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體量很龐大,這便造就在某些事情上,即便想要做成,也勢必存在着一定的滯後性,這是制度本身造成的。
朱由校不想做守成之君,更不想做亡國之君,朱由校想讓大明再度偉大,想成爲開疆擴土的君王,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要銳意進取,他要敢於變革,他要未雨綢繆,好在有天子大義加持,這使得其在做某些事情時,無需過多考慮別的。
可以限制住朱由校手腳的,恐唯有錢糧了。
好在從御極登基之初,朱由校便積極爲內帑開源節流,持續查抄一批敗類蛀蟲,構建以少府爲主的產業領域,儘管說花錢如流水吧,可是在多數時候吧,卻可以完全不必理會外朝文官的臉色。
這便是底氣!
所以當朱由校決定做哪些事情時,以皇權爲主的那些特設衙署,便會以最快的效率起草方案,推動落實,這期間朱由校做好決策者與督促角色就好,至於別的,則選擇相信他挑選的羣體!
又是一日。
清晨的朝陽東昇,京城經一夜沉寂,再度變得熱鬧起來。
內城某處酒館。
“田兄,您說咱們暗查的方向會不會有錯?”
雅間內,穿着錦袍的許顯純,皺眉對田爾耕說道:“即便是想深查口外走私一案,那也該到山西等地啊,這在京城京畿像是無頭蒼蠅般暗查,如此能查到什麼啊。”
“我可是聽說,駱思恭這個老狐狸,近幾日不到衙署上值,聽說是查到什麼了,咱們要是……”
“不會有錯的。”
田爾耕卻撩撩袍袖,氣定神閒的端起手邊茶盞,“不要管駱思恭幹什麼,現在其不是咱們要關注的,他幹他的,咱查咱的,兩者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你想想看啊,此前奉旨查口外走私一案時,以範家爲首的奸佞,能用金銀開路收買那麼多人,那他們暗藏的勢力,就不會滲透到別處嗎?李若璉這個人你知道嗎?”
“知道啊。”
許顯純面露疑惑道:“此人原是個百戶,可就因查到了建虜暗樁,將武長春等賊人悉數逮捕,從而得到陛下的信賴,眼下不止在錦衣衛,包括東廠、西廠在內,那可都不敢得罪此人啊。”
“是啊。”
田爾耕言語感慨道:“一躍成爲旗校鎮撫司的頭兒,管着廠衛增補職權,關鍵爲人還那麼低調。”
“咱們查案,跟他李若璉有何關係?”
許顯純更加疑惑了。
“怎麼會沒關係呢。”
田爾耕嘴角微微上翹道:“李若璉在京城京畿逮捕建虜暗樁,這便是咱們要復刻的,除卻潛逃的範永鬥外,我總覺得八大賊餘孽沒被揪乾淨,更別提先前建虜在遼左失利,你覺得建虜會善罷甘休?”
“等等。”
許顯純雙眸微張,伸手對田爾耕說道:“田兄的意思是說…範永鬥恐沒有潛逃出口外,而是……”
田爾耕淡笑道:“要是伱的話,生在大明,長在大明,成在大明,對大明的一切都很熟悉,會輕易選擇逃離大明嗎?”
你可真會比較。
許顯純心裡暗暗吐槽,不過跟着便道:“那田兄的意思,是建虜不甘心,會像關內再譴暗樁?”
“可是田兄想過沒有,熊廷弼他們在遼東也沒有閒着,先前在遼揪出不少建虜暗樁,甚至跟建虜暗中聯繫的奸佞啊。”
“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