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什麼時候說過要打你了?”
朱元璋本來不想打他的,現在都忍不住手癢,手裡的鞋子朝着朱樉飛了出去。
朱樉連忙往旁邊躲,鞋子擦着他的肩膀飛過去。
好險。
差點兒砸臉上。
朱樉拍着胸脯一臉後怕。
朱元璋嫌棄地看他:“出息!”
楚澤站起來,附和道:“就是,不就是一鞋底子嗎,你躲什麼。”
朱元璋說這話就算了,但楚澤這話朱樉就不樂意聽。
“你不怕,你把我推出來當擋箭牌?”
朱樉瞪他。
楚澤厚臉皮,對朱樉的眼刀子置若罔聞,甚至還笑得幸災樂禍。
朱樉就很氣。
朱元璋回頭斜了楚澤一眼,彎腰就要脫另一隻鞋。
楚澤可一直看着朱元璋的,看到他這動作,立刻往朱標身後躲:“哎哎哎,皇上咱冷靜啊,你把我把我打壞了,等下我可是要跟乾孃告狀的啊。”
朱元璋臉皮一抽:“你小子,你小還學會告狀了是吧?”
“那必須啊,有牌不用我又不是傻。”楚澤嘿嘿笑着,順便內涵了朱樉一波。
朱樉:“……”橫豎都是他受傷唄。
朱標看着躲在自己身後,死活不肯出來的楚澤,也是一陣無語。
“父皇,咱現在還有正事,這兩小子什麼時候教訓都可以,不急在一時,咱要不先把正事給辦了,你看怎麼樣?”朱標上前,將朱元璋扔出去的那隻鞋撿起來,送到朱元璋面前,又將人扶到一旁坐下。
爲免這兩個能惹事的小子繼續氣人,他還特意回頭警告地了這兩小子一眼。
楚澤摸着鼻子,一臉好說話的模樣。
朱樉抱着手臂,氣鼓鼓地瞪了楚澤好幾眼。
這小子太可惡了,拿他當擋箭牌就算了,還算計他。
這事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不給他點好處,這事沒完。
朱樉這麼想着,又狠狠瞪了楚澤一眼。
“父皇,楚澤來了嗎?”朱棣的聲音自殿外傳來,聽起來很急切。
楚澤朗聲:“來了來了,有什麼事你說。”
朱棣聽到楚澤的聲音,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
不過片刻,他人便出現在衆人眼前。
跟朱元璋打過招呼之後,朱棣直奔楚澤面前:“楚澤,咱們的煤不夠用了。”
楚澤臉色一肅。
“還剩下多少?”他問。
朱棣報了個數字,沉聲道:“我算過了,以咱們現在的用煤速度,僅夠半月之數。”
而從山西運煤到應天,至少要一個月。
這剩下的半個月要怎麼辦?
朱標道:“旁的不說,單就是彈藥廠這邊,每耽擱一天,都會造成極大的損失。”
之前楚澤便算過,現在的彈藥廠,每天的生產量就很龐大。
現在即將對倭展開進攻,一但停產,意味着什麼,他們都清楚。
朱元璋臉色更差了。
他一巴掌拍下去,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跳到地上,碎成了碎片:“都怪朱棢這個狗東西,咱早就跟他交待過,運煤的事務必要上心,結果這小子呢?才過多久,就給搞出這麼大個批漏來!”
“而且這小子竟然還敢打徐興祖。”
“真是長能耐了他!”
“老徐連咱都沒打過他,他到是敢動手。”
朱元璋越說越氣,要是朱棢現在在他眼前,他非得狠狠給他幾鞋底子不可!
楚澤怔了一下,微微側頭問朱棣:“徐興祖是誰?”
這人他沒什麼印象,來這裡這麼久了,也沒聽什麼人提起過。
但能讓朱元璋說出這番話,還氣成這樣的,就個徐興祖肯定不簡單。
朱棣小聲回答:“那是咱跟隨咱父皇東征西戰了二十來年的廚師,很受父皇的敬重。也就是父皇疼老三,這纔將人賜給他,誰知這人竟然把人家給打了,這不是找抽了嘛。”
這樣的若是賜給朱棣,朱棣能將對方供起來。
還打?
怕不是腦子進水了。
偏偏朱棢的腦子就進水了。
可巧,這事又跟煤自燃一事同時傳到朱元璋耳朵裡,朱元璋能不氣?
他都快氣死了。
朱元璋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着,一雙眼睛裡盛滿了怒火。
朱棣現在都有些大氣不敢出,就怕自己喘氣兒的聲音吵到父皇的耳朵。
楚澤聽完,也忍不住在心裡給朱棢豎了個大拇指。
這是個不怕死的人物。
朱標在一旁勸:“這事也確實是老三做得不對,父皇生氣,下旨斥責一番就是了,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就是,等下將自己給氣壞了,母后又得心疼了。”朱棣接話。
朱樉也道:“父皇要實在覺得氣不過的話,那你直接將人徐大廚給召回來唄,正好徐大廚做的菜好吃,我還挺想念的。”
楚澤聞言暼了朱樉一眼。
這小子說話,真是一點都不過腦子啊。
那徐大廚是你父皇賜給老三的,代表着的是你父皇對三皇子的恩寵。
現在將人召回來,讓外面那些大臣知道了,會聯想成什麼樣?
偏偏這小子腦子裡只有吃,根本沒往深裡想。
就連朱元璋三人都忍不住看了朱樉一眼。
而後者一臉坦蕩,儼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朱元璋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得了,老三這事之後再說,咱先說說這煤的事,楚澤,你有什麼法子。”
被點名的楚澤道:“先將所有的煤都集中到彈藥廠吧,現在正是需要彈藥的時候,彈藥廠不能停,其他的地方先用炭。”
炭的溫度也足夠高,雖比不上煤,但有總比沒有好。
“然後通知晉王,讓他趕緊再運一批煤來。”
只有這樣,彈藥廠才能持續不斷的運轉。
說到這裡,楚澤又補充道:“這次再運煤,讓手下人多用些心,可不能再燒了。”
這要再燒一次,應天的煤就得斷供了。
朱棣點頭:“這事我會知會三哥的。”
“嗯。”楚澤點頭。
他沉吟片刻,又道:“不過我總覺得以現在的運輸力,還是太慢了。”
一個月的時間裡,會發生的意外太多了。
如果能夠將這段時間縮短的話,那應天的煤就有了更好的保障。
而且還能將全國的運輸力都提高一大截。
楚澤立刻道:“皇上,咱得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