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營正,新平堡城門開了,說不定是咱們虎字旗在城中的人奪下了城門。”
始終關注新平堡方向動靜的李少陽,第一時間發現新平堡的城門被人打開。
已經關閉的城門,除了通過暴力從外面打開,就只有從裡面打開。
這會兒虎字旗大軍還沒有強行攻破城門,所以這個時候新平堡城門打開,只能是裡面的人故意打開了城門。
通過單筒望遠鏡注意到這一情況的杜巖說道:“安排一個大隊上前,護住炮隊。”
傳令兵跑去傳令。
“裡面有人走出來了,好像是守城的兵將,不會是要投降吧!”李少陽見到新平堡城門裡走出來一人,並且高舉雙手往虎字旗的炮隊走去。
從新平堡城門裡走出來的人高舉雙手,身上看不到兵刃,只穿了一件棉甲用來與普通百姓區別身份。
“看來剛纔的那一輪炮擊,嚇到了城中的守將。”杜巖輕笑一聲,旋即又道,“人來了以後帶過來,我要看看新平堡守將想要做什麼。”
從新平堡城中派人出來,不管是來投降還是要幹其他什麼事情,他都能從中看出新平堡城中的守軍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換做是他們虎字旗,絕不會出現剛一交戰就使者去對方陣營的情況。
時間不長,那名來自新平堡的兵士被帶到了杜巖的面前。
“見過將軍。”那兵士知道杜巖是這支虎字旗大軍的統帥,急忙給杜巖行禮。
杜巖打量了一眼對方,問道:“你是新平堡守將黃安的什麼人?”
“小的是黃守將身邊的親兵。”那兵士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旋即又道,“小的這趟來,是奉了我家守將的命令,想要與將軍商量一下投誠的事情。”
杜巖一撩眼皮,問道:“這麼說黃安是準備投降了?”
“我家守將希望虎字旗的天兵進城之後,能夠善待他的家人,只要將軍同意,我家守將立刻打開城門,放虎字旗的天兵進城。”那兵士說完,偷偷的看向面前的杜巖。
知道無法守住新平堡的黃安,現在只希望虎字旗大軍進城之後,能保住自家的家產。
“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杜巖說道,“讓黃安帶着城中所有兵將,來新平堡城外,交出兵器,由我方來接受他的投降。”
那兵士一見杜巖同意了,急忙點頭說道:“將軍放心,小的一回去就把將軍的話帶給我家守將,讓我家守將第一時間帶城中的兵將出城。”
“現在就回去把話帶給黃安。”杜巖擺了擺手,示意那名黃安的騎兵可以走了。
那兵士再次朝杜巖行了一禮,又對旁邊的幾個虎字旗的人分別行禮,這才倒退着往後走,一直倒退了五六步,纔敢轉身。
“半個時辰後見不到黃安出城投誠,虎字旗的大炮將會轟擊新平堡。”杜巖的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
那兵士知道這是虎字旗給他們留出的投降時間,所以他不敢耽誤,小跑着離開虎字旗大軍,跑向新平堡。
想要快一些把消息帶回去。
李少陽看着新平堡的來人走遠,這纔對杜巖說道:“想不到黃安膽子這麼小,一輪炮擊下來,便承受不住主動投降了,本來我還以爲要打上一會兒,才能拿下新平堡。”
“城中連一門炮都沒有,早在上一次被咱們虎字旗攻破,所有的炮都被東主帶走了。”杜巖笑着說道,“城中沒有炮,他們面對咱們帶來的這十幾門炮,只能被動挨打還不了手。”
李少陽說道:“即便如此,投降的也太快了一些,要是大明各地都用這樣的人做守將,大明江山遲早完蛋。”
“大明完蛋了豈不是正好。”杜巖哈哈大笑。
虎字旗有了草原做根本,已經有了爭霸的資格,所以他不介意大明完蛋,只有大明完蛋,他們虎字旗才能入主中原。
李少陽說道:“咱們攻佔新平堡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會傳回大同府,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邊軍來了,接下來纔是硬仗。”
“你沒經歷過和官軍作戰吧?”杜巖突然問道。
聽到這話的李少陽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道:“沒有,不過我參加過剿匪,後來進入了講武堂,卻錯過了大軍北上草原的幾場大戰。”
“怪不得呢!”杜巖說道,“咱們虎字旗大軍和邊軍交手,算不上是硬仗,邊軍比靈丘守備大營的營兵強些,但強的也有限。”
李少陽皺着眉頭說道:“聽說大同總兵楊國柱一員虎將,他應該沒那麼好對付吧!”
“那有什麼不好對付的。”杜巖不屑的撇了撇嘴,道,“當年楊國柱帶着宣府的兵馬來靈丘撫剿咱們東主,還不是被咱們東主打的落荒而逃,不然你以爲朝廷憑什麼招安咱們虎字旗,還給東主一個新平堡守將的位子。”
李少陽說道:“不一樣,當初東主帶領的是咱們虎字旗的精銳戰兵,現在咱們這支兵馬除了炮隊外,剩下的人不是輜重兵,就是臨時從東山加入的礦工,戰鬥力不能和當時打敗官軍的那支兵馬相比。”
“放心吧,咱們是守城,而且我已經派人去給草原上送信,相信用不了多久,草原上就會有大軍來援。”杜巖笑眯眯的說。
攻佔新平堡,雖然是廖俊凱和他還有葉運成三個人定下的決策,卻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了草原,把計劃送去青城。
朝廷有八百里加急,虎字旗也有自己的八百里加急。
只要出了新平堡,沿路都是虎字旗自己的墩堡,騎乘的馬匹又不缺,一樣可以做到以最快的速度,把重要的信函送到青城劉恆的手中。
收到朝廷撫剿虎字旗消息已經過去好幾天,杜巖相信,這個消息早已送到了青城,而且就連他們幾個攻佔新平堡的計劃也應該差不多送到了青城。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等待草原上的援兵。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新平堡城門方向,一隊隊守城的兵將從城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