾經的世界一樣。
但她篤定,這種輕傷,即使被賀章指認。
對曲珊珊而言,也傷不了皮毛。
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這次是曲珊珊先招惹她的。
要搞,就搞個狠的。
讓曲珊珊再無擡頭之日,永遠都別想再作妖。
夏暖眼底閃過狠厲,緩緩說到,“我們不如再忍忍,找到合適的機會,把她趕出劇組。”
楊導思量片刻,默認了夏暖的話。
江蘊幽黑的眼眸裡滿是凌厲。
暗中安排人去盯曲珊珊。
然而不到五分鐘。
手下發來短信,“曲珊珊半個小時前離開了。”
江蘊頓時心裡涌過不妙。
而此時,夏暖手機響了。
她低頭,按開短信。
是陶欣發來的信息。
只有兩個字。
“救我!”
夏暖一挑眉毛!
曲珊珊簡直有毒。
正想搞她,她就自己送上門了。
“幫我查個定位。”夏暖將陶欣手機號報給江蘊。
來不及問夏暖查這個幹什麼,江蘊直接撥通了江家的電話。
夏暖沒有時間和楊導交代,直接走出門。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江蘊追了出去。
“不用,幫我去醫院看下程菲菲就好。”夏暖說完,踩下油門。
甲殼蟲飛一般衝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夏暖的手機收到了被破解的位置信息。
她方向感很好。
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在城郊。
而沒記錯的話,城郊那裡,有一大片廢棄工廠。
夏暖直接油門踩到底,車輛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後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跟上上來。
夏暖從後視鏡裡瞥了幾眼。
有些不可思議。
她已經這麼紅了嗎?
跟蹤的狗仔都能開的起這麼壕的車......
然後,後面的車輛一個加速,露出張熟悉的臉。
噢,原來是江蘊的經紀人方林啊。
夏暖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的路,認真開車。
方林在後面滴滴按着車喇叭,氣急敗壞的衝着車窗大喊,“夏小姐,等等我啊,我來保護你!”
他萬分確定,夏暖應該聽到了。
因爲甲殼蟲車身停滯了半秒鐘,然後瘋狂的飛奔而去......
方林,“......”
若不是親眼所見。
他怎麼都不敢相信。
甲殼蟲居然可以開出賽車的速度!
然後——
車裡,一陣手機音樂聲響起。
方林回過神,低頭看了眼。
是江蘊的來電。
他臉色頓時一白。
臥槽!
他把夏暖跟丟了,這要怎麼向江蘊交代?
看着瘋狂響個不停的手機,方林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後按下接聽,“呃,人跟丟了......”
江蘊,“......”
都給了地址還能跟丟?
這傢伙可以啊!
感受到電話那端來傳來的殺氣,方林福至心靈,求生欲超級強,“埃,我好像看到夏暖的車了,不說了,我先跟上她......”
掛掉電話,老老實實點開導航。
方林有種死裡逃生的激動。
關鍵時刻,親爹都不如高科技好使!
工廠外。
夏暖推開車門。
炙熱的陽光裡,一切都像被按下靜音鍵。
荒草半人腰高,樹木濃密的像凌亂的網。
廢棄的廠房,顏色都已經斑駁,透着灰敗陰森的氣息。
她琥珀色瞳孔攸然眯緊。
血液裡莫名有種興奮。
好傢伙!
找到的這個地方挺有感覺啊。
有種要上戰場的激動!
視線一掃,夏暖準確的從荒草裡找到人走過的痕跡。
她低頭想了一下。
好像沒有武器。
地上有塊板磚,她思考了半天要不要撿起來。
算了,太髒了,直接用手吧。
免得這些渣渣說她欺負人......
往裡面走了幾十米,就能看到廠房空洞的大門了。
裡面光線很暗,看起來像一隻怪獸張開的大嘴。
在靜謐裡,透着幾分詭異。
夏暖站住了,擡眸朝裡面看去。
同樣,黑暗的陰影裡。
埋伏了幾個黑衣人。
他們看着夏暖。
“挖槽,是個美女!”
“她居然敢來這裡,等等,金主要我們抓的人不會就是她吧?”
“我想起來了,金主提供信息時說她很厲害,要我們小心一點......”
“就這樣的臉,這樣的腰,這樣的腿,確實厲害,估計牀上功夫大大的厲害,嘿嘿嘿嘿......”
幾個人對視一眼,露出猥瑣的笑。
“哥,注意點,那妞進來了。”
“挖槽,她走路怎麼這麼快,已經進來了!”
“怕啥,她有本事來這裡,有本事來找我們哥幾個啊,保準讓她爽翻天。”
“噓,小點聲,小心別被她發現——啊!”
噗通幾聲悶響。
那羣黑衣人一個不落的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七葷八素久久不能回神。
一擡頭。
逆光處,站着一個嬌俏的身影。
看不清容顏,只覺得皮膚白的晃眼。
一頭慵懶的栗色捲髮隨意紮成低馬尾,被薄霧樣的光線勾勒出美好的輪廓。
他們臉色變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爲,眼前有一股極寒的冰風。
正從她身上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
將幾個人凍的手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