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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詔一進臨清州,立刻把手下的人派了出去,前往東昌府的聊城去打探消息,想要弄清楚虎字旗的兵馬到了什麼地方。
曹文詔自認爲自己是一員勇將,可虎字旗在面對明軍時從無一次敗仗,所以他心中絲毫沒有小覷過虎字旗。
隨他一同來到臨清州的有兩千多明軍,其中騎兵四五百,都是關寧軍出身。
他可以說是孫傳庭麾下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
“將軍,小曹將軍回來了。”下面的一名親兵對曹文詔耳語了一句。
這時候,只見曹文詔怒氣衝衝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了?臉色耷拉着這麼難看!”曹文詔見到曹變蛟的樣子,下意識眉頭一皺。
曹變蛟怒氣哼哼的說道:“臨清州的官員他不是玩意了,咱們來東昌府是爲了他們對付虎賊,現在倒好,連一粒糧食都不給咱們,我一開口要糧,當地的官員就哭窮訴苦,真他孃的看我年輕好騙麼,誰不知道臨清州是漕運咽喉要害,藉着漕運之利,在這裡當官的都發了財,如今卻連一粒糧食都捨不得給咱們用來剿賊。”
“你對人動手了?”曹文詔沒有理會曹變蛟對臨清官員的埋怨,而是先問起曹變蛟有沒有對接待他的臨清官員動手。
曹變蛟一搖頭,道:“去之前叔父你特意交代過,我肯定不能跟這羣大明的蛀蟲動手,侄兒只是覺得太氣了。”
“沒動手就好。”曹文詔輕鬆一口氣,旋即說道,“臨清地處要害,這裡的官員大部分都和京師的官員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到逼不得已,千萬不能和他們動手。”
臨清這麼一出富裕的地方,不可能落到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人手裡。
哪怕是沒有什麼關係人來臨清做官,幾年下來,憑藉在臨清獲取到的財富,也完全可以和京師的大員拉上關係。
千里做官只爲財,這一點曹文詔看的十分清楚。
別說是這些文官,他們這些武將也一樣,不撈銀子養活不了自家的親兵家丁,沒有足夠的親兵家丁,就算給一個總兵也沒人重視。
只要手裡的親兵家丁足夠多足夠強,哪怕他只是個遊擊也沒人敢小瞧。
遼東將門李氏風光之時無人敢捋鬍鬚,之所以敗落,正是因爲親兵家丁死傷殆盡,風光無限的遼東李家不再是遼東將門之首。
“就是因爲聽了叔父的話,知曉臨清這裡的官員和京師的官員有關係,侄兒纔沒有動手,不然敢不給糧,侄兒直接搶了他孃的。”曹變蛟悶聲說道。
曹文詔知道自己的侄子是什麼脾性,當即教訓道:“臨清是漕運咽喉所在,你要是在這裡搶了糧食,誰也保不住你。”
“侄兒就是隨口說說,不會打過往漕船的主意。”曹變蛟只是不滿臨清官員的態度,他也不傻,自然知道什麼地方能縱兵借糧,什麼地方不能這樣做。
曹文詔不放心的叮囑道:“剛纔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不能在臨清這裡亂來。”
熟知文官是什麼德性的他,害怕曹變蛟一旦去借糧,哪怕只借來幾百石,從臨清官員口中很可能就變成幾萬石,而且證據都能給你夯實,讓你辯無可辯。
這些文官的下限可比他們武將低多了。
“我知道了叔父。”曹變蛟點頭應下,旋即問道,“可大軍的糧草怎麼辦?咱們的糧草不多了。”
曹文詔猶豫了一下,道:“你留在營中,我親自去見一下臨清州的知州,看看能不能讓臨清州拿出一部分糧食先給大軍使用。”
聞言,曹變蛟點了點頭。
自己叔父怎麼說也是正三品的參將,想來臨清知州無論如何也也會給些面子。
果然,曹文詔出面後,當天下午便送來了一批糧食,足有一百多石。
有了糧食,曹文詔收到糧食的第二天便率軍離開了臨清。
“叔父,不是說要等探清楚虎賊兵馬的消息,才離開臨清嗎?”大軍拔營後,騎馬跟在曹文詔身旁的曹變蛟一臉不解。
曹文詔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跟來的兵馬,嘴裡說道:“不離開臨清,如何能拿到這一百多石糧食。”
聽到這話的曹變蛟恍然大悟。
明白自己叔父用大軍撤離臨清與臨清的官員做了交易。
雖然曹變蛟心裡不舒服,但也沒有再說多什麼。
客軍在外,並不受當地官府的歡迎,除非遇到了戰事,客軍纔有可能被重視和優待。
大軍走到魏灣鎮一帶,被曹文詔派出去的明軍探子從聊城返回,並帶回來了虎字旗距離聊城最近的一支兵馬的消息。
跟在曹文詔身旁的曹變蛟,自然也聽到了探子帶回來的關於虎字旗兵馬的消息。
“叔父,虎賊的主將想要做什麼?明明早就拿下了陽谷和辛縣,爲何不順勢拿下聊城,反而在辛縣駐兵。”曹變蛟一臉不解的看向曹文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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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摸不着頭腦的曹文詔遲疑了一下,道:“去了聊城就知道了。”
東昌府有個平山衛,就在聊城。
到了魏灣鎮,距離聊城已經不遠,騎兵的話一天就能趕到,步卒也頂多只需兩天的路程。
辛縣境內,虎字旗駐紮了一個戰兵營。
領兵的是第一戰兵師第一戰兵營營正曹光。
張三叉離開第一戰兵師後,他便接任了第一戰兵營營正的位置。
“剛收到消息,曹文詔率大軍停留在聊城了。”
隨着話音落下,參謀長吳春光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曹光的對面,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大口裡面的水。
曹光擡頭看着他問道:“你怎麼看被孫傳庭派過來的這位曹將軍?”
“你的這個本家不好對付呀!”吳春光說道,同時手裡的大茶缸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聽到這話的曹光抿了抿嘴,道:“再等等看吧,說不定這個曹文詔會忍不住主動來攻打辛縣。”
“我看不見得。”吳春光微微搖了搖頭,旋即說道,“咱們虎字旗早已不是當初明軍眼中那個好欺負的反賊了,這幾年打了這麼多勝仗,更是拿下了好幾個省,明軍的將領再蠢也不會認爲咱們是軟柿子。”
曹文詔率大軍停留在聊城,既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