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軍艦隊的航速控制在八節左右,風帆船在滿帆順風的情況下可以達到十到十二節,如果漿帆並用,可以短時間內達到十五節的航速。現在是北風期,敵艦側帆由東向西追擊大約有十節航速,所以雙方的距離正在慢慢縮小。
王越對韋小亮道:“小亮,面對這樣的敵人,仗該怎麼打?”
考慮到今後海軍將長期獨立作戰,王越隨時都會調動他們的主觀能動性,以培養他們的獨立思考能力。
韋小亮又看了看當前的形勢道:“可以先利用我軍的航速優勢,帶動敵船隨我機動。等敵船逐漸匯聚收縮,我軍再一路碾壓,火力覆蓋,這樣比由四面攻擊效率更高,更能發揮我軍的火力優勢。”
王越鼓掌道:“好,就這樣幹。把所有備用的無後坐力炮和迫擊炮都拿出來,讓他們嚐嚐鮮,這一戰由你指揮。”
韋小亮立刻通過船用對講機下令各艦隨旗艦轉向北,航速十節。
各艦的士兵們紛紛將備用的無後坐力炮和迫擊炮都搬了出來,在軍官的指揮下佈置在兩舷和艙頂甲板。這樣每艘戰艦的無後坐力炮由六門增加到十八門,另外迫擊炮也有六門,重機槍六挺。
天策軍海軍艦隊在海面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突然轉向,立刻打亂了鄭家艦隊包抄步驟。六艘前插的帆船反應挺快,立刻隨同轉向。可是他們都是帆船,只有藉助風力行駛,天策軍艦隊是逆風行駛,所以他們的包抄計劃已經破產。
正在一艘八百料旗艦上,指揮圍剿天策軍海軍的鄭聯看到這一情況,氣的一拍船舷,下令道:“給各船發令,全速追擊。”
雖然知道逆風對自己不利,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旁邊一人道:“二爺,這三艘船有古怪呀!沒有帆卻能行駛的這麼快,轉向也毫無遲滯。”
這人叫徐少巖,是一名落魄文人,效力鄭家充當軍師的角色。
鄭聯信心滿滿地道:“他們的船定是以人力驅動,快速行駛肯定不能持久。”
好像應證他的猜測一般,那三艘艦船在轉向避開前面擋路的六艘帆船之後,速度慢了下來。
徐少巖見此情形恭維道:“真的不出二爺所料,他們果然降速了。”
鄭聯繼續傳令道:“命令各船,都給我把速度提上來。”
帆船的瞬間提速,就是槳帆並用,鄭家各船都響起了搖漿的號子聲,猶如龍舟大賽。
王越看着追上來的敵船,笑着道:“趕着去投胎嗎?”
天策軍艦隊是故意放慢速度,逐漸調整隊形,由一字縱隊改爲三艦並列隊形。
追在最前面的是那六艘四百料帆船,距離已經拉近到三裡,首先發言的是重機槍。
由於海面空曠,伴隨着海風,所以重機槍的聲響並不太大。可是十幾挺重機槍的子彈還是像颳風一樣,將前出的兩艘帆船上的人接連掃倒,前甲板也被肆掠的一片狼藉,帆具索具都被接連打斷。
緊接着迫擊炮也跟着發言,分佈在三艘戰艦上的十八門迫擊炮也通通通地開火。
十八顆炮彈只有一發命中,被從天而降的迫擊炮彈砸中的敵船,木質的上層建築瞬間被摧毀過半,風帆也隨之傾斜,氣浪與彈片飛濺,立刻死傷十幾人。其他未命中的炮彈落入海中,在六艘帆船周圍爆起密集的水柱。
迫擊炮雖然不適合打海戰,但對付這種排水量只有幾十噸的木質帆船,威力也跟可觀。關鍵它的射程比能達到五公里以上,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鐘十發。
通通通的炮彈發射聲不絕於耳,一波波的炮彈奔向敵船,重機槍的子彈也像鞭子一樣向敵船抽去。敵我雙方的艦船都處於運動之中,敵船的個頭比西式戰艦小多了,所以炮彈的命中率很低,但發射頻率很快,而且每命中一發都很致命。
還是重機槍的命中率更高,每分鐘七百五十發的射速不是白給的,還可以根據彈道軌跡調整射擊方向。
爲了練兵,重機槍沒有裝燃燒彈頭,十二點七毫米重型彈頭的威力也很可觀,很快把六艘帆船打成了篩子。僅僅一分多鐘,就有三艘帆船解體傾覆。
位於後方旗艦上的鄭聯把眼珠子都瞪圓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他的海戰經驗看,對方起碼動用了一百門以上,口徑不小於二十磅的大炮在攻擊自己的戰船。他是以散落在海面上的沖天水柱的高度和密度來衡量的,小號的實心鐵球根本不可能砸出這樣的水柱高度。重型艦炮的發射速度只有每分鐘二到三發,所以他判斷對方重炮有一百門以上。
軍師徐少巖驚道:“不好,沒想到他們有這麼多大炮,好像射程非常遠。”
鄭聯也知道自己失算了,那艘大鐵船自己也上去過,根本沒有看到大炮,也沒有看到多少炮窗呀。而且在三艘大鐵船停靠期間,他還命人假扮商人觀察了好些天,最後的結論就是這三艘船都不是戰艦。
所以他信心滿滿的來了,結果被打了一悶棍。看這火力密度,他心目中已經把天策軍艦隊的三艘戰艦的戰力,從武裝商船提升到三艘蓋倫的高度。
“命令所有船加速從四面包抄過去!”鄭聯繼續下着命令道。
這次來劫船所定下的策略就是靠幫搶船,就是欺負這大鐵船沉重跑不快,這是他們最大的信心。
而對付這樣的大鐵船,他們慣用的放火船已經失去了作用。炮轟的話效果也不會太大,想用實心彈把這樣的大鐵船擊沉,將是個笑話。炮擊的作用只能對船上的人員進行殺傷,不過看現在的情景,人家大炮射程比他們的遠多了。
爲了提高命中率和給無後坐力炮練習海戰的機會,天策軍艦隊放慢了船速。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另三艘帆船已經處於崩潰狀態,其中兩艘已經燃起了大火,船上的人紛紛跳海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