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得知了毛承祚打退了建奴的消息,很是欣慰。
只是這個好消息還沒堅持多長時間,他就要面對最大的危機了。
嶽拖一口氣把全部的兵力都給壓了上去。
右邊的四萬高麗士卒一次性的全部派上去淌彈藥。
但是左邊現在也是危機正在靠近
此時的毛承祚在命令士卒埋地雷,後方剛剛給他支援了五百枚地雷,用於防禦。
“你們可算是來了,再等一會我這裡就支撐不下去了。”毛承祚摸了摸臉,頓時上嘴脣多出了幾道黑印子。
前來支援的耿仲明帶着第二師第三營看着第二營的這些士卒們,一個個的全部黑着臉,就好像剛剛被火燻烤過似的。
耿仲明一見此情況,便明白了剛纔的戰鬥有多艱苦,能被硝煙給薰成全臉黑漆漆的,這可得發射多少輪啊。
“嘿嘿!”整個臉黑的幽光水亮的毛承祚露出了一口潔白的大門牙,此時的他放在黑夜之中根本無需隱藏,只要閉上嘴巴就沒人能夠發現他。
“有傑兄你可算是來了。”毛承祚見到了耿仲明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來了,看來方纔你們打得可是進艱苦啊。”耿仲明話也不多說,只是再向前走了幾步,朝着前方一看,看着那地上成片成片堆着的屍體,便知道了剛纔的一場戰鬥有多激烈。
“怎麼樣?還能再接着打下去嗎?”耿仲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還好,我們第二營還能再堅持堅持。”毛承祚憨憨一笑,那黑鍋底似的臉蛋配合着大白牙是多麼的有喜感。
耿仲明看着旁邊,爬上了一塊大石頭站在了高處,然後拿着他的望遠鏡對着周圍的情況查看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的跳了下來。
“有傑兄怎麼了?”毛承祚看着他的面色有些不好,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定要守住這裡,再往後地勢平坦建奴可就能夠擺開陣型,我們可就真的撐不住了。”耿仲明面色很是嚴肅,他在此的估計了這個路口的重要性,發現毛文龍還是低估了這個地方的要緊程度,這裡一旦被攻破那麼後方的大軍將會面對兩面接敵的境地。
“你手裡還有多少人?”耿仲明問道。
“還有一千三百多能打的。”毛承祚回道。
剛纔的那一戰他們一千五百多人面對一兩萬的高麗士卒衝擊,弊敵數倍與己,自己也就損失了不到百人,已經是一個奇蹟了,起碼在毛承祚看來就是如此。
這要放在以前自己這一千五百人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裡。
沒想到這個火器的威力如此的巨大,上萬的敵軍硬是衝不到自己的跟前,簡直就是顛覆了毛承祚的軍事觀。
“一千三百多人!”耿仲明向前走了幾步ꓹ 加上他帶來三營,加起來也就不到三千人ꓹ 不應該說是兩千出點頭。
他的三營損失也是不小,當時作戰的時候他的三營距離孔有德最近,結果他崩了之後ꓹ 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結果一亂之後他的三營被建奴死死的咬住ꓹ 然後損失太大,加上新編進來的也不過一千人了。
“報!報!”
就在耿仲明苦惱怎麼防守的時候時間不給他等待的機會了。
前面打探的斥候向着他們狂奔而來。
“敵軍來襲!敵軍重兵來襲!”斥候一邊穿着粗氣一邊的回道。
“多少人什麼時間到達?”耿仲明問道。
“不知道漫山遍野起碼五萬人以上ꓹ 預計到達時間三十分鐘!”斥候舉着手裡的軍用夜光手錶回道。
“準備戰鬥!”耿仲明根本來不及多想ꓹ 直接下令準備戰鬥。
還有三十分鐘,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去想什麼了。
“還是你帶着第二營在守住原地,我的第三營沒有多少火器,現在我把第三營佈置你們前面五十米的兩側,如果到時候敵軍衝到了五十米內,我會擋在你們前面爲你們爭取時間撤退!聽到了沒有!”耿仲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那你怎麼辦!”毛承祚瞳孔一縮,他知道耿仲明的意思了。
“以後幫哥哥照顧一下家裡人ꓹ 哭什麼哭,別婆婆媽媽的!你是爺們!老子死了沒關係ꓹ 你們火器營的用處太大ꓹ 你們在我們第十一軍才能活!知道嗎!”耿仲明微笑了一下ꓹ 他現在就好像一個大哥對小弟的愛護。
“準備戰鬥!第三營跟我來!”耿仲明一揮手帶着帶着第三營就要上前。
毛承祚眼中的淚水強行的忍住ꓹ 然後一把將身上的甲冑釦子拉開,甲冑被他脫下來。
“兄弟們脫甲!給第三營的兄弟!”毛承祚沒有攔着耿仲明ꓹ 但是他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只見第二營的將士把自己的甲冑給脫下ꓹ 然後親手穿在了第三營的將士們的身上ꓹ 兩層甲冑這已經是第二營的將士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保重!保重!”
第二營的將士拍了拍第三營將士的甲冑,含淚的看着第三營的將士向前。
一切準備就緒ꓹ 沒過多一會只聽到突然的開始了微微的顫動,衆人頓時就緊張了。
幾分鐘之後前方開始出現大股煙塵,這兩千多明軍士卒頓時緊張了起來。
建奴來了,看着這個威勢,便知道這人數可是多的可怕。
嶽拖見到明軍,看着前方路口的這些明軍士卒,不由得露出了一個不削的微笑,狠人不多話,拔出他的寶刀向前一指。
“殺!”
“衝啊!”
五萬高麗士卒被一萬建奴用刀槍抵住腰的向前發起了集羣衝鋒,五萬多雙腳奔跑,正對着他們的兩千多明軍,只覺得自己腳下的大地開始了震顫就好像要地龍翻身了一樣,而且這個震動也是越來越大。
前方五百米處他們放置的地雷被壓爆了,只見一道道衝擊波此下而上的升騰,當然伴隨着的還有高麗士卒的血肉,只見剛剛埋下不久的五百多顆地雷,連一分鐘都沒支撐就被全部的引爆了,五十米的地雷帶上,灑遍了高麗士卒的血肉。
那些被噴了一臉的高麗士卒,頓時只覺得自己也不害怕了,好像一股原始的野性從兩邊腰子涌上了腦袋。
他們真得要發瘋了,害怕夾雜這各種情緒,頓時爆發出來,而他們只能向前面的敵軍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