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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yīn縣城很小,到底有多小呢?你只要知道,山yīn縣城是方圓幾百裡之內最小的縣城就行了。
這個山yīn縣的父母官姓牛,牛縣令是科班出身,今年三十餘歲。已經是午後,不是辦公時間,牛縣令正在自己的衙署回後堂愜意的午休。
“大人!大人!”一個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來了後堂,跑到牛知縣的院落中就開始喊:
“何事?這大熱的天這是幹什麼!”牛縣令對衙役吵得他無法午休很不滿:
“大人!衙門外面來了幾十個軍漢要見大人!”
軍漢,軍漢來自己的衙門幹什麼?牛知縣很納悶,他好像與這些粗鄙的人沒有來往。可沒有來往也要見啊,大同府是軍鎮,這些囂張的丘八很不好惹,牛知縣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睡眼朦朧的承受着酷熱,懶洋洋的來到前堂的客廳,牛知縣吩咐一聲開始等待。
“周大帥麾下騎兵千總孫大勇見過大人!”風塵僕僕,滿身塵土的孫大勇還算有禮節,見到牛知縣抱拳一禮:
周大帥的麾下啊!牛知縣當然知道周遇吉,面前這個赳赳武夫看來是真的有事,牛知縣趕緊起身:“孫千戶這是有何事?下官對周帥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未曾有機會拜見!”
牛知縣身段放的很低,原因很簡單,那個周少帥做的事情已經震驚了整個山西。前一段時間,蔡老撫院曾在大同巡視,聽說代王府的人還曾經爲了周虎臣的跋扈告了他一狀,可惜,任何消息都沒有,蔡老大人好像對周遇吉很滿意。牛知縣消息靈通,這是周遇吉受到蔡老大人庇護的訊號,他可不想觸黴頭,自己的在任勘察還掌握在蔡老大人手裡呢!
“末將這次來山yīn是受上命,可能大人不知道,昨rì有大帥手下的騎兵被人毆打的不輕,並送來了山yīn縣衙,末將正是爲了此事而來。”
牛知縣知道不知道此事無關緊要,孫大勇反正也不能把一縣的父母官怎麼樣。立威不能針對文官,這是底線,至於別人,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竟有此事!來人啊!給我去查一查!”牛知縣可不傻,這是來要人的,何況,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總要賣給周遇吉一個面子。
孫大勇更痛快:“大人,這名士兵名叫劉二進,是少帥親自招募的士兵,末將還是親自去看看吧,不然,少帥饒不了末將啊!”
“來人啊!給我陪孫千戶一同去查一查,看看這兩天是不是有一個叫劉二進的人被捕送來了縣衙!”牛縣令明白了,這是周虎臣派來的人啊!這位少帥好像更難纏,得罪了他,搞不好會把自己的衙門給拆了,還是順從些比較好,免的招來禍端。
山yīn縣衙的監房與別處縣衙的監房一樣,爲了便於隨時提審犯人,這些監房一般都設在縣衙大堂的右角偏房內。一名衙役前面開路,直接把孫大勇這些人領到了一排低矮的監房前,隨後打開了第一個獄門。
孫大勇帶着幾個人毫不客氣的進入監房,監房中光線很昏暗,味道更是不敢恭維。這個監房內有十來個人,都上着鎖鏈和鐐銬。
一揮手,得到孫大勇命令的一名士兵上前一個個開始辨認,當他辨認到第五個人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再次仔細的端詳後回身對孫大勇道:“大人,找到劉二進了。”
邁步到了劉二進身前,孫大勇俯下身,皺着眉問道:“劉二進,你人怎麼樣?”
帶着全套鐐銬的劉二進被打的很慘,滿面青紫不說,已經乾枯的血痂遍佈在臉上與脖頸中,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隙。緩緩的點點頭,劉二進張張嘴,發出的聲音孫大勇根本就聽不清。
孫大勇的眉頭越皺越緊,劉二進顯然被毆打的非常嚴重,他對身後那名士兵使了一個眼sè:“來人,給劉二進檢查一下。”
一名獄卒忙不迭的跑上前,他慌慌張張的給劉二進打開了鐐銬,一名士兵俯身開始給劉二進檢查身體。
“大人,劉二進的一條手臂斷了,不知道有沒有內傷,還得找郎中看看才行!”
“先找個牀板擡出去。”孫大勇的臉sè越來越不好看:
幾個士兵在一名衙役找來一個門板後,幾人把劉二進擡出,孫大勇緊隨其後出了監房。
牛知縣也得到了消息,那名士兵找到了,縣衙的衙役和獄卒是什麼德行牛知縣知道,那個叫什麼劉二進的士兵恐怕被打的不輕,這些丘八豈會善罷甘休,所以,牛知縣已經等在院子中。
孫大勇對着牛知縣一拱手:“牛大人,既然已經確認是我家大人的士兵,在來之前我家少帥說了,他的士兵尊嚴不允許任何人褻瀆!既然有人敢毆打我家大人的士兵,就要按我家大人的規矩來處理。請問,這樣處理牛大人可有什麼異議?”
“沒有,沒有!既然少帥有令,那就憑孫千戶來處置!本官一向不袒護作jiān犯科之輩,就是本官的屬下一樣絕不放任,請孫千戶懲戒他們,本官一向是秉公辦事!”牛縣令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他回答的很乾脆而又圓滑:
“既然這樣,請牛大人召集所有的獄卒和那些衙役。”孫大勇毫不客氣的接口道:
...一個時辰不到,山yīn縣衙的院內,幾十個個衙役、獄卒還有慈溪縣的縣典史和捕頭集中在了一起。
孫大勇yīn着臉,他低頭對牀板上的劉二進說道:“劉二進,少帥說了,你的尊嚴就是他的尊嚴!現在,你給我來認人,這裡的人是誰拘捕了你不要緊,但對你動手的人必須要得到懲罰,打你的人經過,你只需要點點頭就可以了!”
牛知縣一看這種情況,他猶豫了一下...隨後,漫不經心的、很無意的轉過身,一句話不說的就轉身而去。
一大羣衙門的屬員你看我,我看你,都算是明白了,這位青天大老爺這算是把他們給賣給了這些丘八。
“都給我排隊,快點,不要讓老子動傢伙,都給我老實快點!”
十幾名士兵提着未出鞘的刀開始厲聲催促,看這情況,不排隊恐怕是要動刀。動手是沒有人敢,再憋屈也不敢反抗,亂糟糟的一大通之後,不管衙役還是獄卒,還是什麼典使、捕頭,無一例外的排成了一字。
“快點,一個一個的在這通過,別耽擱,否則,老子不客氣了!”
這些丘八太蠻橫了,縣衙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是...好吧,反正沒有動過手的是大多數,走一遭就走一遭吧,權當給了知縣大人一個面子。
...就這樣,山yīn縣衙的屬吏們一個一個憋屈的在門板前開始通過。過去的人心驚膽戰,這位被打成這樣,千萬別眼花認錯人,至於動過手的,只能祈求老天開眼,這位眼神不好用,能夠放過自己。
一個,兩個,通過的人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撒腿就跑。
當一名獄卒戰戰兢兢的來到門板前,一直在看着劉二進表情的兩名士兵沒有猶豫,兩人果斷動手,就像提起一個布袋一樣瞬間把這名獄卒扔在地上,隨後,用準備好的皮繩綁了起來。
被綁的獄卒亡魂皆冒:“軍爺,軍爺!是鶴鳴鎮的楚氏族人給了小的十兩銀子,是他們讓小的這樣做的!”
還未動手,這名獄卒招了,隨後...通過的程序繼續。
所有人過去,前前後後,不多不少,一共是留下了四個人。
不久,院落中現在只剩下四個糉子,一個躺在門板上的劉二進,還有一位被嚇得直哆嗦的郎中,其餘的,全部是孫大勇帶來的人了。
孫大勇滿面冷峻;“好,有膽sè!敢打我家大帥的騎兵,既然敢打,就有敢打的擔當。來呀,把他們的雙腿我給我敲斷,用力的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痛,知道什麼叫做軍人的尊嚴!”
敲斷腿,士兵們根本沒有趁手的傢伙。一名士兵反應很快,他觀看一下後,快步來到一個廂房門前,一腳就把門狠狠踹開,所有士兵都明白了,於是,這個院落中所有的門算是遭了殃。
門遭了秧就是地上四個糉子的悲劇時刻,這些士兵可不知道什麼是憐憫,這些丘八無一人落後的蜂擁而上......
探頭探腦,偷偷觀望院子中情況的人很多,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瞬間閉上了眼睛,包括在屋內偷偷觀看的山yīn令牛知縣。而那個一直在門板邊守護劉二進的郎中,他已被這震撼心靈的高昂慘叫聲嚇得癱倒在地......
不愧是周虎臣的嫡系,孫大勇的人很實在,他很好的繼承了周少帥的一貫光榮傳統。
打完了人,這還不算完,孫大勇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牛知縣藏身的屋子:“牛大人您看,少帥的士兵被打成這樣,總要有個交代吧?”
牛知縣一耷拉眼皮:“孫千戶有什麼要求儘管說,總要給大帥一個交代。”
孫大勇當然不會客氣:“劉二進恐怕一年之內都無法恢復戰鬥力,一名騎兵的月餉要五兩銀子,這一年就是六十兩,傷兵什麼也不能不幹,總要吃飯吧?總要穿衣服吧?總要治傷吧?總要養家中的妻兒老小吧?大人您就擔待些,在少帥面前末將也好有個交代!您就委屈些,出五百兩銀子我立刻就走!”
獅子開大口!我的人都被你打斷腿了,我去找誰要補償啊?!!!
竹槓敲的梆梆響,牛知縣委屈的想哭,不過...想想沒用,那個周少帥好像更難纏,這都是標準的瘟神啊!沒辦法啊!還是讓
這些瘟神趕緊走爲妙。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