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
一千玄甲鐵騎持槍以待。
典韋與曹正淳制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計。
其意思是。
只要六目異族兵動,他們便尾隨其後。
等待六目異族與華山派,發生廝殺時。
斷其六目異族的後路。
若是六目異族引出了思過崖,隱匿的大宗師風清揚,典韋與曹正淳便不會出手。
一是看戲。
二是避免誤會。
最後由朱瞻基出面,直接與風清揚談論。
時間永遠是最快的。
不知不覺,白晝已然染上黑墨。
這時,一道呼喝聲,如同刺破黑幕的利刃,徹響在廢棄的村子內,“報,典韋將軍,溪橋鎮的三千六目軍,已向華山奔襲。”
他們終於動了。
典韋坐在戰馬上,粗礦的面容,露出一絲慶幸的笑容。
他在曹正淳的口中得知。
自家陛下,設計了一番華山派。
但卻不知,六目異族是否會上當。
或者說,進入了自家陛下的圈套,六目異族何時纔會有所動作。
儘管情況不明。
不過,典韋卻是不敢有絲毫疏忽,親自坐馬,率領着一千玄甲鐵騎,等候斥候的傳報,隨時兵進華山。
“典韋將軍,六目異族已然上當,作爲獵人的我們,也該前去獵殺獵物。”
曹正淳雙手攏在左右袖子中,盯着華山派的方向,露出戲謔神情。
不是針對華山派,接下的遭遇。
而是在想,嶽不羣是否走出了那一步。
“曹公公所言甚是。”典韋微微頷首。
隨即,雙眸凝氣,“玄甲鐵騎聽令,聚氣於眼,戰馬消聲,隨本將踏行華山!”
“得令!”
一千五品玄甲鐵騎應喝。
他們沒有舉起火把,更沒有任何的照亮之物。
真氣達到五品,已經能夠將體內的真氣,運用在雙眼之上,讓他們在漆黑的夜裡,也能如同白晝一樣視物。
只不過,沒有白晝所看的東西,那麼多彩清晰而已。
但這對於行路的玄甲鐵騎來說,已經足夠了。
典韋揹負雙鐵戟,第一個策馬而出。
其後跟着曹正淳與一千玄甲鐵騎。
戰馬踏行,其聲如雨。
聽之,絕不像千騎奔行。
……
而在華山派山門之外,朱瞻基坐在樹枝之上,背靠楊妙真,正在閉目養神。
他在申時之前,便已經到達了華山。
與傅紅雪見面後,未驚動任何人,悄然的帶着楊妙真,隱藏在大樹的樹冠中。
此刻。
傅紅雪的身影,出現在朱瞻基對面的樹枝上,恭聲輕道,“陛下,六目異族已經上山。”
“嗯。”朱瞻基沒有睜開眼眸,應了一聲,開口道,“紅雪,繼續監視他們的動態。”
“是的陛下。”傅紅雪點頭,身影一動。
如同靈燕一般,躍出了樹冠。
楊妙真見此,輕揉朱瞻基的太陽穴,“陛下,如今華山派都不知六目異族來襲,我們是否要提醒他們一下?”
“不用提醒。”朱瞻基迴應道,“讓華山派吃一次虧也好,磨礪一下他們的血性。”
“也是。”楊妙真輕頷首,“前幾日我們來到華山派,臣妾觀之,除了個別的弟子,身具煞氣外,其餘的氣息,皆是如同羊羔。”
朱瞻基聞言,不由的嘆息,“他們都夢想着仗劍走天涯,卻不知,不管江湖還是江湖之外,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殘酷。”
“路見不平一聲吼,需要的拔刀相助的勇氣。縱觀江湖與天下,成名者少之又少,荒山庭院,無名埋骨者何其多。”
對於華山派的弟子,朱瞻基感概了一番。
他們不同於日月神教的教衆。
經常遊走在危險之中。
陰謀詭計,殺伐沒有終止。
個個經歷過血腥。
而華山派的弟子,從上山之始,便整日練習劍法,以求功力劍法大成時,行走江湖闖出名利。
可能真正做到的,僅是個別。
有甚者,終其一生都待在門內,未見江湖之險惡。
以同等境界,異族想要斬殺他們,如同殺雞。
如果放在天下太平之時,也許出走在外,會被人尊稱一人少俠,又或者大俠。
“陛下此言,倒是像個老俠客,讓臣妾都不由的想呼一句,前輩真乃高人也。”楊妙真靈動的雙眸含笑,揶揄之色盡顯無疑。
“好啊,妙真你竟敢取笑朕。”朱瞻基睜開眼眸,坐起身看着楊妙真,佯怒的去撓楊妙真癢癢。
“陛下,陛下……”楊妙真惶恐害怕,連連求饒道,“陛下,臣妾錯了,別撓了,好癢啊……”
“咯咯……”銀鈴般的笑聲,響個不停。
但沒過一會兒。
朱瞻基便停手了,“現在知道錯了吧。”
“嗯嗯,知道了。”楊妙真擦拭着笑出的眼淚,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
直讓朱瞻基扶額。
誰說的楊妙真是女漢子,這野史的真實性,有待考證。
其實是朱瞻基誤會了。
楊妙真對他,纔是百依百順,顯得有的調皮。
可對外,對事。
剛強無比!
君不見,楊妙真殺伐異族時,可比傅紅雪等人要利落的多,就算是受了傷,也絲毫不在意。
記得上次,來華山派的途中。
更是將傅紅雪給灌醉了,豪爽之氣,不亞於男子。
正在收整有些凌亂的衣裙,楊妙真雙耳一動,靠近朱瞻基,“陛下,六目異族來了。”
“他們的速度不慢啊。”朱瞻基將手從額頭拿開,翻身跳躍到另一根樹枝上,剝開身前樹葉凝眸望去。
只見一隊隊身影,小心謹慎的圍向華山派。
饒是朱瞻基,極力觀望,也只見到一個個黑影。
使得朱瞻基皺眉不已。
他知道,六目異族皮膚如墨,在這黑夜中顯得無形。
今後得想辦法,剋制他們。
不然,以後與六目異族月夜交戰,對他的大明將卒來說,將是一件頭疼的事。
而就在這時。
有兩道身影,猛然的跳躍而出。
連踏沿路突起的奇石,飛入華山派之內。
這兩道身影,便是多目左左與多目極樂。
兩人進入華山派後。
尋到一名華山派的巡夜弟子,施展殘忍的手段,逼問出了嶽不羣的臥房,悄然摸去。
至於華山派巡夜的弟子,下場可想而知。
脖頸被多目極樂扭斷,拋棄在假山的陰影處。
兩人來到嶽不羣臥房房頂。
小心揭開其瓦片,低頭看着臥房裡的情形,凝神靜聽。
房中,甯中則一身素衣內服,走到觀閱書籍的嶽不羣身邊,擔憂的問道,“師哥,你莫不是練功出了意外,震傷了內腑?”
“師妹,你多想了。”嶽不羣雙眸有些閃躲,“你看爲夫氣息順暢,並未粗重的變化,怎麼可能練功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