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蛇大賽
靜夜的叢林是寂靜的,也是陰暗的,這個世界上的叢林都有一個潛在的規則,晚上不入,除非有特殊的情況或者有特殊的手段,這兩人沒事比武根本是吃飽了撐的,自然算不得有特殊情況,晚上進入叢林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有特殊的手段!
進入外面的叢林,玉倚絲眼睛睜得老大,腳尖輕輕點地,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倒黴的自然是有晚上不睡覺到處亂跑的蛇,但周宇一句話改變了叢林蛇類的命運:“這外面的都是普通的蛇類,我們去捉好象有些體現不出比賽的宗旨。”
當初也是這句話將他與輕揚舞送入了魔獸山谷,原因在於輕揚舞的自尊,現在對玉倚絲說這話,會形成什麼後果?後果自然相同,玉倚絲不論哪一方面都遠在輕揚舞之上,身手不提了,她的驕傲與自信甚至在任何人之上!她回答:“或許我們應該改變比賽的規則,誰能最快地捕捉一頭龍誰就勝!”
捉龍比賽?這話也只有她纔敢說,周宇笑了:“如果這叢林裡有龍,我倒是不反對你的提法!”
叢林裡連魔獸都沒有,自然不會有龍,玉倚絲淡淡一笑:“很好,總有一天我們可以進行這個比賽,今天還是捉蛇!”
穿過叢林,兩人根本是目不斜視,前面就是魔獸山谷,在淡淡的星光下如同一隻巨獸張開大口,在等待着獵物進入它的腹中,周宇大步而入,身邊風聲一動,伴着幽幽的香氣流過,玉倚絲已走在他前面一丈外,這個姑娘的確好勝心強,進入險地也毫不示弱地走在前面。
走出十多步,突然草叢中有異動,玉倚絲陡然站住,在她站住的一瞬間,三條黑影同時從深草中竄出,星光下看得明白,是三頭巨大的魔獸,類似於豬,但比一般的豬多了兩排獠牙,飛掠之時,兩隻前爪伸出,爪尖閃着森寒的幽光,兩隻撲向前面的玉倚絲,一隻撲向後面的周宇。
玉倚絲右手輕輕一揮,撲向她的兩隻魔獸突然在空中一折,好象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引,同時撲向周宇,周宇淡淡一笑,手輕輕一動,三隻同時撲向他的魔獸突然飛起,在空中一個盤旋,兩隻原物奉還,從空中撲向玉倚絲,另外一隻則是撲向她的左肋,比魔獸自身攻擊時的原有速度更快!
玉倚絲嬌喝一聲:“好!”雙手一分,空中的兩隻魔獸再次轉向,右腳一擡,嗵地一聲大響,飛向她左肋的魔獸象一發巨大的炮彈射向身後,雙手一牽一引,空中兩隻也射向周宇,速度又有增加!
三隻兇猛的魔獸居然成了他們手中的玩具,周宇暗暗好笑,原地不動,三隻魔獸飛掠而過,一到他身前一丈外,象碰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立刻繞過他的身子,遠遠地落在叢林之中,嗵嗵三聲大響,叢林中羣鳥驚飛,樹葉飛舞中三隻摔得七葷八素的魔獸如逢大赦,跑得無影無蹤。
“好玩、好玩!”玉倚絲咯咯嬌笑:“蛇呢?……”到處找蛇,如果找到了,估計是繼續她好玩的遊戲,將這些蛇類當作箭射向身後之人。
周宇手一指:“它們正在跳舞歡迎我們,你沒有看見嗎?”
順着他指的方向,玉倚絲臉色變了,她身後三丈外的草叢和樹枝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柔軟的藤條,開始根本就不動,現在就象接到了什麼指令,同時身子扭曲,真的在跳舞,非常噁心地跳舞!草叢中的蛇是以尾巴作爲支柱在跳搖擺舞、而樹上的則是露出紅色的肚皮在跳肚皮舞。
任何女孩在深夜遇到這樣恐怖的情況,唯一正常的選擇應該是後退,伴隨着一聲長長的尖叫,然後一頭扎入男人的懷抱,將耳朵也蒙起來,但玉倚絲只是臉色微微改變而已,而且她臉色的改變不是變白,而是變得微紅!
“螭蛇!”玉倚絲狠狠回頭:“你……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她絕不是笨蛋,一看到螭蛇,立刻就識破了某人的不懷好意,與女孩比賽捉這天下最淫的蛇,只要女孩一次失手,他什麼機會全都來了,果然是一個無恥之徒!
周宇睜大眼睛:“螭蛇?這就是螭蛇嗎?我眼睛不太好,看不清!”努力睜大眼睛,好象想看清楚一點。
叢林中的確很陰暗,他離得還遠,也的確有理由看不清,但這叢林他明顯來過,又豈能不知道叢林中的蛇類品種?玉倚絲看着他,好象在看他拙劣的表演。
周宇下了結論:“如此淫蕩的蛇類,不適合我們比賽用,還是換一種方式算了……”這一刻,他是正人君子。
“爲什麼要換?”玉倚絲反駁:“就是它們!”
周宇大驚:“這可怎麼成?要是萬一姑娘被咬中了,豈不……”
玉倚絲再次打斷他的話:“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遺憾的是……你的如意算盤只怕要落空了,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以她的龍神體質,蛇類根本咬不進去,再淫的蛇咬不到她全都白搭,倒是這個男人,如果被這淫蛇咬中了,估計真的挺好玩,小姑娘願意免費看一場戲。
周宇遲疑着點頭:“這就開始嗎?”好象真的有點怕,根本不上前。
“開始!”玉倚絲譏諷地說:“你爲什麼不上來?”
周宇輕輕一笑:“我們本沒有深仇大恨對吧?”
玉倚絲輕輕點頭:“是的!你想認輸嗎?”看他的架勢是不敢比了。
周宇搖頭:“比還是要比的,只是有一句話先想問一問!”
“你說!”
周宇認真地說:“如果我不小心被……螭蛇咬了一口,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救我一命!”
這是什麼問題?玉倚絲臉上終於有了紅暈,救命?救命不就是陪他那個嗎?拜託,有這麼下流的問題嗎?如果她回答“是”!她有九成把握這個傢伙會“不小心”被螭蛇咬一口!瞪他一眼,玉倚絲深吸一口氣,淡淡地說:“你可以賭一賭,賭我會救你!”
不用賭了!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的話絕對不用賭,周宇嘆息:“這場比賽並不公平,如果你有危險,我肯定會救你的,而我如果有危險,你不會救我!”
玉倚絲目瞪口呆,不公平嗎?這不公平是針對他的嗎?只要兩個人存有一個救命的想法,不管是救誰,不公平的都只是自己而已,冷笑:“不管公平不公平,都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開始吧!”她並不喜歡就這個無限曖昧的問題多討論,討論本身對她也不公平!
左手一抖,一個袋子在手,也不知從何而來,一陣風颳過,她的人影不見了,居然直入螭蛇羣中,右手一伸,準確地抓住一條蛇的蛇頭,一抓一收,蛇塞入左手的袋中,宣告一條戰利品到手,跟着又是一條,她這一行動,滿林的螭蛇同時動了,就象接近乾涸的池塘中的小魚,在掙扎、在跳躍……
而她呢?就象江南的巧手媳婦,在春日裡用她一雙巧手在摘茶葉,螭蛇涌向她的全身,她根本理都不理,最多隻是手的頻率加快而已。
在蛇羣幾乎淹沒她的時候,周宇心微微一跳,難道她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自願讓螭蛇咬一口?反正有他在,可以隨時爲她解毒……
無限憧憬片刻間被打破,這些螭蛇在她身上拼命咬,但她白晰的雙臂依然白晰,**的雙腿也看不到半點紅印,而這些成功咬中她的蛇紛紛被彈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動,奇怪了,她的皮膚居然是真正的刀槍不入!與輕揚飛洛對陣之時,他還以爲她是用了某種護身魔法,現在看來,這或許是她本身的體質在保護她,與這樣一位怪物比捉蛇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不管誰勝誰負,他的“不懷好意”都會落空!
片刻間玉倚絲左手的袋子已高高鼓起,看這鼓起的幅度,她這袋子最少也有上百斤重,但她一隻手提着,依然在叢林中縱躍如飛,輕若無物。
周宇張大嘴巴呆呆站立之時,前面的玉倚絲身子一抖,滿身的蛇紛紛飛起,回頭冷笑:“你認輸了嗎?”
周宇哈哈大笑:“認輸?我平生還不知道如何叫認輸……”手輕輕一引,樹上的蛇突然飛起,開始是一條接一條,後來是糾纏成團,他的人已不在原地,長笑聲還在叢林中瀰漫,空中一條長長的蛇網緊隨其後,就象被一雙無形之手牽引着,魔法!這是風之魔法還是水之魔法?玉倚絲不知道,但她知道一點,如果任由他將這蛇就這樣牽走,她輸定了,因爲她的袋子雖然神奇,畢竟太小,心念一起,右手也起,右手一出,龍神能量發出,空中的蛇網被斬斷,無數的蛇從空中紛紛而落,她的人也已不見,在樹梢上而過,緊追前面受牽引的蛇,她的速度也的確快極,每一次飛躍,總能及時地打掉一部分的蛇,前面的蛇越來越少,也越來越開陽,已到海邊,周宇身子一落,穩穩地站在礁石上,他手中一條蛇都沒有,甚至身邊兩丈內都沒有蛇,但沙灘上有一個小蛇堆,估計最少也有上千條,這些蛇被他風之魔法圍住,拼命扭動,卻怎麼也逃不出來。
沙灘上人影一閃,玉倚絲站在蛇堆旁,手中是一個大袋子,袋子重重地落在沙灘上,她輸了,不管是數量還是速度,她都落後!
“你輸了!”周宇笑嘻嘻地說:“不過我依然得承認你實在是天生的捉蛇好手!”象她這樣刀槍不入的人當然是對付那些有毒之物的好手——天生的好手!
玉倚絲手一揚,手中的袋子遠遠飛向叢林,就象丟掉一個大枕頭,盯着周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說的是捉蛇,而不是驅蛇!”
是的,她是老老實實地在捉蛇,但這個男人卻是用魔法驅蛇,一字之別,方法大相徑庭,效果自然也不會一樣。
“只是一個消遣而已!”周宇微笑:“勝負本不重要,不是嗎?”手一揮,風魔法解開,地上的螭蛇四散而逃。
“是的!”玉倚絲盯着他:“雖然你贏了,但你看來很失望……是不是我沒被螭蛇咬,你很不快活?”
周宇笑了:“不,你沒有被螭蛇咬,我很高興!也很放鬆!”這個女人實在不太象是一個女人,如果真的需要用那種方式來爲她解毒,他懷疑自己能否過得了關,不說別的,單就她刀槍不入的體質而言,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能“入關”縱馬馳騁!有一句話他沒有說,但不妨礙他心底的意淫:如果她的處子膜也象她的皮膚一樣根本破不了,實在是天下第一等的可怕事情!
玉倚絲不滿意他的回答,因爲他話裡有話,弦外之意好象……好象居然是還瞧不上她,這太可惡了,怒目而視:“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周宇淡淡地說:“我要走了,告辭!”
“等等!”身前人影一晃,玉倚絲臉有潮紅,狠狠地盯着他:“話都不說清楚,算什麼……男人?”
周宇笑了:“我算不算男人姑且不論,只是你真的……真的不太象是一個女人!”
女人就應該是弱者嗎?有本事的人都不象女人嗎?這是什麼狗屁道理?玉倚絲大怒:“或許我還需要與你拼一場,只爲你這句話!”這世上有一個奇怪的事情,女子最不喜歡別人說她不象女人,而男人也不喜歡別人說他不象男人,特別是她真的有點不太象的時候,這個說法就成了插入痛處的一根針!
這是一個通用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