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私底下偷偷摸摸抽菸這件事情,當天晚上就告一段落了。
朱匣烽也沒敢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麼文章,畢竟自己底子也不乾淨啊!
尤其是當李氏說父親居然也知道他抽菸,只不過一直沒有拆穿他之後,更是讓他不敢再有其他念頭了!
一大一小兩人就直接達成了默契,就好像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至於李氏這邊,當天晚上直接被朱櫟沒收了那杆菸斗,算是當做了懲罰,實際上跟沒罰也沒有任何區別!
朱櫟這邊,也開始忙活起了菸草生意的事情。
主要是漠北草原、西域諸國,包括天竺、安南等周邊的國家都開始到漢中這邊求購菸草了!
往來漢中想要進購菸草的外邦商隊也是越來越多!
主要是大明其他地區並不對外出售菸草,只賣給本地的商戶和個人,外來的商隊只能從漢王朱櫟這邊的渠道獲得購買權!
“殿下,三天內已經有七個番邦的商隊練習我們要購買菸絲,總計有三千斤的樣子!”
“不過目前倉庫裡的存貨有些不太夠了!”
趙堅這邊正在給朱櫟彙報着菸絲出貨的情況,語氣當中還帶着一絲無奈。
實際上朱櫟出售給番邦的菸絲,全都是最低等的劣質品,屬於那種大明本地銷售不出去的,然後全部打包銷售給這些番邦的商隊!
可即便如此,這些番邦商隊也對這些劣質菸草趨之若鶩!
搞得現在倉庫裡的劣質菸草都已經見底了!
“那就讓他們等着,儘快讓大明其他地區的倉庫把賣不出去的菸草都給調過來!”
“趕時間的,可以有優先購買權,不過價格得往上提!”
“誰給的價格高,就先把倉庫裡的貨給他,剩下的人只能等了!”
朱櫟聞言,更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對待這些番邦商隊,他向來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因爲你越是跟他們客氣,他們就越容易蹬鼻子上臉。
現在是這些番邦商隊來求着他漢王進貨,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覺悟嘛!
至於給這些番邦的菸草全都是劣質菸草,朱櫟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番邦的人想要抽好煙也行啊,那就直接來大明本土好了!
而且這玩意你也走私不了,和食鹽一樣,全都是大明朝廷管控的商品!
所以朱櫟有的是底氣任意拿捏這些番邦的商隊!
聽到朱櫟這麼說,趙堅也就沒了心理負擔了,反正按照漢王的吩咐辦事準沒錯!
“行,那就讓剩下的那幫人都等着吧!”
趙堅點頭笑道。
“對了,烽兒那小子跑哪去了?這兩天都沒見到他人!”
朱櫟這時突然話鋒一轉地問道。
如今朱匣烽已經長成了大小夥了,雖然還不滿十歲,但是走出去絕對和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個樣,所以朱櫟也給了他更多的自由空間,不會限制他的行動!
只要朱匣烽這小子不幹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愛在外面怎麼浪,那就怎麼浪好了,朱櫟也不會再管他!
只不過這一連兩天都沒看到朱匣烽的人,朱櫟就感覺這小子應該是離開漢中府了。
要麼是跑去西安府了,要麼就是跑準格爾部去了!
“大公子去準格爾部了,臨行之前還拉了幾車菸草,另外把特供給西安府那邊的一盒真龍也給順走了!”
趙堅有些無奈地苦笑道。
“這個臭小子,還真會借花獻佛啊!”
“感情倉庫菸草菸草不夠,都是他折騰出來的是吧?”
朱櫟聞言,也不由得笑罵了起來。
雖然如今的菸草並不是捲菸,但同樣也區分品牌的!
像是真龍牌的菸草,全都是皇室特供,各大藩王府邸和宮裡抽的就是這種煙。
菸絲自然用的也是最高檔的那種,抽起來的口感和普通的菸草還是有很大差別的,而且這些特供的菸絲,還都是在一些名貴中草藥水當中浸泡過才曬乾的,一兩菸絲就價值不費了,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尋常的官員想要抽到真龍牌的菸絲,那也得看有沒有哪個皇家的人心情好賞你一袋才行!
“那倒不是!”
“大公子拉走的可不是劣質菸草,而是中品的部分菸草!”
“如果不是末將攔着,他可能要把高檔菸草也給拉走了!”
趙堅苦笑着解釋道。
“這個臭小子,現在都學會佔老子便宜了!”
“罷了,誰讓賽加圖爾額有個好外甥呢?”
“也算是他們準格爾部的造化!”
朱櫟倒也沒生氣,顯然對這件事情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表面上對所有番邦商隊一視同仁沒錯,但暗地裡,當外甥的給自己親舅舅送點好點的菸草不過分對吧?
誰也不能說些什麼!
“最近大公子和準格爾部走得太頻繁了一點,要不要剋制一下?”
趙堅開口詢問道。
“沒那個必要,隨他去吧!”
“準格爾部可是他出生的地方,這孩子回去多看看也好,還能和其他草原部族聯絡聯絡感情!”
朱櫟則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
朱匣烽這小子喜歡往草原上跑,正是朱櫟樂意看到的事情,以後還指望着他能夠一統漠北呢!
而且用不了幾年,這孩子也成長起來了,也是時候提前熟悉一下漠北的環境和局勢了!
就算他自己不去,過段時間朱櫟也準備安排他多去草原上走動走動!
這也都是爲了給日後朱匣烽統一草原打下一個基礎!
……
漠北,準格爾部。
朱匣烽出現在了賽加圖爾額的大帳當中。
“大舅,我來看你了!”
朱匣烽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賽加圖爾額對面,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你小子這次又給大舅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賽加圖爾額看到朱匣烽這得意的樣子,就知道這一次過來,朱匣烽肯定又給自己帶了好東西!
前幾次都是這樣,搞得賽加圖爾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是大舅瞭解我!”
“你上次不是念叨着好菸絲買不到麼?”
“我這次特意從倉庫里弄了一批過來!”
朱匣烽嘿嘿笑道。
“哦?”
“你這麼做,你父親知道麼?”
賽加圖爾額的臉色微微一變,主要是菸草這玩意還是比較敏感的,朱匣烽居然敢把好的菸絲給他拉過來,如果是朱櫟允許的還好,可如果是他私自做主,沒準就闖禍了!
“放心吧,我父親如果不允許,我也不可能拉的走啊!”
“別看我父親平日裡道貌岸然的講公平,實際上最不公平的就是他了!”
“他明面上不能給準格爾部好處,暗地裡不是還有我這個外甥麼?”
朱匣烽卻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
賽加圖爾額聞言,不由嘴角直抽。
心說伱爹要是知道你這麼編排他,沒準又得把你吊起來打了!
“對了大舅,這可是外甥我特意從倉庫順出來的一盒真龍牌的菸絲,地道的皇家特供,今天你有口福了啊!”
朱匣烽說着,更是獻寶似地從懷裡掏出了一盒子菸絲!
“這種東西你都給我弄來了?”
賽加圖爾額更是滿臉的震驚!
這個大外甥給力啊,當真是把自家的好東西不要錢一樣的往外送啊!
這一盒真龍牌的菸絲,少說也有一斤左右吧?
要知道真龍牌的菸絲,黑市上交易都已經炒到了一黃金一兩了,真的可以說是抽金子了!
“這才哪到哪啊?”
“等我成年之後,來了漠北就藩,到時候像是這樣的皇家特供菸絲,想要多少都不是問題!”
朱匣烽更是不以爲然地笑道。
“就藩?”
“大外甥,大明朝好像只有皇帝的兒子才能當藩王吧?”
一聽這話,賽加圖爾額更是滿臉震驚之色,畢竟朱匣烽充其量也就是個藩王的庶出長子,也就是普通的皇孫而已!
除非他是太子的兒子,或許還能有就藩的可能性!
可顯然他不是啊!
“對啊,你不懂如今的朝堂局勢!”
“大舅,我實話跟你說啊,我皇爺爺準備要立父親爲儲君了,因爲大伯朱標,已經時日無多,最多還有三四年左右的壽命了!”
朱匣烽壓低了聲音,就對着賽加圖爾額煞有其事地說道。
此時的朱匣烽,心智已經非常成熟了,並且也已經懂了一些權謀!
畢竟生在皇室,沒有點心眼子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朱匣烽也早就把準格爾部視爲自己就藩之後的一把利刃了!
“大外甥,這事情可不興亂講,你可別騙舅舅!”
賽加圖爾額聞言,更是瞪圓了眼睛!
他不是沒想過漢王朱櫟可能會造反當皇帝,而且朱匣烽剛剛說他要就藩的時候,賽加圖爾額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漢王難道是準備造反麼?
而且賽加圖爾額還知道,漢王朱櫟絕對是有造反的能力的,而且成功率非常的高!
只要漢王朱櫟一句話的事情,他們準格爾部甚至都能成爲漢王朱櫟造反大軍的先鋒!
但要說大明皇帝準備把皇位傳給漢王,而且大明太子朱標居然只剩下三四年壽命了,怎麼都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了賽加圖爾額的意料啊!
“騙你做什麼?”
“這件事情可是皇爺爺親口當着我們的面說出來的,我大伯都同意的!”
朱匣烽卻煞有其事地保證道。
“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賽加圖爾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依舊有點難以接受的樣子。
“其實你只要分析一下,就可以看出,我皇爺爺和大伯,都在給我父親上位鋪路呢!”
“遷都西安府,還有各種改革政策,還讓我父親在朝廷當中拉攏了大量的官員,如果不是爲了讓他當儲君,又怎麼可能讓這些事情發生?”
朱匣烽的一番解釋,卻讓賽加圖爾額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之前他也想不通大明皇帝一系列秘製操作,就好像是生怕漢王朱櫟造反太難了一樣,把京師都給直接遷到漢中隔壁來了!
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擔心漢王會造反,反而還想着要把皇位直接傳給他啊!
如果這樣解釋的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這一刻,賽加圖爾額也對朱匣烽的話信了七八分了!
“那你準備就藩在什麼地方?”
賽加圖爾額話鋒一轉地詢問道。
“父親也跟我說過,他想讓我選擇土默特盆地!”
朱匣烽也直言不諱,將朱櫟之前跟他說過的一些安排,直接告訴了賽加圖爾額!
“那不是察哈爾部的地盤麼?”
賽加圖爾額聞言,更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察哈爾部,是韃靼部麾下的六部之一,同樣也是個大型的部落,實力算是比較強悍的一個部族!
朱匣烽點燃了菸斗,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霧,這才緩緩地開口。
“沒錯啊,不過只要我看上了,那自然就是我的!”
“我就藩的地盤,自然要自己打下來才行!”
朱匣烽的言語之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察哈爾部算個鳥啊?
他的目標可是幹翻瓦剌和韃靼部,然後一統整個漠北草原!
而且統一了漠北草原之後,還得繼續往西擴張呢!
“那你就藩的時候,你父親準備給你安排多少兵馬護衛?”
賽加圖爾額心頭一凜,意識到等到朱匣烽真的就藩的那一天,或許草原的大戰就會徹底點燃了!
真要到了那一天,賽加圖爾額最關心的,自然還是自己這個大外甥手中能有多少兵馬能夠調動的!
如果完全指望他們準格爾部,怕是準格爾部真的能打贏,那也得元氣大傷啊!
“放心吧大舅,父親不會小氣的。”
“就這麼跟你說吧,我要是就藩漠北,父親給我的人馬不會低於五萬,而且全都會是騎兵!”
朱匣烽信心十足地說道。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最好還能把鐵膽衛士給要過來,你是漢王殿下長子,這點要求你父親應該不會吝嗇,只要有了鐵膽衛士,別說是土默特盆地,就算是斡難河畔都不是問題!”
“到時候,準格爾部的青壯年,肯定都會爲你們打前鋒!”
賽加圖爾額直接拍着胸脯許諾道。
“斡難河畔麼?大舅的格局還是太小了點啊!”
“永久的凍土,那也只是剛剛起步而已!”
朱匣烽聞言,卻是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