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433:離開荔城
閒着無聊,裴葉拿起顧央給的“啓蒙書籍”。
試圖無師自通認識一兩個字,結果看得一頭霧水。
上面的每個字都認識她,但她不認識它們。
無奈只能去找秦紹二人請教。
剛過去便看到侍女將他們的東西收進兩隻同樣樸拙的箱匣。
“收拾東西呢?”
她隨口問了一句。
“顧先生想趁着閆火羅還未正式攻打荔城,先將我們送出去……戰火燒到這裡,屆時想走也難。”臉頰還帶着嬰兒肥的秦紹情緒低落,飛揚的眉梢都沒了神采,“但我不想就這麼逃了……”
裴葉聽得一怔。
她這才明白侍女將東西收進箱匣不是打掃衛生而是打包行李。
待他們興致沖沖打過來,埋伏的“鳳家軍”便會給他們迎頭痛擊。
實在是太熱情好客了!
念在這點情分上也不能讓他隨便掛了。
“好。”顧央溫和頷首,又在秦紹期盼的眼神下道,“待此間事了,興許會去一趟天門書院。”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剛滿十二歲的他還太稚嫩了。
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進了顧府。
左看右看,除了上面神秘的紋路,並無哪裡特別。
顧央說着將其接過來。
“假的?”
顧央搖頭道:“手頭尚有瑣事,離不得。”
這次僥倖逃出被閆火羅軍隊虎視眈眈的荔城,那下一次呢?
“那她真名叫什麼?”
“筱綠?”
“說來聽聽。”
仔細一瞧,這件玉飾兩面還刻着符號古怪的名諱秘文。
但畢竟是裴葉的一番好心,他便將東西收進袖中。
秦紹幾人沒多少行李,大部分都是顧央給置辦的。
一邊走一邊詢問管家。
除了秦紹、申桑和裴葉,黎殊蹭一趟順風車,段幹啓和嚴華在理論上是裴葉的俘虜,他們也要跟着。六個人再加上駕車的馬伕、護衛的隨從,這一行人的規模也在二十人以上。
循聲看去,卻見裴葉一手將車簾掀開,將一物件遞向他。
“啓程了。”
“難道你想效仿那些忠義之士,陪荔城共存亡?”不待秦紹張口回答,裴葉笑着斜了一眼天真的少年郎,“但你留下來能做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論智謀不如顧先生,論殺敵能力也不如‘鳳家軍’的百夫長。留下來只會讓顧先生分心,若不幸犧牲,也死得毫無價值。”
閆火羅現在還以爲荔城是座毫無守備的空城呢。
只聽馬鞭輕揚,車軲轆開始緩慢轉動,馬車在顧府門前掉了個頭,駛向荔城主大街。
截至目前,有資格被推銷綠帽的優質客戶也才六個,每個都小葫蘆娃一般珍貴。
顧央啞然失笑。
顧央徑直往主院走,管家疾步跟上。
“先前派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顧先生。”
顧央也照顧裴葉這麼多天,供吃供住供穿,臨走還送馬車送錢財送護衛……
秦紹嘀咕道:“看着荔城百姓陷入戰火,我卻在那之前離開……這還不算逃啊?”
“那位裴娘子所用名諱應該是假的。”
管家繼續道:“小的派人暗中查訪,發現‘裴葉’這人像是憑空出現,幾乎沒有線索。之後碰見一夥逃難的難民,從他們口中得知說畫像上的裴娘子與他們村中孤女‘筱綠’極爲相似。”
“那晚輩就在書院恭候先生大駕了!”
顧央打斷他的話,笑着安慰秦紹。
顧央目送幾輛帶着顧府族徽的馬車在視野內消失。
他從不信這些死物能庇佑活人。
顧央催着他上車。
誰起的名字,還沒裴葉好聽。
“回去吧。”
“時辰不早了,快些上車吧,馬車還要趕在城門下鑰前出去。”
管家道:“姓筱,單名爲綠。”
“老爺,他們走遠了。”
看着幾人踩着轎凳進了馬車車廂,顧央耳邊傳來清脆的少年聲。
他自信攥拳道:“現在的我是不行,但再過幾年學有所成,絕對能派上用場。”
少年人的熱血和自尊心讓他無法接受這個選擇。
他回頭問顧央:“先生不走?”
這種情緒也沒持續太久。
秦紹欲言又止。
“那先生……要保重啊!”
顧央時而蹙眉時而平靜。
之前還說這玩意兒約束人的,一扭頭又說是護身之物,兩頭騙。
顧央準備如此周全細緻,一股暖流淌過心頭。
秦紹很快調整好失落低迷的心態。
“這怎麼能算逃?”
顧央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在原地佇立良久。
這一答案出乎他的預料,驚得腳下步伐一頓。
好運碰到線索,管家連夜就去調查那個村子。
秦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此是何物?”
他與顧央相處時間短,但也受了顧央周到細緻的照顧。
閆火羅吃個大敗仗,短期內不會捲土重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管家上前一步,在他身後輕聲提醒。
“但荔城……”
裴葉每說一個字,秦紹便沮喪一分。
與裴葉同一車廂的段幹啓注意這一細節,暗中撇下嘴角。
幾套換洗的成衣、可供數日食用的乾糧、兌換好的整錢以及小額碎銀,還有幾本書。
來日朝夏全境有難,他還能逃到哪裡去?
小小的少年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
管家雙手交疊搭在身前,低頭彎腰道:“回稟老爺,查得差不多了。”
此物約有兩指寬、一指長,顏色碧綠、質地通透,串了打成如意紅結的長繩子。
“查到什麼?”
“‘鳳家軍’是不復當年勇,但也不是桑皮紙糊的,荔城還不用擔心。”
“護身?”
僕從將打包好的箱匣搬上馬車車廂。
“荔城之危”與段幹啓對“朝夏滅國”的斷言,拉響秦紹腦中的警鈴。
“用來護身的,先生戴着就行。”
連伺候他多年的管家也摸不清。
“據那些難民所說,‘筱綠’是個孤女,不知何故流落到村子附近,村中里正憐憫她,便允許她在村裡住着,偶爾接濟一兩餐……筱綠出現在村子的時候,生得粉雕玉琢、穿金戴銀,富貴非常,活生生像是天上仙童下凡。還揹着一個小包裹,但裡面裝了什麼只有里正一家知道。”
顧央暗中緊了緊拳頭。
“里正一家呢?”
QWQ一樓被淹了,從昨天開始停電停水停網……幸好昨天凌晨機智將章節發出去了,今天就一更,另一更在凌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