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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遼東的兵馬若是能來西北,上一次也不會只有趙率教帶來的一萬多關寧兵馬。”
隨着話音落下,趙宇圖從屋外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將軍。”進屋後,他率先朝劉恆躬身行了一禮。
劉恆面對趙宇圖的問好,笑着點了點頭,用手指着旁邊的空位,道:“自己找地方坐。”
趙宇圖欠了欠身,走到廖文廣對面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廖參議,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虎字旗的趙先生,目前在大同相當於大同的布政使。”劉恆爲廖文廣介紹道。
廖文廣目光打量着趙宇圖。
對於虎字旗的幾個重要人物,他都聽說過,其中有一個叫趙宇圖,是個童生,他猜測到,眼前這個趙先生多半就是趙宇圖。
畢竟虎字旗佔據了宣大不久,能在大同擔任布政使這樣的高位,肯定是虎字旗的重要人物。
“廖參議。”趙宇圖率先朝廖文廣拱了拱手。
廖文廣同樣拱手還禮,嘴裡說道:“剛剛趙先生進門,提到朝廷在遼東的兵馬不能來西北,不知趙先生憑什麼這麼肯定。”
趙宇圖雖然被劉恆說成是大同布政使,可在廖文廣眼裡,趙宇圖不過是個連秀才都不是的逆賊頭目,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真的稱呼對方爲布政使。
“很簡單,遼東奴賊勢大,一旦關寧的兵馬來了宣大,只會被奴賊趁機奪下錦州關寧一線防線,到時奴賊便可揮師南下直撲京師。”趙宇圖面露冷笑。
廖文廣眉頭一皺。
他沒想到一個逆匪頭目居然還有這個見識,轉念想到此人讀過書,有幾分見識也就不難理解了。
甚至他猜測這個趙宇圖應該是劉恆身邊的謀士,不然虎字旗那麼多頭目,偏偏只有此人能夠參與到招安的事情當中來。
“奴賊拿下了山海關,這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廖文廣反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趙宇圖笑了笑,道:“我們是你們眼中的反賊,你說奴賊入關對我們有沒有好處?”
廖文廣語氣一噎。
轉而,他臉色冷冰冰的說道:“別忘了你們也是漢人,難道要看着異族踐踏我漢人疆土,殘害我漢人的百姓。”
“廖參議說錯了,如果真要有奴賊入關的那一天,也你們的朝廷和朝中諸公的責任,與我虎字旗又有何干系,山海關到錦州寧遠一線,可是在你們的手裡。”劉恆單手託着蓋碗,語氣淡淡的說道。
廖文廣扭頭看向劉恆,道:“若是劉將軍願意,在下可以向朝廷分說,由劉將軍去錦州一線擔任總兵,相信以劉將軍和麾下的兵馬,定能平定奴賊,未來封爵大有可期。”
“看來你們是打算把我弄去遼東去做總兵,先前多番言語提到的江南都只是個託詞,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劉恆冷哼一聲,手裡的蓋碗重重的撂在桌上。
坐在廖文廣對面的趙宇圖譏諷道:“你們打不過奴賊,想要讓我們替你們去遼東打奴賊,嘿嘿,還真是高看你們了。”
“胡,胡說,如今孫督師坐鎮遼東,奴賊始終不得進犯,就在前不久,錦州城內的守軍大敗奴賊十萬大軍。”廖文廣語氣激動的出言辯解。
聽到這話的趙宇圖當即問道:“先不說你們的朝廷爲了維持住錦州一線的局面每年花費多少銀子,咱們就說說你們大敗奴賊十萬大軍,廖參議你告訴我,你們殺了多少奴賊?又俘虜了多少奴賊?收復了多少失地?遠的不說,廣寧有沒有收復?”
一連串的問話,讓廖文廣的臉色越發尷尬。
被朝廷成爲錦州大捷的這一戰,雖然打退了奴賊來犯的大軍,可殺敵數卻不足百人,俘虜更是一個沒有,與其說是被守軍打退,不如說奴賊自行退兵更爲妥當。
朝廷這麼多年面對奴賊,幾乎沒有過太大的勝利,這次成功把奴賊十萬大軍阻擋在錦州城外,朝中上下皆是彈冠相慶,慶祝這一場得來不易的勝利。
“說不出來了吧!”趙宇圖輕哼一聲,又道,“你口中錦州城守軍大敗十萬奴賊大軍,不過是爲了掩蓋你們無能的遮羞布,奴賊大軍雖然沒有拿下錦州城,卻也是毫髮無損的退了兵,根本沒有所謂的大敗一說。”
廖文廣尷尬的麪皮發紫。
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連朝中都有不少人不清楚這些事情,而宣大的逆匪卻對遼東的事情一清二楚。
“廖參議,我的條件已經說了,你要做不了主,那就回去找能做主的人來。”劉恆端起蓋碗,用杯蓋撥了撥杯中的茶水。
“劉將軍,你的這個要求朝廷是不可能答應的,大明從沒有過割讓疆土的事情。”廖文廣語氣激動地說。
劉恆吹了吹杯中的熱氣,道:“不同意,你們儘管派兵來宣大,我虎字旗都接着,趙武,送客。”
說完,他放下手中蓋碗,站起身,邁步往屋外走去。
“廖參議,請吧!”趙武走到廖文廣近前,擡手做出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廖文廣從座位上站起身,看着劉恆快要走到門口的背影,大聲說道:“劉將軍,只要你願意去遼東,爲朝廷收復遼東失地,將來必定能封侯拜相,何必在宣大做一個逆臣,還要時刻擔心自己被朝廷大軍圍剿。”
劉恆頭也不回的從屋門走了出去。
坐在廖文廣對面的趙宇圖這時候站起身,看着廖文廣說道:“廖參議,我看你還是回去吧,繼續留下來也沒人管你飯,不如早點回去和你背後的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同意我們的條件。”
“趙先生,你也是讀書人,應該明白什麼是忠君愛國,希望你能勸勸劉將軍,讓他早些回頭,不要再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廖文廣見自己勸不動劉恆,又想以讀書人的身份勸說趙宇圖。
趙宇圖輕笑的搖了搖頭,邁步往外走去。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衝着趙武說道:“總鎮署是軍機要處,不適合讓外人待太久。”
說完,他出了門直接離開。
“廖參議你也聽到了,請吧,別逼我動手,弄得臉上不好看。”趙武語帶威脅的說。
被人攆的廖文廣氣的一甩袖袍,卻也只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