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也認爲立太子之事的確宜早不宜遲。”張嫣輕聲說道。
“朕絕對不會在現在立太子,朕也絕不會遵守什麼‘立長不立幼’,‘傳嫡不傳庶’的規矩,朕只會立賢。而且這個‘賢’絕不是朕來衡量的,而是由……”朱由校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皇上,如果不盡早確立太子人選,整個帝國以及後宮恐怕都會生亂。”張嫣說道。
“有朕在就不會亂起來,而且朕想通過此次立太子給後世立太子建立一個標準。”朱由校說道。
“皇上……”張嫣說道。
“好了,不說這事了。”朱由校打斷張嫣的話說道,“朕準備在寧壽門前修建一道皇極門。”
“現在內努寬裕,修一道門並沒有什麼,只是皇上爲何突然想在這裡修一道門?”張嫣問道。
“朕準備沿慈寧門和皇極門一線將紫禁城分割成兩塊,一塊給八部、內閣、大都督府使用。現在後宮的人數急劇減少,用不上這麼大的地方了,而且將朝廷的部門遷移進紫禁城,也方便處理一些緊急的事務。”朱由校說道。
“自從皇上裁撤南京紫禁城等地方之後,皇宮的人數急劇增加,現在閹人數量依然還有四萬多人,宮女的數量也再次達到三千多人。”張嫣說道。
“那就暫時作罷,但是皇極門還是要修。”朱由校鬱悶地說道。
“皇上,可別氣壞了身子,近日京師來了一名南曲的名角,妾招進宮來聽了,唱得甚是好聽,妾便將她留在宮中,準備待皇上回來了欣賞。”張嫣微笑着說道。
“朕今天沒有興致。”朱由校說道。
“皇上,此女長得極其豔麗,而且皇上還見過。”張嫣說道。
“是誰?”朱由校問道。
“待皇上見了就自然知道了。”張嫣微笑着說道,“傳……”
此時走出一個手抱琵琶的美女,朱由校一看,發現果然認得,他驚訝地問道:“卞賽,你怎麼來了?朕不是允諾給你和吳梅村賜婚了嗎?”
“奴婢拜見皇上萬歲,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卞賽施禮道。
“平身,朕問你話了。”朱由校不耐煩地說道。
“自從陛下賜婚之後,奴婢便離開了秦淮河,居住到了南京城,可是從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梅村先生,奴婢離開秦淮河之後,便沒了收入,坐吃山空,奴婢沒有辦法,便決定來了京師。”卞賽說道。
“看來吳梅村的性格決定你們兩人始終是有緣無分。”朱由校感嘆道,“那你爲何又來了京師?”
“奴婢的妹妹卞敏在京師,奴婢便想來看看。”卞賽回答道。
“卞敏來京師了嗎?”朱由校驚訝地問道。
對於朱由校的問題,卞賽頭也不敢擡,更是不敢回答。張嫣此刻卻開口了,“卞敏進宮之後,妾便將起安排在了孤兒院。”
“卞敏何時進宮的?朕怎麼不知道?”朱由校問道。
“皇上上次巡幸江南之時,顧媚便將卞敏招進宮了。”張嫣說道。
“卞賽,你想帶卞敏離開嗎?”朱由校問道。
“沒有,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就想來看看卞敏。”卞賽趕忙說道。
“如果你想帶她離開,朕絕對會允許的。”朱由校說道。
“奴婢真沒有這個想法,奴婢真的就想看看卞敏,卞敏跟着奴婢只能是出賣色藝,還不如讓她留在宮中。”卞賽說道。
“既然如此,朕便讓姐妹見上一面。”朱由校說道。
“卞賽,卞敏人雖在孤兒院,可是在孤兒院求學的,跟着本宮,本宮也絕不會虧待她的,而且你願意的話,你也可以留在本宮這裡。”張嫣說道。
“謝皇后娘娘隆恩!”卞賽施禮道。
“董年,你帶卞賽去孤兒院見見她的妹妹。”張嫣說道。
“你叫董年?你也是被顧媚帶進宮的嗎?”朱由校疑惑地問道。
“回陛下的話,是的,奴婢是顧娘娘帶進宮的。”董年施禮道。
“你先帶卞賽去孤兒院見見她的妹妹。”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目送着董年和卞賽離開之後,張嫣才微笑着說道:“這董年的樣貌到是一等一的好,在顧婕妤帶來的十幾名女子中,此女的樣貌是最好的,只可惜琴棋書畫等可就差了許多,本宮便就將她留在宮中。”
在《板橋雜記》中,這個董年給朱由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徐懷描寫的青樓女子中,唯有董年就使用了“絕色”兩個字,但她的名字並不流傳於後世,可見她除了長得極其漂亮之外,在其他方面就要遜色許多了。
“朕說過你永遠朕的皇后,這點絕不會變。”朱由校說道。
“皇上對妾的寵愛,妾銘記於心!妾只是覺得皇上年富力強……”張嫣再次解釋道。
“今天晚上就由寶珠你來侍寢。”朱由校打斷了張嫣的話,微笑着說道。
說罷,朱由校用一個公主抱將張嫣一把抱了起來,張嫣輕聲地說道:“皇上,快將妾放下來,這讓宮裡的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朕就喜歡這麼抱着,朕就看誰敢說不好。”朱由校笑着說道。
……
在二月底,鄭芝龍便接到朱由校冊封他爲九州王的聖旨。有了朱由校的冊封,鄭芝龍名正言順地成了九州王。
但實際上在顏思齊死了之後,九州內部就出現了分裂,鄭芝龍雖是顏思齊的女婿,而且還是這個集團中實力最強的人,但是還是有好幾個人並不服氣。
三月初,劉香第一個率船離開了九州,接着鍾斌、李魁奇兩人也率領自己的船隊離開了九州,三人的離開使得九州的海軍實力消減了三成。
這三人的離開,使得鄭芝龍感到了危機,他立刻着手整編水師,並且令鄭芝莞接手整個水師,負責水師的重建。
很快朱由校也得到這個消息,他立刻傳令海軍攔截劉香等三人。朱由校明白劉香三人一旦離開九州島,將來一定會重操舊業。朱由校可不想帝國的周圍再出現海盜,他必須要將一切扼殺在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