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繼續前行,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山林中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各種野獸的嘶吼聲此起彼伏。
終於,在經歷了漫長的跋涉之後,他們來到了巨蜥部落的領地。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高聳的木柵欄上掛滿了各種動物的頭骨,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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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身材魁梧的巨蜥部落戰士手持長矛,目光冰冷地注視着他們。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戰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他的臉上畫着詭異的圖騰,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是…我們是黑石部落的人。”阿山顫抖着聲音回答道,“我們…我們遭到了襲擊…”
“襲擊?”戰士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你們這些弱小的傢伙,也會有人襲擊?”
“是真的!”
阿木忍不住大聲喊道,“那些人…那些人來自海上,他們…他們殺了我們很多人,搶走了我們的食物和牲畜!”
“海上?”
戰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個木屋,低聲說道:
“我去稟報族長。”
片刻之後,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他混身肌肉虯結,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加兇悍。他就是巨蜥部落的族長——阿魯巴。
阿魯巴銳利的目光掃過三人,最後落在阿山身上,沉聲問道:
“你說,你們遭到了來自海上的人的襲擊?”
“是的,族長。”
阿山跪倒在地,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海上來的惡魔……”
阿魯巴粗壯的手指用力地摩挲着下巴上猙獰的疤痕。
那是他年輕時與一頭巨蟒搏鬥時留下的印記,也象徵着他作爲族長的勇猛和力量。
“他們有多少人?都有些什麼武器?爲什麼要搶奪你們的食物和牲畜?”
阿魯巴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阿山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他斷斷續續地回答:
“回…回族長,那些惡魔,他們乘坐巨大的木船,人數衆多,我們…我們根本無法估計。他們…他們使用會噴火的武器,我們…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會噴火的武器?”
阿魯巴和其他長老交換了一個驚愕的眼神,他們從未聽說過如此可怕的武器。
“是的,族長,那些武器噴出的火舌,能將人瞬間燒成灰燼……”阿山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這些該死的強盜!”
一個長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他們憑什麼入侵我們的家園,搶奪我們的東西?”
“我們應該聯合其他部落,和這些惡魔決一死戰!”另一個長老也義憤填膺地附和道。
“冷靜,冷靜!”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他拄着柺杖,渾濁的雙眼卻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我們對這些海上來客一無所知,貿然開戰,只會招致更大的災難。”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就任由他們肆意妄爲嗎?”
“當然不是,”老者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力量,“我們要先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
阿魯巴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他環視了一下衆人,沉聲說道:
“我決定,派出一支精銳的偵察隊,前往海岸線打探消息。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被敵人發現。”
“是!”幾個年輕力壯的戰士站出來,領命而去。
……
王大虎站在一處山坡上,眯着眼睛,眺望着遠方。
“大人,前面就是巨蜥部落的領地了。”
一個士兵指着遠處高聳的木柵欄說道。
“巨蜥部落……”王大虎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大人,我們要不要……”
士兵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帶着一絲殘忍的笑容。
“不急,”王大虎擺了擺手,“王爺交代過,要儘量避免和土著發生衝突。”
“可是大人,那些土著野蠻無知,根本不配……”
“住口!”王大虎厲聲喝道,“王爺的命令,你也敢質疑嗎?”
士兵嚇得一哆嗦,連忙低頭認錯。
王大虎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沒多久,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一塊裸露的岩石上。
“這是什麼?”
王大虎蹲下身,仔細觀察着岩石上的痕跡。
“大人,這…這好像是金礦石!”
一個士兵驚呼出聲。
王大虎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王爺苦苦尋找的金礦?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只見這裡山巒起伏,植被茂盛,河流縱橫,確實是一處風水寶地。
“傳令下去,安營紮寨!”
王大虎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另外,派人去周圍勘察一下地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是!”
士兵們領命而去,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興奮和激動。
……
山巒起伏,叢林密佈,幾名巨蜥部落的戰士貓着腰,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穿梭。
他們身上塗抹着色彩斑斕的油彩,腰間插着鋒利的骨刀。
手中緊握着粗糙的木矛,像一羣靈活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接近目標。
“阿魯,你看!”一名年輕的戰士壓低聲音,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一片空地說道,“那些怪物就在那裡!”
阿魯是這支偵察隊的隊長,他經驗豐富,沉着冷靜,是阿魯巴族長最信任的戰士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的樹枝,朝年輕戰士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一片開闊的海岸線上,數十艘巨大的木船停泊在海面上,如同一個個龐然大物,遮天蔽日。
船帆上繡着奇怪的圖案,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岸邊,一羣穿着奇怪服裝的人正在忙碌着,他們有的搭建帳篷,有的搬運貨物,有的則手持閃着寒光的武器來回巡邏,井然有序,紀律嚴明。
“這些海上的惡魔,果然像阿山描述的那樣,人數衆多,裝備精良。”
阿魯心中暗想,“看來他們這次是有備而來,絕非善類。”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回去稟報族長?”年輕的戰士有些焦急地問道。
“不急,我們再觀察一下。”阿魯冷靜地說道,“族長吩咐過,一定要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
於是,幾名戰士繼續潛伏在暗處,觀察着這些海上來客的一舉一動。
他們發現,這些海上來客似乎對這片土地很感興趣,他們不停地勘察地形,測量距離,還有一些人拿着奇怪的工具在記錄着什麼。
“他們在幹什麼?難道是想霸佔我們的家園?”
年輕的戰士握緊了手中的木矛,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阿魯沒有說話,他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意識到,這羣海上來客與以往遇到的敵人不同。
他們似乎並不是爲了掠奪食物和財寶而來,他們的目的更加複雜,也更加難以捉摸。
“我們回去吧。”阿魯最終做出了決定,“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族長,讓他來定奪。”
巨蜥部落的議事廳內,氣氛凝重而壓抑。
長老們圍坐在篝火旁,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焦慮。
“族長,那些海上的惡魔,他們…他們似乎打算長期駐紮在我們這裡!”
阿魯單膝跪地,向阿魯巴族長彙報着偵察到的情況。
“什麼?!”
“這些該死的強盜,他們想幹什麼?!”
“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長老們羣情激憤,紛紛叫囂着要將這些入侵者趕出去。
“都給我閉嘴!”
阿魯巴族長怒吼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整個議事廳都安靜下來。
他粗壯的手指用力地敲擊着桌面。
發出沉悶的響聲,彷彿一頭暴怒的雄獅,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你們吵什麼吵?!難道想嚇到我們的客人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頭髮花白的老者拄着柺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是曾經的族長。
也就是現在的老族長。
“老族長,您怎麼來了?”
阿魯巴族長連忙起身,將老者攙扶到座位上。
“我再不來,你們就要闖大禍了!”
老者瞪了一眼衆人,渾濁的雙眼卻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你們對這些海上來客一無所知,貿然開戰,只會招致更大的災難!”
“可是,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霸佔我們的家園嗎?”
一個長老不服氣地反駁道。
“當然不是。”
老者道,“我們要先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
“老族長說得對。”
另一個長老也附和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阿魯巴族長沉思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說道:
“我決定,先派人去和那些海上來客接觸,試探一下他們的來意。”
“族長,讓我去吧!”阿魯站出來請纓道,“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不讓他們發現我們的意圖。”
阿魯巴族長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接受了阿魯的請纓。
他粗聲粗氣地說:
“阿魯,你小子膽子大,腦子也靈光,這次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弄清楚這些傢伙的來路和目的,還有,別他孃的惹事!”
“是,族長!”
阿魯興奮地領命,招呼了兩個身強力壯的族人,帶上了一些部落特產,朝海邊走去。
一路上,阿魯緊緊握着手中的木矛,眼睛像鷹隼一樣掃視着周圍的叢林,防止那些海上來客設下埋伏。
來到海邊,他們躲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偷偷觀察着海上來客的營地。
“阿魯,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族人問道,“要不要衝上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你瘋了?!”阿魯低聲呵斥道,“族長說了,要先弄清楚他們的底細,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他們……”
“別說了,我們先回去。”阿魯打斷了他的話,“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族長,看他怎麼說。”
正當他們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聽到營地那邊傳來一陣喧譁聲。
阿魯連忙示意族人隱蔽好,自己則探出頭去,朝營地裡張望。
只見王大虎正在井然有序的安排着明軍的工作。
阿魯一看就知道是這些海上來客的首領。
“難道他就是他們的頭領?”
阿魯心中暗道,“看他那副樣子,似乎不好對付啊。”
這時,他聽到旁邊一個族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指着那個中年男子,顫聲道:
“阿…阿魯,你快看,他…他手裡拿的是什麼?!”
阿魯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頓時也是大驚失色。
只見王大虎手裡,竟然拿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大人,抓到幾個土著。”
“殺了。”
王大虎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看都沒看被五花大綁壓過來的阿魯等人一眼。
“是!”
“慢着。”王大虎突然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問道:“他們會說我們的話嗎?”
“回大人,應該不會。”
王大虎略作沉吟,說道:“帶過來,我看看。”
阿魯三人被粗暴的推到王大虎面前,三人皆都怒目而視,卻掩蓋不住眼中的恐懼。
王大虎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這三個土著。
看着他們古怪的服飾,以及裸露在外,畫着古怪油彩的皮膚,活像在看什麼珍禽異獸一般。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出現在這裡?”
王大虎用大明官話問道。
阿魯三人自然聽不懂王大虎的話,其中一人梗着脖子,用極其生硬彆扭的語氣,大聲說道:
“我,巨蜥部落,你們,滾!”
聽到這話,王大虎身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頓時大怒。
抽出腰刀,就要結果了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土著。
“住手!”
王大虎喝止了士兵,看着面前的三個土著。
但他們畏威而不懷德,對待這種人,殺戮並不能讓他們臣服,反而會激起他們的反抗之心。
“王爺說過,用人,攻心爲上。”
王大虎淡淡說道:
“你們可知罪?”
阿魯三人面面相覷,壓根不明白王大虎在說什麼。
“大人,跟這些蠻子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砍了腦袋,祭旗便是!”
那士兵不耐煩地說道。
在他眼裡,這些土著不過是螻蟻一般,不值得浪費口舌。
王大虎擺擺手,示意士兵退下,然後指着那個剛纔說話的土著,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