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曹大人打着哈欠走出房門,昨天晚上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沈小羣連夜把箱子送了過來。箱子裡的金銀分量很足,曹大人數了很久,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雖然體力是虛竭的,但是他的精神是振奮的。
黃燦燦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每一錠看起來都極爲可愛!
錢寧跑過來,點頭哈腰道:“大人,早飯已經備好了,您最喜歡的白煎包,香脆可口,香氣濃郁……”
曹唯打着哈欠道:“有肉吃,有酒喝,誰還吃包子啊!”
“大人,時候還早呢,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晌午的時候人家來請您赴宴,您再過去。”
聚集在曹唯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錢寧感覺到了無形中威脅,深怕第一狗腿的地位不保,所以最近異常貼心。曹唯知道錢寧的小心思,也不說破,安安穩穩地享受着屬下的殷勤。
屬下越貼心,生活越美好。
曹唯伸一個懶腰,笑道:“事關生死,你信不信,半個時辰內,一定會有人來請本官前去赴宴……”
“大人,宣府總兵請您去宣和樓赴宴!”張猛匆匆跑過來,道:“接您的轎子已經在門外了!”
錢寧諂笑道:“大人,您真是神了!”
“行了行了,崇拜的小眼神已經收到了。等會你跟本官一起去,只要本官說:“快看,飛碟”,你就把那個張金誠敲暈了,記住,下手狠一點,打成白癡了本官負責。”
“大人,飛碟是何物?”
“不太好形容,類似於底褲……”
等曹唯來到宣和樓,張金誠和周碩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看到馬車過來,張金誠拱手揚聲道:“下官恭迎欽差大人!”
“哈!張總兵真是客氣,曹唯只是一個後輩,哪裡當得起您的等候,走,咱們趕緊進去,小子要好好敬您一杯。”
欽差大人如此客氣,張金誠心裡狠狠舒了一口氣,能如此客氣,一般來說就不會翻臉。只要欽差大人不翻臉,一個沈小羣翻不起什麼風浪。
衆人一起進了雅閣,曹唯率先敬酒,笑道:“坊市一事已經辦完了,本官在邊關的差事也算是辦完了,總算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把差事辦得妥妥的。明日本官就要啓程回京了,今天就算是給本官的送行酒,來,本官敬二位一杯!”
張金誠和周碩自然不會拒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他們二人又回敬了曹唯兩杯酒。
張金誠見火候到了,笑道:“欽差大人,昨天晚上本官的家僕幫本官運點東西,但是不知怎的竟然被您的手下沈小羣給扣下了,這其中可能是有什麼誤會,還請欽差大人體諒……”
張金誠說着話,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曹唯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卻緊緊地盯着他。
曹唯眼睛一亮,飛快地把銀票塞進袖口,哈哈大笑道:“一定是誤會,這個沈小羣真是不懂事,怎麼能隨意動張總兵的人呢?等本官回去一定好好訓斥他!”
張金誠大喜,端起酒杯請酒,曹唯一邊端起酒杯,一邊給站在張金誠身後的錢寧使眼色。錢寧輕輕點頭,慢慢揚起手中的刀鞘。
“快看,飛碟!”
“啊?”張金誠酒還沒喝完,擡頭往窗外看去,卻忽然感覺後腦勺如同炸裂了一般,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周碩起身推了張金誠一把,見他沒有反應,心裡舒了一口氣,苦笑道:“欽差大人,您這位手下真狠,您看這張金誠的腦袋都流血了,這不會是被打成傻子了吧?”
錢寧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早上曹大人交代了,要用力打,打出事了由他頂着,所以錢寧來宣和樓之前多吃了兩個包子,剛剛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
曹唯擺擺手道:“無妨,張金誠已經無足輕重了,現在最重要的控制軍營,本官要親自去犒勞軍中將士,穩定軍心。
錢寧,你暗中把張金誠帶回欽差行轅,然後帶人去把張金誠的家眷控制起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曹唯殺氣騰騰的話語聽得周碩心驚肉跳,連忙低下頭道:“欽差大人,小人知道周碩在軍中的心腹,小人陪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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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羊山!
朱拱椽一行帶着獵戶趙大罡在山林中穿梭,樹木越來越粗,野獸也越來越多,足足走了兩個多時辰纔在一個山澗前停下來。
山澗流水從上面傾倒下來,好似一個小型瀑布,在瀑布後面有一個黑色洞口,由於有雜草遮掩,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在洞口旁邊有一塊石碑,上書:青石澗!
朱拱椽大喜過望,差沙破狼和瘦猴二人帶着趙大罡走在前面,其餘人跟在後面,慢慢走進洞穴。
洞穴裡陰暗潮溼,看不清周圍場景,朱拱椽讓人點燃了兩根火把,眼前展現的景象卻把衆人嚇了一跳,只見地上鋪滿了屍骨,看樣子已經有些年份了。
朱拱椽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後跟着衆人慢慢往裡面走,但是大概走了十幾丈後,眼前卻再無去路了。
光頭大漢疑惑道:“難道不是這個地方?”
朱拱椽沉吟片刻,道:“剛剛本世子看了屍骨上的服飾,確實是蒙元裝扮,應該就是這裡了,不會錯。既然沒路了,那就挖一條路出來!”
衆人點了點頭,開始挖掘起來,約莫過了兩柱香的功夫,沙破狼驚異道:“快看,這裡是通的!”
衆人紛紛看去,果然是一條通道,於是又奮力挖掘起來,不大一會就挖出一個大洞出來,能由兩人一起通過。
兩個大漢等不及,率先衝了進去,不大一會卻傳出兩聲慘叫,聽得其餘人臉色突變,往裡面大喊了兩聲,卻無人應答。光頭大漢面露狠色,對趙大罡沉聲道:“你走在前面!”
趙大罡無奈,拿起一根火把,小心謹慎地朝裡面摸索前進,大概走了三四丈,趙大罡止住了腳步,衆人往前看去,只見前路中間有一個大坑,坑裡面佈滿了倒刺,剛剛進去的兩個人躺在大坑裡面,早已經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趙大罡慢慢從旁邊走去,每一腳都沒有踩到實處,直到穿過大坑才鬆了一口氣,衆人踩着趙大罡的腳印走,絲毫不敢行差就錯。
不知走了多久,遠處傳來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