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王鈺離開了劉家河,返回了京城
這剛剛抵達了京城,這朱高熾就派人讓進宮,王鈺這也沒有耽誤,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這皇宮裡面,這次倒沒有見到朱瞻基
磕頭跪拜之後,王鈺這才站了起來。
朱高熾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擡起頭來,問道:“這次你可又走了算得上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去劉家河可有什麼收穫?”
“有‘
王鈺回答得非常的乾脆,然後把自己手裡的小罐送了上去
朱高熾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瓷罐,問道:“這是什麼?”
說罷,自己也就打開,露出了裡面的茶葉
”茶葉?”
朱高熾有些奇怪道,擡頭看來,這臉上也就露出了一絲疑惑。
王鈺點點頭,道:“皇上,這就是臣這次去劉家河最大的收穫,在別人眼中看來是次品的茶葉裡面找這種好茶,而且這種茶葉絕對非常的稀少,被人可拿不出來”
“又這麼稀少?”
朱高熾驚訝道,然後對旁邊的太監道:“給朕泡上一杯來”
旁邊的太監連忙接過了茶葉,急急忙忙的下去給朱高熾泡茶去了,而朱高熾這又擡頭看着王鈺,問道:“朕問你,你可得時候實話”
王鈺立即道:“皇上問臣,臣不敢不說實話:
“這就好”
朱高熾讚許道,臉色一正,問道:“劉家河作爲我朝一個很重要的碼頭,這一天來來往往的船隻不少,這商人同樣也不少,那麼朕問你,當地的那些官員,一個個可都清廉?”
這個問題很乾脆,同樣也很尖銳,這當皇帝的其實最怕的就是那些官員一個個的貪污,這樣的話就會危害一方,而這劉家河的位置如此的特殊,當地油水很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朱高熾雖說呆在皇宮裡面,但是這些不可能不知道。
王鈺既然這次去了,所以他也就非常乾脆的問王鈺
王鈺心裡琢磨了一下,這才道:“皇上,你認爲當地的官員清廉嗎?”
朱高熾道:“要是朕知道還問你爲何?”
其實朱高熾心裡非常的清楚,這一點王鈺的心裡很清楚,他問自己其實也就是一種明知故問而言,便道:“怎麼說吧,皇上,不是臣自誇,估計我這個級別的官員,就屬臣最清廉”
這是實話,爲何最清廉,因爲王鈺現在根本就不用去貪污了
當然也從另外一個方面也說明了一點,那些官員並不是朱高熾心裡想得那麼清廉,這官員清廉對於皇帝而言那充其量其實也就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這種願望就好像是百姓心裡願望天下太平,這沒有說明繁重的賦稅一樣
什麼都可以杜絕,但是沒有什麼人可以杜絕貪污,即便是最偉大的帝王。
朱高熾也明白了王鈺這話,沉默了一下,這才問道:“那麼你認爲,對於這些官員,現在應該怎麼處理?”
既然知道了有貪污,那麼自然應該處理,總不可能看到了瘤子卻依舊讓他長在那裡不聞不問。
“殺雞儆猴”
王鈺說出了這個四個字,其實回來的時候也在想如何提出這個問題來,現在朱高熾問起,王鈺也就順便說了出來。
“不是斬草除根?”
朱高熾有些驚訝王鈺的回答。
王鈺老實道:“皇上,斬草除根根本就不可能,除掉了這些根,派其他的官員去那裡,又怎麼能肯定這些大人又不會受到誘惑?既然斬草不能除根,那麼自然也不需要斬草除根,還不如殺雞儆猴,非常明確的告訴他們,下一次就有可能是他們”
“難道仍由其他人依舊繼續貪污?|”
朱高熾有些不滿王鈺的回答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估計不僅僅是他不滿意,其他人估計同樣也不滿意。
王鈺心裡也明白,解釋道:“皇上,且聽臣說,殺雞儆猴,其實也就告訴了其他那些留下來的官員,別以爲朝廷是瞎子,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朝廷什麼都知道,只不過這次暫時放過他們而已,要是他們冥頑不寧,還不識趣的話,那麼下一次被除掉的可就是他們,如此的話,在他們的頭上就好像懸着一把利劍,這讓他們不得不時時刻刻的提心吊膽,因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劍會落下來,而這一落下來,那可就不是什麼輕傷之類的,而是要他們的小命而要是換了其他人,他們心裡則會又另外一種想法,前面那些貪污的人都被殺了,那麼朝廷也就不會太注意道自己,如此一來,這要不了多久,他們和前面的人也一樣,說不定這膽子更加的大,這出淤泥而不染的,又有多少?”
王鈺的方法,其實是非常可靠的方法,這官員貪銀子,自然還沒有人膽大得光明正大,那都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而現在朝廷擺明就處理了其中幾個,其餘的那些卻不動,他們自然知道既然下面的那些都被處決了,那麼也就代表朝廷知道他們,只不過沒有動他們而已,要是一個不滿意了,要動他們其實也就是一個皇命而已,這人要是一下子就死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改過自新,但是要是又一線希望,他們就回去爭取這一線希望,現在王鈺留給他們的其實也就是一線希望,也就是一條活路,要是這種情況下他們還不識趣,和以前一樣的話,那也就怪不了別人,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樣這種情況,這以後他們那也就夾着尾巴做人,誰還有膽子去貪墨,自己什麼都被掌握着,這要是有絲毫的不軌,豈不是給人一個殺自己的理由?
朱高熾的心裡也好好的琢磨了一下王鈺的話,這才微微點點頭,道:“你這話也有些道理,那麼你認爲,現在應該處理什麼人?”
“稅官,然後其他無關緊要的職位卻貪墨得比較多的人,不過上面的幾個可以不動他們”
王鈺也就立即說出了自己道理,爲何要處理稅官,因爲稅官的職位是最關鍵的一個職位,同時也是最容易發生貪污的情況的職位,劉家的那些盧大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朱高熾細細的想了想王鈺的話,道:“那好,這事情朕也就知道了,你的那些貨物準備得怎麼樣了?”
“進展得很順利,現在絕大多數的貨物已經都抵達”
王鈺回答道。
朱高熾點點頭,道:“好了,你回去吧”
王鈺叩拜之後離開了皇宮,至於朱高熾派什麼人去,自然也就由他自己安排。
第二天,朱高熾便也就派出了兩位官員,一個是吏部,一個是刑部,然後直奔劉家河而去
在王鈺走後,這劉家好像一下子平靜下來,那些官員有恢復道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雖說當初在王鈺在的時候這走差點鬧成了仇人,可是王鈺一走,於是一個個也就好了傷疤忘記了疼,絲毫忘記了當初王鈺在的時候那種驚慌,依舊和以前一樣,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孫大人這一切看在眼裡,也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段時間,很多人都把王鈺都淡忘了,唯一讓他們想起的就是王鈺會不會在朝廷上面美言他們幾句,然後這以後升官發財纔有可能
當然,當初答應王鈺的事情他們也就辦了,專門開闢了水道讓屬於王鈺船隻航行,而凡是掛着給王鈺送貨物的船隻也沒有人去爲難,或者說他們不敢。
又過了幾日,孫大人晚上正在家裡,突然這下人來報說有人要求見
這都半夜三根來求見可能也急事,於是這孫大人也就讓下人請來人進來,然後在這書房裡面接待了此人。
來人孫大人也見過,是上面人身邊的,急急忙忙的派下來,應該有急事,而還沒有等他開口問,來人就拿出了一封信,道:“大人,這是我家老爺給你的密函”
孫大人接過來一看,火漆完好,筆記也是那位大人的筆記,於是也就拆遷了信當着來人仔細的看了一遍,這一看不要緊,臉色不由的一變,最讓他震驚的莫過於就是信中的內容
不過到底自己應該怎麼做,信上卻絲毫沒有提及
孫大人合上了信,裝回了信封裡面,這才問道:“那麼你家老爺是什麼意思?”
來人道:“我家老爺在小的走時也就交代了一句,讓大人隨機應變,要是有些人是在保不住,在不惹禍上身的情況下,也就最好別管”
孫大人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這話中的意思,這才道:“好,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就說下官知道了”
來人這代點頭,告辭之後離開了這裡
等他離開之後,孫大人再次打開了信函,仔仔細細的再次看了一遍,這又站了起來在房間裡面來回的走了幾圈
現在的他正在琢磨這朝廷的這次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鈺這走並沒有多久,上面就下來了人,看樣子這王鈺回去之後這應該把這裡的事情說了,所以這纔會派人來,如此的話,朝廷這次派人下來是打算把這裡一網打盡,還是處決個別的
最關鍵,其實就看着皇上的想法,要是王鈺的話,應該不會一下子趕盡殺絕
這又走了幾圈之後,他這才轉過身,對外面的家丁喝道:“去把劉大人給我叫來”
家丁立即去通知這劉大人,這個時候劉大人其實已經休息,可是聽到這孫大人的傳喚,也沒有猶豫即便這牀上的小妾非常的不滿,可是劉大人知道,不是重要的事情,這孫大人不會這半夜三更的派人來找自己
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來到了劉大人的家裡,看着孫大人這臉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劉大人這也就知道這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所以他纔有如此的表情的,於是這立即道:“大人,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孫大人把手裡的信函遞了過去,道:“你看,這算不是大事情”
劉大人接過這信函一看,這還真的嚇了一跳,道:“居然又這事情?”
孫大人點點頭,道:“不過這可是真的,這估計下來的人現在都已經在這劉家河,只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
“拿是否需要派去找找他們?”
劉大人問道,這種別人在明,自己等人在暗處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
孫大人搖頭道,:“不信,你這一找的話,豈不是代表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事情,如此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把矛頭對準我們的”
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道:“你把信給我”
“可是這豈不是就不知道他們這次盯上了誰?我們也就顯得飛非常的被動“
劉大人說道,這也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事情,說話的時候也就信遞了回去
孫大人把信放在了這蠟燭上面,點燃之後扔在了火盆裡面,這才道:“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沒有,我說要是是王鈺的話,他是不會動我們的,因爲他還需要我們替他辦事情,而這次這連兩位大人出現的時間如此的巧合,所以我也想這應該和王鈺有關係,所以我們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其他的那些大人呢?
劉大人也問道了一個非常直接的問題,這上面來人查了,這到底告訴還是不告訴他們?
孫大人i仔細的想了想,這才道:“這有句話說得好,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當然,我們兩個人也就不用去了,既然不用去,自然也得又人去才行,所以也就只有委屈一下那些大人,就讓他們去吧”
既然上面都派人來查了,現在對於孫大人自己而已,唯一能賭的其實i也就是王鈺不會拿自己和和劉大人兩人開刀,而是會拿其他人,既然如此,拿就應該把着祭品準備好纔是,總不能讓別人兩位大人這次白白的跑一趟,如此的話他們豈不會把目標瞄準自己?
自己兩人現在小心翼翼,爭取不讓他們注意到自己,那麼他們自然也就會去注意其他人,下面的那些官員誰被抓了孫大人自己都不會有又絲毫的擔心,只要不把自己牽扯進來就可以了
劉大人其實也明白了孫大人的意思,仔細的想想之後,他也沒有絲毫的反對,人都是自私的,所以這也沒有必要去反對,難道真的要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自己可沒有那麼高尚,再說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大慈大悲之人,自然還做不到哪一步的
於是他說道:“那麼現在我們要做的,那就是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孫大人點點頭,道:“除了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之外,這段時間也別和他們才刻意的接觸了,另外一點,安排一點人,看什麼人不順眼的,也就讓他們身上發生一點事情足以引起下來的那兩位大人的注意力,反正他們別把我們兩人盯着就足夠了”
孫大人現在的意思其實就是不僅僅不能讓着兩位大人注意到自己,還要這兩位大人去注意道其他人,至於應該誰被注意,所以這個也要好好的安排一下,當然就是把一些自己看不慣,又不聽話的那些人接着這個機會給清理了,算得上借刀殺人,反正最後也不會怪自己,而且這上面的人都說了,隨機應變,其實這是一種非常不負責任的說法,其實想想也是,自己等人被查出來給抓了,他們可以讓其他人來做自己的這個位置,對於他們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損失,這下面的人也就是棋子而已,犧牲一兩顆來保住將那也是正常得很
但是要是這棋子自己都要主動去犧牲,那麼誰都幫不了
孫大人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心裡自然非常清楚這些,所以這個時候他纔不會笨到犧牲字來成全別人,所以這才又了那樣的想法
劉大人現在和孫大人其實也就是穿着一條褲子的人,這孫大人都如此說了,他怎麼可能反對,自然也就答應,道:“那這事情也就由下官來安排u就好了,”
孫大人點點頭,囑咐道:“切忌一下,不可太過了,一切都要看上去非常的自然,同時足以引起拿兩個大人注意就可以了,我們派去的人其實也就是引子而已,其實也就不需要”
要是太過了,那就是假,一方面這邊不會上當,另外一方面那兩個大人要是多個心眼豈不是查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知道王鈺那邊怎麼說了,所以還是得小心翼翼才行
至於那些大人,現在依舊夜夜笙歌,絲毫不知道這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而且他們更加不知道的就是一直他們馬首是瞻的孫大人,現在正打算犧牲他們這些卒子,然後來保全自己這個將帥反正對於他們而言,這不知道和知道其實i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王鈺的目的其實也就是拿他們開刀,然後由他們來充當一下殺雞儆猴的雞而已,至於誰來當這個雞,王鈺同樣也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