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關島地處要害,處於青泥窪和金州衛之間。
虎字旗佔據南關島,等於保證了旅順的安全,可以有效的阻擋住從金州衛方向的奴賊,除非奴賊大軍乘船繞過南關島。
海上的力量卻又是奴賊的短處。
而金州衛的奴賊若是佔據了南關島,等於打開了西進旅順的通道。
“加快速度,下午之前必須趕到南關島外。”趙武爲隊伍打氣,心中着急趕往南關島。
隊伍中除了虎字旗的戰兵,還有從各島俘虜來的明軍官兵。
這些俘虜兵雖然已經加入了虎字旗,可能底子還是明軍那一套,完全做不到像虎字旗戰兵那樣急行軍。
若非只開了幾炮就拿下了青泥窪堡,軍中將士沒費什麼力氣,不然趙武都不敢帶着這些明軍出身的官兵趕去南關島。
“營正,這樣不行吧,這些明軍出身的人身體底子太差,帶上他們,這幾十里路怕是根本趕不到。”王巨來到趙武身邊說道。
身體底子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補回來的,明軍軍中親兵家丁平時吃喝不缺,身體素質自然好,可普通的明軍官兵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平時飢一頓飽一頓,身體虧空的厲害。
哪怕這些已經選擇加入虎字旗的明軍官兵,可因爲加入的時間太短,一路上基本都是在海上漂泊,根本沒有給身體恢復的時間。
所以這些加入虎字旗的明軍官兵和沒有加入虎字旗之前,身體素質上的提升並不大。
趙武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氣喘吁吁的明軍官兵。
這才走出幾里路,這些人已經累成這樣,再走下去,他都懷疑這些人能否跟得上行軍速度。
“要不然還是分兵吧!”王巨提議道。
聽到這話的趙武面露遲疑。
之所以帶上這些不久前才從明軍投靠過來的明軍官兵,是爲了對付金州衛的奴賊。
這些遼東出身的明軍官兵和奴賊有着血海深仇,面對奴賊的時候能夠憑空添加一份血勇。
哪怕虎字旗在奴賊面前從來沒有吃過虧,他也從沒有小看過奴賊。
帶上這些投靠過來的明軍官兵,是爲了面對奴賊兵馬的時候,能夠增添一份勝算。
“營正,別猶豫了,萬一奴賊也再打南關島的主意,咱們要不能快點趕到,一旦別奴賊搶了先,到時犧牲的人只會更多。”王巨說道。
趙武一咬牙,道:“留下一個中隊帶着官軍第一千人,炮組的人也留下,其他人隨我加快行軍速度。”
官軍第一千人隊便是投靠過來的明軍官兵臨時編練的隊伍。
因爲這些官兵投靠過來的時間太短,還沒有經過虎字旗戰兵的完整訓練,所以只能算趙武那個戰兵營的臨時成員。
至於炮組留下,完全是因爲大炮趕路速度慢,哪怕有牲口拉着大炮也快不起來,帶上大炮趕路,只會拖累行軍速度。
沒有了炮組和官軍第一千人隊的拖累,趙武率領的隊伍行軍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幾十里路對普通的明軍官兵來說,想要一口氣走完,說句要了老命都很正常,可對於經吃得飽身體壯實的虎字旗戰兵來說,幾十里路走下來雖然也累,但身體並非不能承受。
“南關島還有多遠?”趙武看着眼前帶路的兩個快要累癱的官兵,又一次問道。
其中一名官兵大口大口喘着氣說道:“不,不遠了,再有七八里就到了。”
說話的時候,他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個方向。
從離開青泥窪趕了這麼遠的路,趙武和虎字旗的戰兵還能堅持,可這兩名帶路的官兵嚮導已經快到了極限。
若非半路上就被虎字旗的戰兵用繩子拖拽,怕是早就在半路上熘號了。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趙武走過去拍了拍官兵的肩頭,邁步繼續向前趕路。
聞言,兩名官兵皆是面露苦澀。
身體早就累得不行了,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動都不動一下,可在衆多虎字旗戰兵環繞之下,他們沒有選擇,硬着頭皮繼續趕路。
剩下的幾里路想要走完,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趙武和手下的戰兵走了這麼遠的路,同樣也累,行軍的速度比不上剛從青泥窪出來那會兒。
但剩下的幾里路,咬一咬牙,還是能夠很快趕到南關島。
隨着距離南關島越來越近,趙武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南關島是明軍防禦奴賊的前線,而對面便是奴賊佔領的金州衛,作爲第三方勢力,他不敢不小心。
轟!轟!轟!
就在趙武帶着人距離南關島又近了一些,耳中突然聽到大炮的轟鳴聲。
“停下!”趙武急忙讓隊伍停止前進。
他自己來到那兩名官兵嚮導的跟前。
“傳出炮聲的地方是不是南關島?”趙武問向其中一名官兵嚮導。
對方側耳聽了聽,當即點了點頭。
“你們在南關島的官兵不會是在鍛鍊炮手吧?”從後面趕上來的王巨隨口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官兵嚮導臉色一苦,說道:“將軍說笑了,官軍的大炮從來不會給咱們的炮手亂開炮,每一次開炮肯定是遇到了危險。”
“這麼說南關島遭遇了敵襲?”趙武問道。
官兵嚮導點了點頭。
一旁的王巨看向趙武說道:“營正,看來有人搶先咱們一步,已經開始對南關島動手了。”
“緊趕慢趕還是慢了金州衛的奴賊一步。”趙武輕嘆了一聲。
不用問,他已經能夠猜到攻打南關島的是金州衛的奴賊兵馬。
因爲除了他們虎字旗以外,明軍在南關島一帶的對手只有駐紮在金州衛的奴賊兵馬。
王巨說道:“聽南關島的炮聲,奴賊應該是沒有拿下南關島,咱們還有機會,營正,你下令吧!”
“你想打誰?”趙武問道。
王巨說道:“自然是奴賊。”
“動手的事情不着急。”趙武說道,“趕了這麼遠的路,大家都累了,傳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吃些東西補從體力。”
傳令兵很快把命令下達。
一千多人的各自盤膝坐在了地上,拿出身上攜帶的乾糧,直接吃了起來。
兩名官兵嚮導一看能夠休息了,直接癱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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