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的救援
呼呼連聲,幾乎所有人手中的傘(用傘的佔了三成,其餘七成穿雨衣)全都落地,有的還隨風捲入河中,但沒有人理睬,有掌聲響起,片刻間掌聲雷動,沒有人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做到了!在河水就要吞噬四條生命之際,一條有如神助的繩子飛出,挽救了四條生命。
高大的身影慢慢回頭,這自然是周宇,但此刻他不是周宇的面孔,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算不上帥,但眉眼之間英氣逼人(水魔法易容),目光在張雅(小姑娘小嘴微微張開,臉上一片茫然)臉上一轉,落在中年人臉上,淡淡一笑:“他們沒事!”
“是的!是的!”中年人激動地伸出雙手:“謝謝,謝謝!……你是哪個單位的同志?”
“沒有單位!”周宇手一收,長長的繩索哧地一聲捲成團,丟在地上,前面的張雅終於有了正常的反應:“先生,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我是……我是記者!”呼呼喘氣。
“我如果說是魔法,你相信嗎?”周宇微笑。
魔法?救人的會是魔法?她看過魔法表演的,不是這樣!張雅呆了。
突然,有對講機沙沙的聲音響起:“報告指揮部,青臺鎮落花村還有三個村民小組兩百餘人被困,情況危急,情況危急!”
所有人臉色大變,周宇臉色也變了:“在什麼位置?”聲音低沉。
“在那邊山後面!”一名戰士一指右邊山峰。
呼地一聲,身邊人影不見,在衆人視線之中,只能看到一條人影高速飛馳,雨霧在他身後盤旋處,他的人已到山崖下,從這裡可以過去得了嗎?也不問問路,這麼性急!但這條影子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動作,飛身而起,這一飛起直達十米的高度,手在懸崖上一搭一翻,人又上升十多米,接連幾個飛躍,片刻間消失在懸崖之上。
“我……我眼花了嗎?”陳主任直揉眼睛:“這個人會飛!”
“我也看到了,他會輕功!會輕功!”一名戰士大叫:“真的是輕功,這怎麼可能?”
“這人會武功!”在河中被救上來的戰士大叫:“否則,他也不可能將繩子丟那麼遠!”
“繩子丟得遠是一個方面,更關鍵的是他還能準確地將人從一百米外拉回來。”
人羣中一片喧譁,張雅嘴巴重新變成了一個可愛的o形,一樣是久久收不攏,天啊,超人!他是一個超人,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會出現超人呢?可惜時間太緊了點,她的相機剛剛從衣服裡拿出來,還來不及給他拍上一張照片就跑了,下次一定得補上!
對講機裡傳來聲音:“報告指揮部,出怪事了……有一個人用繩子救人,天啊,他救了三個,一下子救三個,五個,這……這……”
在語無倫次之中,陳主任手在顫抖,好快的速度,不是指救人的速度,而是指他趕路的速度,從這裡到第一個落花村足足有四里多路,而且現在交通基本隔絕,這個人居然能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到達並且開始救人,依然是用一根繩子!繩子,這樣普通的工具也可以創造這種奇蹟嗎?
“全部救完,六十多人啊!”對講機裡傳來驚喜的聲音:“指揮部,聽到了嗎?這簡直是奇蹟,真正的奇蹟……”
“收到!收到!”陳主任大叫:“他是剛剛從我這裡過去的,這是一個奇人,奇人,明白嗎?”他的聲音好大。
“他去另一個救援點了,那裡我們過不去,但他能!”對講機裡大叫:“他用繩子纏在樹上飛過去的,我……我怕是看花眼了……”
掌聲雷動!熱烈的掌聲中,張雅笑靨如花,有他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這真是太奇怪了,怎麼可能突然出來這樣一個人呢?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會輕功,但他會,從來沒有聽說魔法可以這樣用,但他能!
半個小時過去,對講機彙報了他的行程,第二個救援點救援完成,八十多人獲救,又是半個小時,對講機裡好激動:“報告指揮部,最後的救援完成,說來沒有人能相信,這座小山包距離另一座山最少有一百五十多米,但他站在河中的巨石上完成了這次難以想象的救援!”
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洶涌的河水,他站在河中心,用一根長繩子將小山包上的百姓送到山坡,這是怎樣的豪氣,又是怎麼的驚心動魄?張雅閉上了眼睛,久久不動。而其他人全都是睜大眼睛,好久好久,陳主任才緩緩開口:“這究竟是什麼人呢?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他……他會不會是天上的神仙?聽說天廬山是有神仙的。”一個醫護人員怯怯地問,這是一個小女孩,也隨隊出征的,當然只能擦擦泥巴、上上藥的那種類型,但她一樣是一身的水。
“我們都是單位上的人,可不敢信這個!”陳主任笑道:“不過,他今天的表現還真的可以用‘神仙’來高度概括!”
一名被他救上來的孩子說:“我回去後,我奶奶肯定要去燒香!”
那個死裡逃生的戰士苦笑:“看來我也得求領導破個例,在辦公室裡燒燒香了!”
衆人哈哈大笑。
“好了!”陳主任大手一揮:“醫護隊的同志可以暫時回去休息,指揮部的同志跟我來,我們去看看大壩,這條大壩可是我們百萬人口的生命線,萬萬不能輕忽!”
隊伍鑽進車中,車輛慢慢啓動,原路返回,陳主任看一眼還在呆呆看着河面的張雅:“張記者,你要回去寫稿呢,還是跟着我們一起去?”
“跟着你們一起吧!”張雅沉吟道:“寫稿晚上還有時間,我也得好好構思一下!”象這樣的奇人奇事,她還從來沒有寫過,她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寫武俠小說的功底。
一羣人慢慢走向車中,有聲音傳來:“電視臺的同志沒有來,今天可是損失慘重,如果他們親手拍攝到這個人的出手,估計還真的會引起全國轟動。”
“電視臺的人集中在大壩,那個人說不定會出現在那裡的!”另一個人接口。
“這可不希望!”陳主任嚴肅地說:“他是在最危險的時候纔出現的……但願大壩那邊永遠都不需要他出現!”大壩那邊如果出了危險情況,纔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這大壩下游就是天廬市區,百萬人口的新興城市,一旦洪災爆發,後果……後果是真正的不堪設想,市委書記、市長全都集中在那裡,真正的指揮部也設在那裡,他一個市委辦公室主任臨時擔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但整個市的防洪大任務還遠未完成。
一羣人剛剛消失,一條人影突然從雨霧中浮現,就象原來是在空氣中,現在才突然現形一般,這個說法很準確,周宇的確早就在空氣中,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大壩纔是最危險的地方?按理說不太可能,如果真有那麼危險,城中豈不早就警報頻頻,所有人連夜搬家啊?城中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只能說明一點,大壩不可能有危險,領導重視是應該的,但重視並不意味一定會出事,萬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得拿出一千萬個小心!
今天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也可以去看看大壩了,聽說這個大壩還是當地的一個美景,在大壩之上可以看到水庫中的千帆競發、百舸爭流,也可以看到下面的千里沃野,甚至可以看到一大羣白鳥低空盤旋,鄭盈盈小姑娘曾經給他說過,描繪得眼有異光,因爲與天廬市區遠了點,纔沒有逼他前來。
身子一起,雨霧飄散,他的人已到空中,這裡真是一派好山好水,但水一多就成問題,前面的青山依然在,河邊還有人,顯然是想過河但過不了的,這沒什麼危險,過不去死不了人的,懶得管他,繼續向前,前面是一個小山村,在羣山環抱中平靜而又安詳,外面洪災連連,但這裡卻是平靜安寧,一個年輕的女人坐在門口,一個孩子調皮地伸手接屋檐上滴落的水珠,前面的小河倒是漲水了,但水依然清亮,環境好的地方災害是否也小?甚至根本不存在災害,這樣的大雨對這個小山村而言或許只是小河漲點水的時間而已。
前面的山與天廬山連成一體,應該算得上天廬山的餘脈,水土保持也非常好,一條狹窄的溪水從山上而落,從路面流過,一泄千米,直下下面的百丈懸崖,好壯觀的景色!
周宇愣住,在空中停下,因爲他看見一個姑娘正在小心地穿過這片狹窄的路,是從山裡下來的,手中拿着一根青色的棍子,揹着一個大揹包,一邊試探前面的水深,一面小心腳下的路滑,這路本是青石板,沒有水流通過的時候是一條幹淨的石頭路,但有水通過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水的衝擊不是直接灑落路上,但路面會變得非常滑。
哧地一聲,姑娘終於滑倒,青色的棍子隨着水流衝下懸崖,她整個人趴在水中,帶着哭腔的聲音傳得好遠:“呀,救命!有人要……摔死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