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話,今天承蒙沈公子解圍,已經十分感激了。”馬掌櫃連忙施禮道。
兩人說着話,重新走進了商鋪。
“馬掌櫃,今日前來,是爲了再買點符紙和靈材。”沈落坐下後,表明了來意。
這時,馬秀秀給他端上了一杯上好香茗,就臉頰微紅地又退入了內堂,全程只敢以眼角餘光低低地掃了沈落一眼。
沈落倒是沒注意這小女兒家的細微動作,目光一直在掃視百寶格上的標籤。
“沈公子今日是要買些什麼符紙和靈材?”馬掌櫃問道。
“靈材和上次一樣,符紙的話……我想買些青霜紙。”沈落收回目光,說道。
“按說起來,沈公子於咱有恩,浮影玉和金扇貝這些靈材,不收一文錢送給沈公子都無不可,只是這青霜紙……需要以仙玉購買,可就不是咱能做主私贈的了。”馬掌櫃聞言,面露難色,說道。
“馬掌櫃說得哪裡的話,不管靈材還是符紙,都按原本價格來算便可。”說罷,沈落起身掏出了一枚金錠和那枚仙玉,擺在了櫃檯上。
馬掌櫃看到金錠倒也沒什麼,只是一瞥見仙玉,眼睛裡就放出光來了。
“上次掌櫃的怎麼說的來着,一枚仙玉可買十張青霜符紙,可對?”沈落問道。
“十張?那是給別人的價格。既然沈公子能拿得出仙玉來,咱可以出售十二張給你。”馬掌櫃立即說道。
“那就多謝馬掌櫃了。”沈落聽聞此言,頓時大喜道。
“這枚金錠沈公子收起來吧。浮影玉等物就都算是符紙的添頭,咱做主送給你了。”馬掌櫃大手一揮,豪氣道。
說罷,他也不等沈落開口,就自顧自的轉身就去百寶格上,取出符紙和靈材,送到了沈落手邊。
沈落忽然記起一事,忙從袖中取出那片鏨刻有符文的金箔,放在了櫃檯上。
“掌櫃見多識廣,可否幫忙掌掌眼,看看此物究竟是什麼?”沈落開口說道。
“沒問題,待咱瞧瞧。”馬掌櫃笑着說道。
說話間,就已經探過了手去,可就在要拿起那金箔的時候,他的動作卻突然僵住了。
“這是……”馬掌櫃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遲疑道。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對?”沈落問道。
馬掌櫃滿臉凝重神色,轉身去了內堂,將雙手洗濯一遍之後,才捧着一塊乾淨布帛,小心翼翼將那片金箔捧了起來。
他雙眼湊到近前,從上到下仔細查看了一遍金箔上的符文,後又翻過身,仔細查看了一遍金箔背面,臉上神情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沒錯,這紋路,這質地,沒錯了,一定是……”馬掌櫃手微微有些顫抖,喃喃說道。
“馬掌櫃,可否先說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沈落在一旁看得一臉迷惑,卻也知道這金箔多半不是俗物。
“沈公子,實在抱歉,突然見到這鎮魂金笏,一時太過激動,有些失態了。”馬掌櫃這才稍稍回過神來,說道。
“鎮魂金笏?”沈落詫異道。
“笏板一物,原是道家修行之人,行羅天大醮或道場法事之時,用來進行道家科儀的一種專用之物,上面常記載一些祈禱祭祀之詞,用以上表天聽的。因爲功用不同,亦有不同種類。這種鎮魂金笏又十分特殊,是以特殊金精所鑄,由得道高人親自鏨刻符文,專門用來鎮壓惡靈怨魂的。”馬掌櫃解釋道。
沈落聽聞此言,想起發現這金笏時,其正是掛在那藏屍袋上,現在看來多半便是爲了壓制那屍骨亡魂的。
“原來此物還有如此來歷,卻不知貴店收不收此物?”沈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
“沈公子,想要出售此物?”馬掌櫃聞言一喜,忙問道。
“售與不售……這個還要看它價值幾何了?”沈落略一遲疑,說道。
“實不相瞞,錄寶堂這麼些年來,也收了不少東西,只是這鎮魂金笏,我卻是第一次見。沈公子於咱有恩,也不能瞎說糊弄你,你這金笏品相極好,其上鏨刻的符文似乎也不一般,和尋常所見的鎮魂符文不太一樣。只是具體是什麼,我也瞧不出來。”馬掌櫃鄭重說道。
“掌櫃的直言,這金笏你願出多少錢?”沈落皺了皺眉,問道。
馬掌櫃聽罷,又拿起金笏仔細打量起來,看了許久,臉上神情卻越發糾結起來。
“沈公子,這金笏的價值,我暫時實在無法確定。你看這樣如何?咱先以三十仙玉將其抵押在此,之後便傳信給這錄寶堂真正的老闆,讓他來確定價值。若是給少了,我後面自會說服老闆添補,若是給多了,就算是還了公子這份恩情。”馬掌櫃思量了片刻,這纔開口說道。
“三十仙玉?”沈落聽聞此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白家每三個月,才能領取一枚仙玉,還是其他末等客卿全然沒有的待遇,這一片空手撿來的金箔,竟然就能換來三十仙玉?
“就依馬掌櫃所言,換了!”沈落沒再猶豫,立即說道。
這鎮魂金笏對他而言,起碼當下是沒有半點用處的,其上符文他早已記在心中,眼下將其換成實實在在的仙玉,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沈公子真是爽快人!”馬掌櫃也一撫掌,笑道。
“馬掌櫃,這買賣已經定下了,我能不能再多問一句,爲何這金笏是否還有什麼別的特別之處,爲何會如此值錢?”沈落疑惑道。
“沈公子,不瞞你說,咱願意賭上這一把,的確是因爲看出了點不一樣的地方。”馬掌櫃略一遲疑,還是說道。
“願聞其詳。”沈落說道。
“鎮魂金笏其實與鎮魂符功效類似,只是其蘊含靈力更強,作用持續時間更久,不過畢竟是消耗性的東西,能用個十數年已經殊爲不易了。而你的這塊金笏,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其上符文字跡神氣猶存,根本看不出被惡靈侵染過。所以咱猜測,其若非本身材質極佳,就一定是這刻符之人修爲極高,其本身意義就不同凡響了。”馬掌櫃解釋道。
沈落這麼一聽,就馬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