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的隊伍。”田七興奮的喊道。
火光下,他的幾個同伴和他一樣,臉上露出激動的神采。
城門口,跪在地上的俘虜也注意到了遠處長長的火蛇,一個個頭耷拉的更低,幾乎匍匐在了地上。
踏!踏!踏!
幾匹快馬出現在了城門口,與之一同來的是後面的一支戰兵隊伍。
“誰是丁三有。”馬背上的一人看着站在城門口的大丁等人大聲問道。
“我是。”大丁站了出來。
馬背上的人打量了一眼走出來的大丁,笑着說道:“我是第三戰兵師第三戰兵營營正肖奎,奉命來找幾位外情局的諜探,這幾位也都是吧!”
他目光看向丁三有身後的田七等人。
“對,我們幾個都是外情局安排在雁門關的諜探。”丁三有坦然承認。
肖奎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帶着幾名護衛來到丁三有的跟前,嘴裡面說道:“爲了能準確的確認身份,還請丁兄弟配合一下。”
“應該的。”丁三有從懷裡掏出一塊銅牌遞了過去,旋即回過頭衝着田七幾個人說道,“把你們戴在身上的身份牌都拿出來給肖營正檢查一下。”
田七幾個人走上前,各自從自己身上掏出可以證明身份的牌子。
與丁三有不同的是,他們幾個人拿出來的身份牌都是鐵牌,不像丁三有的身份牌是一塊銅牌。
肖奎親自接過來丁三有遞上來的銅牌。
其中肖奎身邊的一名護衛去檢查田七幾人拿出來的銅牌。
藉着火光,肖奎確認了銅牌無誤,重新還給了丁三有,嘴上熱情的說道:“多虧有你們在,不然想要雁門關要多犧牲不少人。”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丁三有客氣的回了一句,旋即又道,“既然大軍都到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這些人是主動投降的雁門關守兵,現在就移交給你們。”
他用手指了指跪在城門口附近的那幾十號俘虜。
肖奎看了這些俘虜一眼,笑道:“人就教而給我們,你們今晚也都辛苦了,現在大軍到了,可以放心休息了,不過,我接到命令說雁門關一共有六名諜探人員,另外兩個人呢?”
說着,他往丁三有身後看了看。
算上站在一旁的田七幾個人,他一共也只見到四名外情局的諜探。
“爲了能夠順利打開城門,我的另外兩個同伴在雁門關內放火,現在你們也到了,我們幾個準備去找剩下的兩名同伴,還希望肖營正能夠派一個小隊的兵馬隨我們一起行動。”丁三有向肖奎借兵。
雁門關內已經亂作一團。
以他和田七等人身上的打扮,重新進了雁門內,說不定還沒有找人,就已經被雁門關內虎字旗的戰兵擒獲抓了起來。
所以,他想要借一隊戰兵跟隨,不僅能用來證明自己等人的身份,也能方便自己去雁門關內找人。
肖奎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雁門關,說道:“這會兒裡面可能比較亂,這樣吧,我再派我身邊的一個護衛隨丁兄弟你們一起找人,碰到什麼事情也方便處理。”
“多謝肖營正了。”丁三有面露喜色。
有了肖奎的護衛跟隨,就算碰上進入雁門關內的一些虎字旗軍官,多多少少也會給一些面子,對他的行動就更方便了。
肖奎笑着說道:“都是一家人,用不着這麼客氣,若不是你們冒着性命危險打開了雁門關,不知還要死傷多少人才能拿下雁門關,要說謝,也是我這個營正對你們說謝謝,童青,你帶上一個戰兵小隊,隨丁兄弟一起去找人,務必要把人找到。”
“是。”站在肖奎身邊的一名護衛答應一聲。
很快,一支三十多人的戰兵小隊被帶來過來,隨丁三有等人從城門進了雁門關。
“留下一個小隊看守俘虜,其他人進雁門關。”肖奎下達命令,自己一馬當先進了雁門關。
幾十號雁門關守兵老老實實留在城門前。
看着一支支隊伍整齊的虎字旗戰兵進入雁門關,不少人俘虜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什長你看,叛軍居然人人都穿着棉甲,比將軍的親兵看着都好。”俘虜中一人對身邊的其他人說。
“閉嘴,不要命了,說什麼叛軍,那叫義軍。”那什長呵斥了對方一句,隨後緊張了的看了一眼守在周圍的看守。
發現這些叛軍留下的看守並沒有聽到剛剛的話,偷偷鬆了一口氣。
而他自己看着守衛身上的棉甲時,同樣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曾幾何時,他父親就有這麼一件棉甲,從不允許他碰,後來父親老了,不能再上戰場了,便把棉甲傳給了他。
剛得到棉甲的時候,哪怕上面有好幾處破損,對他來說仍然是一件寶貝,當年有一次在攻打土匪山寨的時候,這件棉甲還救了他一命。
若不是棉甲胸前的鐵片擋住了土匪射來的一支箭矢,他這條命早就不知死了多久,也正因爲那一次幸運的活下來,才得了一個什長的位置。
可惜當時和他一起攻打土匪山寨的幾個同隊夥伴,因爲身上沒有穿任何護甲,被山寨裡土匪射出來的箭矢射死。
要是當時他的那些同伴能夠像眼前這些叛軍一樣,人人都穿了一身棉甲,當時一多半死去的人都有機會活下來。
“這哪是什麼叛賊兵馬,和他們一比,咱們這些人更像是逆賊的兵馬。”俘虜人羣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雁門所的兵馬近半都沒有任何護甲,哪怕身上穿了一件棉甲,多半也是破破爛爛,勉強維持一個樣子,對於穿甲的人並沒有多少保護的作用。
聲音就發自這名什長不遠處的地方。
熟悉的聲音讓他只聽聲音,便認出說這話的人是誰,然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和正在進入雁門關的這些叛賊大軍比起來,他們這些駐守在雁門關的朝廷兵馬更像是一支叫花子隊伍。
“聽說叛軍一天三頓飯,全是乾的,而且每天都有肉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俘虜中間,有人把自己聽說的一些關於大同境內叛軍的消息分享給身邊的人。
“真的假的?叛軍能這麼好,一天三頓全是乾的不說,還能給肉吃?”有俘虜懷疑的問,而他說話時不斷地嚥下嘴裡的分泌出來的口水。
不僅是他,周圍不少人都和他差不多,都在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