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手裡拎着戒尺,挑剔的目光盯着茹小囡。
“身形不穩,該打!”
“動作不優美,該打!”
“蹲的太低,打!”
茹小囡沒想到一個福禮還有這麼多說道,在她看來福禮不過是半蹲着,就像是偷偷放了個屁一樣的撅下屁股就完事了。
“啪!”小腿上又捱了一記。
茹小囡心裡火蹭蹭竄起來了,“我不學了!”一轉身,她索性跑開了。
嬤嬤大怒。“老身教了一輩子的規矩,從來就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的野丫頭!”
茹小囡身形靈活,眼看就要跑出門去。可是她的頭髮太長,被老嬤嬤一把抓住,直接就被按到了地上。
“敢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纔是府裡的規矩。”
揚起戒尺,老嬤嬤照着茹小囡的小腿一通抽。
外面守着的護衛聽到裡面的聲音不善,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他們卻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按說捱了打,像茹小囡這麼小孩子一定會哭的。
茹小囡緊緊咬着嘴脣,她纔不會服軟呢。
嬤嬤打的手都酸了也不見那孩子吭一聲,最後就連她都有些打怵了。
這麼倔強的孩子,她可是頭回見到。
“今天就先學到這,等明天學好了規矩,再帶你去給侯爺請安。”老嬤嬤冷哼了聲,放開茹小囡,轉身離開,回去向侯爺覆命去了。
茹小囡在地上趴着半天沒爬起來。
小腿好疼。
老妖婆……下手還真是狠。
其實這事還真是她想歪了,那老嬤嬤雖然下手打她,但並沒有用全力,她會覺的這麼疼完全是因爲她現在是個幼兒的身子。
承受不住戒尺抽小腿啊。
挪動着爬上牀,茹小囡嘆了口氣。
算了,誰讓青墨顏不在呢。身邊沒有撐腰的,自然就要低調行事。
躺下了就不想再動了,就連外面下人送來晚飯也不想吃。
折騰了一下午,她身體裡積存的那點力氣全都消耗殆盡,臉朝下趴着睡了過去。
青墨顏回來的時候茹小囡仍在睡。
“小姐不肯吃晚飯。”有人稟道。
青墨顏愣了愣,說起吃飯來,這小東西可是比誰都積極,說她不肯吃飯,他纔不信呢。
進了屋,青墨顏讓人將晚飯送進來,他手裡則提了個點心盒子,他將盒子打開,從裡面飄出濃濃的奶香。
那是他在白玉樓制的點心。
上次在白玉樓吃飯時,小東西很中意那些點心,要不是擔心撐破她的小肚皮。那天的點心全都會被她包圓。
茹小囡鼻子翕動了幾下,腦袋不由自主的向着點心盒子的方向擡了起來,然而她的眼睛還是閉着的。
青墨顏輕輕將點心盒子拉遠些。
她的腦袋慢慢跟了過來。
再移,再跟。
青墨顏忍住笑,將點心盒子提離牀上。
茹小囡險些從牀上掉下去。
“起來吃飯了。”青墨顏順手打了她屁股一巴掌。
震動牽扯到小腿,好疼。
茹小囡咧了咧嘴,“我不想吃。”
“白玉樓的點心也不吃?”
茹小囡眼睛一亮,伸手去抓點心盒子。
青墨顏擡高了手,她撲了個空,“先老實把飯吃了,才能吃點心。”
茹小囡嘟着嘴巴賴在牀上不動。
青墨顏見狀不再理她,提着點心盒子回到桌前。坐下提了筷子自己先吃了起來。
茹小囡趴在那越想越憋屈,心裡暗暗思忖着,等明天老妖婆來了她要如何應對。
要是實在打不過的話,不如逃走吧,反正她變成香狸後想要躲起來是很容易的事……可是自從那天她變成人就再也沒有試過要如何變回動物,也許是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試一試。
她心裡想着,眼睛有些走神。
青墨顏坐在不遠處低頭用飯,其實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這邊,見小東西眼珠子亂轉。一會皺眉,一會又緊咬着嘴脣,筷子夾菜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他放下筷子,直接出門去了。
茹小囡仍在牀上發呆,根本沒有發現青墨顏出去了。
“來人。”青墨顏沉着臉站在門外的廊下。
“世子。”玄玉迎上前來。
“下午守在院裡的都有誰?找兩個過來。”青墨顏冷聲道。
玄玉很快找來兩個護衛。
“下午院裡都發生了什麼事?”青墨顏劈頭便問。
兩名護衛便說了侯爺派調教嬤嬤教習規矩的事。
“教習規矩?”青墨顏瞳孔驟然縮緊。猛地回身,大步奔向屋內。
玄玉以及那些護衛全都一頭霧水。
茹小囡正在牀上出神,突然一個身影罩住了她。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雙大手便扯開了她的裙子。
茹小囡嚇的大叫起來。
青墨顏緊抿着嘴脣,?白分明的眼睛裡流瀉出深諳的怒意,他幾下就將茹小囡的衣裳扯了個精光,前前後後仔細查看。
茹小囡雙手緊緊抱着身體,“青墨顏。你做什麼?”
禽獸,你在做什麼,倫家還是個孩子。
青墨顏不去理會她的掙扎,“刺啦”一聲,茹小囡的裙子便撕成了兩半。
茹小囡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伸腿想去踢青墨顏。結果小腿才擡起來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哪裡疼?”青墨顏沉聲道。
茹小囡眼淚汪汪的,“腿……”
青墨顏把她的褲腿挽了起來,瞬間定在了那裡。
白皙的小腿上一片青腫。一道道全都是戒尺留下的印字。
茹小囡縮了縮身子,看到青墨顏的表情時她很快就明白了他剛纔的舉動是因爲什麼。
“其實也沒有那麼疼。”她嘀咕了句。
“閉嘴。”青墨顏脣角緊抿。
茹小囡癟了嘴,“可能是我太笨。學不會福禮。”
“學的什麼福禮,你忘記自己是誰養的了?”青墨顏冷冷道。
就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動一下的小東西,竟然被人用戒尺打了。青墨顏險險有爆發的趨勢。
“那個嬤嬤是你父親派來的,你又不在……我不想給你丟臉……”茹小囡的聲音越來越小,連個福禮也學不會。說出去還不定讓青墨顏怎麼笑話她呢。
“你被人打了纔是丟我的臉。”青墨顏冷聲對外面喝道“玄玉!去前院將今天過來教習的嬤嬤請過來。”
那個“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帶着把刀子似的,門外護衛們只覺頭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