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常森夭折，預言成真
“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皇帝和太子一起前來，皇后馬氏和常家閨女主動站起來迎接。
常家閨女更是跪下行禮：“拜見皇上，拜見太子殿下！”
“丫頭，咱們是一家人，你跟我們來這套作甚，對了，好久沒見你回來看皇后了，你家裡忙還好嗎？”
常家丫頭聞言，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朱元璋驚覺不對，他和朱標對視一眼：
“你怎麼了？”老朱趕緊詢問常家丫頭。
“陛下，我弟弟常森，今日不小心落水……沒了！”
“什麼？”
一邊的常家丫頭抹着眼淚，朱元璋和朱標神色大變。
常森死了？
只是他嘆了一口氣，道：
親人，是朱元璋的逆鱗，竟然有人敢用語言詛咒朱家人，馬皇后彷彿已經看見那人的人頭掛在南京城的城門上。
馬皇后聞言，露出一副難怪如此的表情。
馬氏笑：
“怎麼沒有，當年那道人周顛就喜歡告太平，他不是爲你做過許多預測，後邊都應驗了？只是你朱重八是相信神仙的人嗎，周顛說了你不喜歡說的話，你不也將人家投到河裡餵魚了？”
“重八，你在哪遇見的異人，難道是你這幾天接見的張正常？我聽聞龍虎山歷代天師，多有神異，但龍虎山歷經前朝八十年富貴，不像是要靠算命來博取你信任之人？”
“朕期望，從他身上獲得預知未來的好處……”
他們第一時間，想起張異那支筆，在紙上寫着常森的命運。
“那陛下得到了嗎？”
馬皇后從他朱元璋還是個大頭兵的時候嫁給他，這些年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經歷過重重磨難才走到今天。
朱元璋搖頭：“不是張正常，卻是他不到八歲的兒子!”
提起張異的預言，朱元璋還有些憤憤不平，但馬皇后卻陷入沉思。
“陛下，當初您留下張異，是期望從中獲得什麼？”
“妹子，在我和標兒回宮之前，那孩子告訴我們常遇春家的老三，必定夭折！“
這次輪到馬皇后神色動容，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朱元璋和朱標聽到常森之死，會失魂落魄？
老朱將他見到張正常開始，將張異的各種神奇之處說給馬皇后聽。
朱元璋失魂落魄之時，一雙手放在他手上，老朱轉頭，卻見馬皇后已經溫柔貼在自己身邊。
簡單的四個字，已經成功預言常森的死亡？
“你弟弟這麼死的，他怎麼就死了？”
只是江邊白鰭豚出沒，他卻又預言此戰要死很多人，因爲動了軍心，老朱乾脆將他沉江……
老朱回憶起那段過往，卻明白馬皇后的意思。
“這小子的嘴比周顛還臭，今天朕差點就忍不住殺了他!”
馬皇后見皇帝如失了魂一般，出聲提醒朱元璋。
其實我以爲，你就沒有完全信任那個孩子，總覺得他在忽悠你，但咱們換一個角度想一想？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些事對皇帝你，對我大明來說，是禍是福？”
張異的筆，真如傳說中的判官筆一般，就這麼輕易定了一個人的死亡？
不對，如果常森的命運他能預測的話，那是不是說後邊的常遇春等人，也會出事？
“重八，你有心事？”
這個道人經常做出一些預言，大部分預言也都成功實現，在征討陳友諒一戰，他來告太平，告訴朱元璋此戰必勝，朱元璋本來大喜。
“不是朕變了，而是這次那人預言之事，卻和朕的後人有關！”
常森，夭折……
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異常，老朱並不意外。
敢擋他路，仙人他也敢殺！
朱元璋從小失了父母，家破人亡，親人離散。以爲記得當年的苦，所以朱元璋越發重視親情。
朱元璋繼續追問常家丫頭，常家丫頭道：
“就是剛纔……，他在後花園溺水，卻是沒有人看見！
等家裡人發現弟弟的時候，已經……”
她是朱元璋相濡以沫的妻子，最是瞭解老朱。
常家丫頭的話，朱元璋和朱標已經聽不清了，他們二人還沉浸在張異筆下那四個字，一個人，就這麼走了？
用好那位小神仙，是我大明之福！本宮在這裡，恭喜陛下！”
馬皇后靜心傾聽，皇帝說了一個時辰，纔將張異的事說完。
“太子，你送丫頭回去，並代朕安撫好藍氏！”
他安慰常家姑娘：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要節哀，這件事朕知道了，朕讓太子送你回去……回頭，朕會派人過去弔唁！”
伴隨着常家丫頭的哭聲，朱元璋和朱標神情恍惚。
朱元璋聽馬皇后提起周顛，也陷入回憶之中。
朱元璋沒有直接回答馬皇后的問題，而是反問。
馬皇后含笑提點朱元璋。
朱元璋並非蠢人，他低頭沉思，心中那點怒意逐漸消散。
“妹子，你說這世界上有人能預知未來嗎？”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說過，夫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
可是李世民卻未必有你的福分，有機會以未來爲鑑！
死了，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母親已經派人去了家書去通知父親，同時，她也讓我進宮稟告皇后娘娘！”
馬皇后三言兩語，就將朱元璋的心結化開，她說的那些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馬皇后一身素衣，如果並非朝夕相處的髮妻，老朱估摸着外人見她不會聯想到眼前樸素的婦人，竟然是大明後宮之主。
朱元璋被馬皇后出聲提醒，終於回過神。
“臣妾不知道那孩子說的是真是假，畢竟仙家之事，自古以來都是虛無縹緲！不過您想要的未來，那孩子不是給你了嗎，你呀，難道你只希望聽到好的，不想聽到壞事？
她的容貌算不上極美，最多隻是清秀，可是見多了後宮佳麗的朱元璋，依然沉浸在她溫柔的雙眸中。
當年他身邊確實出現過這樣一個道人。
“重八……”
朱元璋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想了一下，才說：
朱標點頭，走過去請常家丫頭跟他一起走，老朱目送二人離開，依然無法釋懷。
自己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她那雙眼睛。
“多謝陛下！”
“啊，人走了，對了……”
“你朱重八什麼時候是敬畏神鬼之人，爲什麼會因爲這些事傷神？”
朱元璋就是這種人，哪怕仙神，也休想改變他的意志。
就如老朱心中有時候會迷茫，自己所言所行，對於後世是否會有好的影響，他朱元璋是否能當好一個皇帝？
沒有人能預測自己做下的決定是否正確。
但利用好張異，他卻能排除許多錯誤的選項。
“妹子，還是你會安慰人！”
老朱開懷大笑，緊緊握住馬皇后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