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嶽擎達在自己氣勢的壓迫下動彈不得絲毫,盧清遠心頭大爽,目光落向嶽擎達面前地面上的玉泉劍,目光中閃爍着灼熱的光芒,這把中品靈器馬上就是自己的了。
心中想着美事,手下卻是不慢。半空中,盧清遠頭下腳上,揮掌對着嶽擎達當頭拍下,這一擊雖然未盡全力,卻也出了八成的力道,雖然未必能置對方於死地,也足以讓他重傷了。
“嘭!”隨着一聲悶響,掌力印了個結結實實。盧清遠眼神一亮,目光自然忽略掉下方的嶽擎達,落在地面的玉泉劍上,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可是他笑容剛剛浮現,就僵在了臉上。接着,臉色大變,一臉駭然地將目光迴轉到剛纔揮出的手掌上,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掌力不僅沒有擊傷對方,反而被對方悉數化去,並且一股詭異的力道順着交接之處鑽進自己手掌,沿着經脈,逆流而上,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侵入自己的奇經八脈之中。
他急忙欲收回手掌,可是讓他吃驚的是,一股強勁的吸力緊緊吸附着他的手掌,那感覺就象被502強力膠水粘着一般。發現了這一點,盧清遠不由臉色大變。難道對方要吸取自己的真元和內力不成?
不過,讓他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反倒是那股侵入體內的詭異力道穿經過脈之間,將他體內隱藏的那些暗疾隱患一一消融化解,每化解一處,盧清遠就感覺身子解脫般一陣舒爽。
感覺到體內的變化,享受着舒爽感覺的同時,盧清遠一陣驚疑不定。
雖然他是化氣之境的修真者,在他看來,這年輕人就算再功力再厲害,也只是相當於築基期巔峰境而已。築基期巔峰境和化氣初期,雖然只是一層隔膜之距,但這層隔膜卻是天塹之別,自己完全可以完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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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年輕人不僅接下了自己攻擊,而且掌力還被對方盡數化去。能化去自己的掌力而絲毫不傷的,也只有實力比自己強的人才能做到了。這年輕人既然能做到這樣,莫非對方隱藏了實力不成?理想怎麼會跟現實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正當他細細體會身體的變化時,體內那股詭異的氣勁眨眼間便退出了體外,與此同時,盧清遠感覺自己身體一震,旋即他就感覺自己好象皮球一般,被人高高地拋上了天空。
盧清遠一個激靈,立馬就回過神來,可是當他想控制自己身體平穩落地的時候,卻鬱悶地發現,四肢完全不受自己大腦的控制,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了皮球,被對方拋上拋下,而且每次落下的時候都會被對方的拳掌擊中,再次砸向高空。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被拋起拋落上百次,身上也中了上百次拳攻掌擊,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雖然中了這麼多拳掌攻擊,身體不僅沒有一絲不適,反而體內暖融融的,有一種通體舒爽的感覺。盧清遠的心中驚駭無比,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跟對方的差距,那不是一丁點,那簡直就是天塹之距,可笑自己還以爲勝券在握,穩壓對方一頭,還居然想着要奪取對方手中的靈器之劍。
“嘭!…噗!”隨着嶽擎達的最後一拳擊出,盧清遠再次砸向高空,同時張口噴出一口烏黑的鮮血,隨着拋物線升到最高點之後,重重地摔落地面。
嶽擎達掃了一眼盧清遠,收回拳掌,暗自調息。剛纔這一番動作,雖然將盧清遠體內的暗疾隱患悉數清除,卻並沒消耗嶽擎達多少真元,只不過浪費了些許體內而已。
當盧清遠從地面上爬起時,看向嶽擎達的目光充滿了敬畏,恭恭敬敬地來到嶽擎達面前跪地拜謝道:“清遠叩謝大師再造之恩!今後清遠願追隨大師左右,任憑差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說着,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
此時的盧清遠心中對嶽擎達充滿了感激,剛纔嶽擎達對他的那一番作爲,不僅化解了他體內的隱疾舊患,而且修復了經脈之中一些長年累積的經年積傷,在修復完成後,他的修爲更是隱隱有了提升,已經達到了化氣初期巔峰瀕臨突破到化氣中期的邊緣,這讓很長時間沒有突破感覺的他,興奮不已,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修真高手,自然是不願錯過這等千載難逢的機遇。
嶽擎達擺了擺手,淡淡地道:“起來吧!你不必謝我。剛纔的事,我只不過是一時興起,順手而爲罷了。至於你說要追隨於我,這個容後再議,畢竟我對你還不太瞭解,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這把劍你還想要麼?”說着,指了指身前地面上的玉泉劍。
盧清遠聞言,雖然有些失望嶽擎達沒有立刻答應讓自己追隨左右,心中還是很有些雀躍和興奮的,畢竟自己被列入了觀察期,這也就是說,自己有機會追隨對方身邊。只要能追隨在對方身畔,有對方的指點,自己以後就不至於象現在這樣摸着石頭過河了。修真一途,有人指點和無人指點,修煉的速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長身而起,恭敬地退立一旁。聽到嶽擎達提起玉泉劍,臉上不由浮起一層尷尬,面現慚愧之色,垂首恭聲道:“弟子不敢!”
嶽擎達拿起玉泉劍,輕輕撫摸了一下,柱劍起身,看了盧清遠一眼,淡淡地道:“我問你的是,想還是不想?”
盧清遠擡頭看向嶽擎達,訥訥地道:“想是想,只是…”
嶽擎達淡淡地道:“沒有隻是,只要你想就行。這把玉泉劍,我就作主送給你了,希望你能好生利用,莫墮了它的威名。”說着將玉泉劍遞了過來。
盧清遠聞言,心頭大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嶽擎達,再看看送到自己面前玉泉劍,心中激動無比。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使盡所有手段都沒得到的東西,居然這樣得到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嶽擎達竟然會如此大方,居然肯將這把珍貴無比的飛劍如此隨意地送給自己。要知道這劍可是靈器啊!而且還是中品級別的靈器,就算是在修真大派之中,也只有核心弟子才能擁有的待遇。
見盧清遠望着自己發呆,嶽擎達眉毛一軒,皺眉道:“你發什麼呆啊,還不拿着?你若不想要的話,那我送別人好了。”
盧清遠頓時清醒過來,忙接過玉泉劍,再次向嶽擎達跪謝道:“多謝大師贈劍,弟子定不負大師所望!”言罷,再次嶽擎達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響頭,不過磕過頭後,並沒有即時起身,而是繼續長跪不起。
嶽擎達皺了皺眉道:“既然你已經接劍,還跪在地上幹嘛?”
盧清遠垂首恭敬道:“弟子爲今晚的冒犯之舉,向大師您請罪,請大師責罰。”說着再次深深地叩拜下去。
嶽擎達搖了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這寶物在手,招來麻煩也在情理之中。所謂財帛動人心,你既非聖人,有此舉動,也屬正常。你起來吧。”
盧清遠搖了搖頭道:“大師胸懷寬廣,弟子更加慚愧。只是今天得蒙大師恩典,祛除傷患在前,收留弟子在後,此恩此德,有如重生再造,對比之前所作所爲,弟子實在罪無可恕,如果大師不處罰弟子,弟子定然會寢食難安。還請大師賜罰!”說着,再次叩首拜將下去。
嶽擎達想不到這盧清遠還是個犟牛,不由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道:“既然如此,那這樣吧,你的人把我的車毀了,明天早上給我送一輛同樣的車過來。至於我住在哪裡,想必你早就查探清楚了,就不必我多說了吧。今晚的事就這樣吧,只是下邊公路上還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你去處理一下。哦,對了,把你的電話給我報一下,以後有事我會吩咐你去做的。”
盧清遠聞言,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嶽擎達態度已經表明,若再糾纏下去,恐怕會適得其反,也只好作罷,只是心中對嶽擎達更加敬重了幾分,當下,趕緊將自己號碼報給了嶽擎達。
嶽擎達拿出手機撥了一下,聽到盧清遠的兜裡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看着盧清遠道:“好了,你先去忙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你讓人送車的時候,記得帶一份有關你的資料給我。”說罷,深深地看了盧清遠一眼,腳踏虛空,騰空而起,御風飛行,負手而立,眨眼間便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