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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勇在山yīn城外還留了五百騎兵,這五百騎兵用來幹什麼——誰都清楚。
十里的程轉眼就到,當騎兵在這不算太大鎮子外開始佈防,只用了不到一刻鐘時間,鶴鳴鎮就已經被堅壁清野,百姓們被嚇得再也不敢出門,整整一個鎮子就這樣迅被包圍。
楚氏族長楚文信的宅子就在鎮中心位置,很好找。
在孫大勇眼裡,楚文信就是標準的土豪劣紳,他自然不氣,幾十名士兵在鎮子中一陣狂奔,在楚文信家的大門前下馬,兩名士兵直接而又兇狠的踹開了已關閉的大門。
孫大勇出身貧寒,世家大族的那些伎倆他心知肚明。
鶴鳴楚氏的這些苟且之事他怎麼會不明白,現在有了由頭,向楚氏家族動手自然難免。
楚懷進面對的就是一種侵吞,利用地方宗族力量的常規侵吞行爲。鶴鳴楚氏只要持續的對楚懷進壓榨,那麼,忍受不住壓榨的楚大進就註定無法在鶴鳴鎮立足,楚懷進離開鶴鳴鎮,而他的田產和店鋪就將典賣。有楚氏家族出面,這些固定資產的典賣價格可想而知。因爲,整個鶴鳴鎮沒有人可以抗拒楚氏的地方宗族力量,外族根本就不敢接手這些田產和店鋪,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最大的贏家是誰已經不用挑明。
封建社會的統治和地主士紳家庭的經濟作用是不可分割的一個結合體,在地方上,士紳利用宗族的力量左右着地方各種公共事務和治安;如修橋樑,設津渡,建圍牆和寺廟,措學校和書院的費用,起和印刷地方誌,參與地方的祭祀和祭孔等活動。在當地遭災時,他們也會組織對流民、無家可歸的人、老人和貧民的救濟;當生sao亂時,他們可以在皇帝的認可下資助、招募甚至統率民團。
在這所有的活動中,地方上層人物運用他們在民衆中的聲望和與政界的關係,還運用他們對儒家行動準則和地方行政的知識,既提供錢財,又揮個人的領導作用。他們構成了地方官吏和官府統治的基礎,沒有這個基礎,官府是不能有所作爲的。反過來,地方上層,尤其是那些大紳士,便利用他們與官府的聯繫來保護自己的經濟地位和某些特權。因此,地方士紳對自己本地的影響力非常大,也因此,這些地方士紳豪強會爲了個人和宗族利益進行各種違法行爲。由於官府要依仗這些地方士紳豪強,對他們的這些違法行爲總會採取審慎地維護態度。
山yīn縣的父母官牛縣令不願意給自己添麻煩,這些地方士紳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願碰觸的存在。而孫大勇則完全不同,他是軍人,只要他動手,上面有周虎臣撐腰,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這些地方士紳豪強充其量只能算是螞蟻。
楚文信的宅子是一個三進的院落,幾十名大兵氣焰囂張的闖入,讓宅內所的人都嚇得直接回了屋內,誰也不敢出頭。7Z小說?
“所有的內眷迴避!讓楚文信出來見我!”
孫大勇雖然出身不高,但他知道不能衝撞女眷,那是污點,也是軍規的明文規定。
宅院內一陣雞飛狗跳後,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人心驚膽戰、畏畏縮縮的慢慢走了過來。
“小的楚懷壬拜見將軍。”
“楚文信在哪?”孫大勇瞟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問道:
“家父...實在是無法出來拜見將軍。”看着滿臉兇橫的孫大勇,楚懷壬很是畏懼:
孫大勇皺了皺眉,想了想明白了:“帶,我去看看!”
進了楚文信的屋子,果不其然,眼前的楚文信表面上比劉二進還要悽慘很多,他的臉——腫的象一個豬頭。嘴脣開裂,整個正面的牙齒已經一個也沒有了,孫大勇心中暗歎,這劉二進也夠狠啊!
這種狀況,楚文信顯然也不再能說話,孫大勇果斷的出了楚文信的屋子。
沒有什麼猶豫,惡人需要惡人磨,孫大勇不會因爲楚文信的可憐相而產生什麼憐憫,這些放下矜持的地方縉紳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豈能輕易放過。
“綁了!”
幾名士兵早已心癢難耐,孫大勇話音剛落,楚懷壬就如同一個小雞崽一樣被摁在地上。
“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丁全部給我綁過來。”
這是破家的前奏,士兵們遵命開始行動,楚文信的宅院頓時一片大亂......
楚文信的家中男丁不多,兩個兒子都是二十多歲,另外還有幾名下人,很快,這爲數不多的幾個人被綁到院落中。
孫大勇滿面兇狠的走到幾人近前:“當rì還有誰參與了毆打劉二進,都有誰參與了,給我說出來,否則,我就把您們全部帶到大同。”
兵過如梳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這些軍爺可是說到做到。誰都明白被帶到大同意味着什麼,說出來也許還有轉機,事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打人的人就在鎮內,誰也跑不掉,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說。
就在士兵接受命令去抓人的時候,劉二進的哥哥楚懷進得到消息匆匆跑了過來。
在楚懷進上前千恩萬謝後,孫大勇一把拉過他,兩人開始俯耳語......
士兵開始在鎮內像無頭蒼蠅一樣抓人,這個過程很慢,很耽擱時間,可孫大勇根本就不着急,他讓士兵搬來一把椅子就開始好整以暇的假寐。
就在楚懷進焦慮的等待中,孫大勇迷迷糊糊就要睡過去了,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了進來:“千戶大人,外面有人求見。”
孫大勇的嘴角露一絲不經意的yīn險笑意:“讓他們進來。”
不久,院中進來幾位白老人,鶴鳴鎮的鄉老如期而至。
說是鄉老,其實就是一些村民,在孫大勇面前也只有跪着說話的資格。
孫大勇還算不錯,很尊重老人,接受叩見後,讓士兵給幾位老人很有禮節的搬來了幾把椅子。
滿臉等的就是你們的表情,孫大勇開口了:“這個楚文信膽子可不小,竟然敢毆打周大帥的士兵,還是大帥手下珍貴的騎兵!
郎中已經驗過傷了,劉二進的手臂斷了,還有一些很嚴重的內傷,恐怕一兩年內也無法上馬爲大帥效力了!大帥對這件事很重視,我孫大勇作爲大帥的屬下也沒有辦法,必須給大帥一個交代,所有參與此事的人我都要帶走,讓大帥來決定給他們什麼樣的懲戒。”
扯虎皮,樹大旗,孫大勇終於學會了,他嚴重的在向周少帥靠攏。
孫大勇根本就不提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生了,打了周大帥的手下騎兵,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把人抓了帶走。
就是**裸的蠻橫,你奈我何!
幾位老人你看我,我看你,這件事很難處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何況...這其中的前因後果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次楚文信看來是崩了牙。哦...不包括門牙,已經沒了。
“千戶大人,請容小老兒幾人商議商議,您看如何?”一名老人終於出面了:
“看在幾位上了年紀的份上,那我就再等等。記住,本千戶可沒有多少時間,兩刻鐘時間,就一次機會,決定不了,給不了交代,我立刻就抓人回大同。”孫大勇很好說話,他交代清楚,轉身就和楚懷進幾人離開了。
幾名老人看看四周,幾個白蒼蒼的腦袋很快湊在了一起......
...在規定的時間內,一名老人顫顫巍巍的接受了孫大勇的招見。
“小老兒楚文全參見千戶大人。”
“商議好了嗎?做不了主就不要說了,本千戶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
一陣短短的沉默後,楚文全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商議好了,商議好了!小老兒等對大帥向來敬仰有加!既然劉二進是大帥的手下,大人請恕楚氏族人事先不知,多有得罪了!族中小輩莽撞,還請大人恕罪,請大人多多擔待...”
“直接說怎麼辦吧!我沒時間在這兒囉嗦!”
“大人,您看這樣行不行......”
孫大勇搖頭。
“要不這樣......”
孫大勇繼續搖頭。
“千戶大人,要不......”
終於不耐煩了,孫大勇直接提出要求:“無論事情的對錯,打人不對,士兵有軍紀在,我們自會處置!但是,平民怎麼可以毆打軍人,這絕對不允許!何況,劉二進被毆打的很嚴重,而且,楚文信竟然還敢把人私自拘押送官。
這樣吧,劉二進我們自己處置。楚文信也受了重傷,本千戶就不再追究他了,但他必須賠償劉二進的治傷與各種誤工費用,就出兩千兩銀子算了!
楚懷進一家遷離鶴鳴鎮,他的所有資產按照當地市價由楚氏收購,鶴鳴楚氏交出幾個毆打劉二進的人,這幾個人將被懲罰去大同服一年的免費勞役,由本千戶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讓楚懷進遷離鶴鳴鎮與變賣資產不是問題,可兩千兩銀子太多了,至於族人去大同服一年的免費勞役更是要命,楚文全怎麼會答應。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鬼才信!
“千戶大人,您看這樣可不可以......”
“這不行,回去後無法交代,這樣吧......”
兩人你來我往,就象談生意一樣層層加價和減碼,楚文全也不再害怕了,他鬥志昂揚,寸土存爭的晃着白蒼蒼的腦袋勇敢的和孫大勇有來有去的拼命交涉......
最終...孫大勇終於‘妥協’了:“好吧,看在老人家出面的份上,勞役就算了,便宜他們了,摺合銀子也成。就這樣吧,總計一千五百兩銀子,再也不能少了,付錢吧!”
楚文全這下算是明白了,說那些商賈認錢不認人,這位千戶大人其實才是真的認錢不認人的典範啊!這也太冤枉那些商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