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木炭?”
衆人懵逼。
“唐公子,我們買這麼多木炭幹嘛?”
“是啊,這天兒馬上就要熱起來了,要木炭幹啥。”
“唐鼎,你是想……”
沈月雙眼放光。
唐鼎淡淡一笑:“不愧是沈老闆,這麼快就猜到了,不錯,我要釜底抽薪。”
“厲害,宋典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輸在幾根柴火之上。”
“呵呵,狐狸再狡猾也只是狐狸而已!”
阿福:“⊙ˍ⊙”
衆夥計:“⊙ˍ⊙”
“你們在說啥?”
“加密通話……”
雖然阿福幾人並不理解,還是按照唐鼎的吩咐行動起來。
“等一下!”
“還有事?”
“我書呢?”
“吶,一共是三十兩銀子!”
阿福將一包書卷遞了過來。
“三十兩?”
唐鼎:“⊙ω⊙”
“爲啥你去買還便宜了?”
阿福邪魅一笑:“因爲我帥。”
唐鼎:“……牛批!”
抱着書,唐鼎離開了馥香齋。
“書齊全了,筆墨宣紙也得添點。”
一股墨香襲來,唐鼎停下腳步。
“戴月軒!”
這是一家文具店,店中各種毛筆宣紙琳琅滿目。
“公子,可是要買文具?”
“嗯!”
唐鼎點頭:“有什麼推薦的嗎?”
“呵呵,公子來我戴月軒可算是來對地方兒了,文房四寶,自然首選宣紙,徽墨,端硯,湖筆,公子這邊請。”
“這是我們戴月軒新品文房套裝,名曰披星戴月,用這套筆墨寫出來的作品,不光筆墨生香,宣紙細膩,留墨之處猶如星痕點點,我看公子也是雅人,唯有此文具,才配得上公子佳作,公子覺得如何丫?”
老闆侃侃而談,聽的唐鼎一臉懵逼。
“聽起來不錯,這套東西應該不便宜吧!”
“誒,我等文人豈能計較那些黃白之物,俗。”
老闆笑着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兩?”
“兩百兩!”
唐鼎:“???”
“告辭。”
“公子,文具有價,文氣無價啊!”
“抱歉,我就是個俗人,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便宜的?又是個窮酸。”
老闆臉皮一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邊的大路貨,你自己挑。”
“一根破毛筆都要二兩銀子,讀書人的錢真好掙啊!”
唐鼎掃了一眼價格,連連搖頭。
“老闆,我這毛筆真是傳家之寶,您再看看吧……”
“去去去,一根破銅筆都敢要十兩銀子,你當我瞎啊!”
就在唐鼎挑筆之時,被旁邊吵鬧吸引。
一名落魄書生手裡捧着毛筆,面帶懇求之色。
“老闆,我真沒騙您,我祖上當過一品大員的,要不是家道中落,這傳家寶是如何也會拿來賣的。”
“切,就這破玩意一兩銀子都不值,還傳家寶,趕緊滾,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老闆冷臉趕人。
書生無奈搖頭,準備離開。
唐鼎目光掃到他手中銅筆,眼睛一亮。
“兄臺,請留步。”
“這位兄臺,不止有何貴幹。”
書生禮貌拱手。
“兄臺,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筆。”
“啊?行!”
書生將毛筆遞了過來。
唐鼎接過,自己檢查一番,不由得一喜。
“果然,這筆有問題。”
“兄臺,不知道你這筆要賣多少銀子?”
“你……你要買?”
書生有些不自信:“十……不,五兩。”
“我給你五十兩買你的筆。”
“什麼?五十兩?”
書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賣嗎?”
“買……當然買!”
書生一臉驚喜之色。
“切,五十兩買一根破筆,我看你不光是窮酸,腦子還有病。”
老闆一臉不屑。
“公子,這筆五十兩的確太多了,要不你給我十兩算了!”
書生低着頭,生怕唐鼎反悔。
“別聽他亂說,五十兩是我佔你便宜!”
唐鼎笑了笑,掏出一張寶鈔。
“且慢!”
就在此時,一名錦袍青年從裡屋走出。
這青年穿金戴銀,腰帶美女,貴氣十足。
“少……少爺,您怎麼出來了。”
老闆一臉諂媚。
青年徑直走到書生身前,淡淡拱手。
“兄臺,你這筆本公子甚是喜愛,我願出一百兩購買。”
“什麼?一百兩?”
書生驚喜交加。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唐鼎,糾結的攥着手中之筆。
“朋友,幾個意思?”
唐鼎臉黑:“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
“呵呵,這位兄臺莫要生氣!”
青年淡笑:“做生意的確講究先來後到,但兩位只是口頭約定,並未達成實際交易,並且說起來,先來後到,也是這位兄臺先來我戴月軒的吧!”
“既然你我都想要這筆,自然是價高者得,這位兄臺覺得呢?”
青年看向書生。
書生一臉糾結,並未開口。
唐鼎理解這書生的難處,若不是家裡糟了變故,怎麼可能連傳家寶都拿來賣。
並且,五十兩的確是自己佔了便宜。
“好,我出兩百兩!”
“三百兩。”
“四百兩!”
“一千兩!”
唐鼎:“⊙▽⊙”
青年:“ ̄︶ ̄”
唐鼎一臉黝黑的盯着那青年。
麻蛋,土大戶,沒見過出價這麼離譜,直接翻倍,這誰扛得住。
“怎麼,看來這位朋友對這隻毛筆,並非那麼喜愛啊。”
青年嘴角輕揚:“朋友若是不出價的話,這筆可歸在下所有了。”
“你有錢,你牛批,行吧!”
唐鼎翻了翻白眼,自己現在還真沒資本鬥富。
“呵呵,承讓!”
青年笑了笑,掏出一沓寶鈔。
“兄臺,筆歸我了。”
“等一下!”
書生搖頭拒絕。
“我張文瀚雖然窮,但卻也懂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筆既然已經說好五十兩,便只賣五十兩,多一分都不要。”
青年:“˙ˍ˙”
唐鼎:“・ o ・”
反應過來,唐鼎一臉怪異。
放着一千兩銀子不賣,只賣五十兩,這書生也太……有原則(傻)了吧!
青年皺眉:“那兄臺想怎麼賣?”
“我祖父筆耕一生,這隻筆既然是他的心愛之物,自然不能落入不學無術之人的手中!”
書生鄭重:“既然兩位都是讀書人,那咱們便用讀書人的方式決定這支筆的歸屬。”
“讀書人的方式?”
“那是啥?”
“作詩!”
“作詩?”
唐鼎眼睛一亮。
青年嘴角輕揚。
“好!”
兩人齊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