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額就是吉吉羊”大大打賞,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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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曹唯翻了個身子,嘴裡嘟囔着:“誰在罵我呢?”
“老爺,現在誰能罵您吶,整個南京城的百姓提起老爺您,無不豎起大拇指,來給您說媒的媒人快把咱家的門口都給跨破了。”
“瞎說。”曹唯直起身子,瞪着眼睛道:“老爺我一個都沒見着……
“老爺,媒人來一個紅薯姑娘便給打發一個,您怎麼能見着,外面現在都在瘋傳老爺您身上殺伐氣太重,尋常人家的女子根本承受不住。”
曹唯重新躺下,道:“那便對了,我說紅薯怎麼最近每天都親自給我熬粥喂粥……對了,快近年關了,從府裡拿一些銀子,給下人們裁兩件新衣服,這個月的例銀髮雙份。”
“老爺,哪有人家一直髮雙份例銀的,而且還給下人們裁新衣服,一般的富戶人家恐怕都做不到,現在有不少良家子擠着想往咱家進。”
曹唯伸了一下腰,道:“府裡招人的事王叔您多把把關,年貨的事也要王叔您費費心,一定要給全家人過好年。另外,大戶人家籌備婚事該有的東西,您也給籌備一下……”
王盛大喜道:“老爺您和紅薯姑娘?”
見曹唯點頭,王盛有些哽咽道:“好啊,老爺終於要結親了,等再些日子老爺有了子嗣,這家便是齊了。經過這麼些日子,老奴算是看明白了,什麼都不如有一個安穩的家重要,倘若我能早些看明白,我那亡妻沒準也能過兩天好日子……”
這事曹唯沒法說,每個人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有不同的活法,王盛現在能看明白卻是有些晚了。曹唯不想讓人生晚了,所以才儘快考慮婚事,經過這些天的調養,曹唯的身體已經恢復地七七八八了,畢竟有徐小公爺和任豪經常送來補品,所以曹唯的身體恢復的速度特別快,否則也不會現在便考慮婚事了,洞房一事需要一副好身體。
“王叔,徐鵬舉呢?剛剛不是還在的嗎?”
王盛遲疑了一下,道:“徐小公爺去了後院……”
曹唯怒道:“一個大男人整天往我家後院跑,也不知道避嫌,還好他不是姓王……王叔,我不是說你……”
“老爺,任千戶還在前堂等着呢。”
“讓他再等會,登門不帶禮就如同看書不投票一樣,不遭人待見,你去告訴他,老爺我傷勢還未痊癒,行動不便,所以還要晚一些過去。對了,他這次來帶禮了嗎?”
“……帶了。”王盛剛說完,便見到自家老爺迅速從躺椅上站起來,火急火燎地朝着前堂走去。王盛在曹府這麼多天,早已經摸清了自家老爺的秉性,然而看到曹唯這般模樣,此時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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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前堂。
任豪慢悠悠地喝着茶,心裡卻一片火熱,想起剛收到的公文,眼中的喜色再也掩飾不住。即便曹唯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待客,任豪心裡也沒有半分不快,這就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也是自己命中的福星,剛開南京城一個月便送自己這麼大的造化。
有了幾次登門拜訪的經驗之後,任豪終於發現了與曹唯愉快聊天的竅門,那就是送禮,禮越重越好!奶奶的,難怪這小子來南京城沒多久便掙下這麼大家業,看得老子都眼紅,以後要不要也這樣……
正當任豪思維無限發散時,曹唯笑臉盈盈地走進前堂,上來便握住任豪的手,道:“讓哥哥久等了,小弟心裡當真過意不去,都是因爲小弟身體太過虛弱,所以才怠慢了哥哥。”
我信你個鬼!任豪心裡暗自悱惻,臉上卻堆滿笑容:“不打緊的,曹老弟身體要緊,哈,錦衣衛的兄弟們都在掛念着曹老弟呢。”
“哥哥這次前來……”
任豪拍了一下額頭,咧嘴道:“曹老弟啊,恭喜了,牟帥親自下的調令,升老弟爲城北千戶所千戶,也就是頂替了哥哥我的位置,而老哥我沾了老弟的光,被調至京師任千戶,以後咱倆就是平級了。”
任豪說完哈哈大笑,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了,看着曹唯,好像再說:“快!來奉承我……”。
曹唯看着任豪,不由得撇了撇嘴。雖然都是千戶,五品武官,但衆所周知,在京師爲官,天子腳下,前途比在地方遠大很多。在地方任職到老沒準還是一個千戶,但是在京師任職就算毫無升遷,到老時請求外放,起碼也是一個鎮撫的位置,運氣好的話謀取一個僉事也是有可能的。
曹唯自然也會說一些奉承話,但是看到任豪毫不掩飾的得意模樣,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任豪笑了一會感覺很尷尬,如同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轉念一想,頓時發現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一臉肉疼地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塞進曹唯手上。
曹唯看到銀票上的數額立馬眉開眼笑:“哥哥定當前程似錦,前途無量,此去京師必將大展宏圖,爲國……呸,爲南京錦衣衛爭光!”
這話說的是沒錯,但是任豪聽地卻非常膈應,以後曹府還是要少來,否則攢了十幾年的家底怕是要保不住了,對面這位明顯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明晚升官之慶,擺宴百花樓,曹老弟作爲主家之一,一定要來啊!”
曹唯遲疑一下,道:“這酒宴銀子……”
“……我出,哈,突然想起來千戶所裡還有一些公文尚未處理,老哥我就先行告辭了。”
“吃了飯再走吧。”
任豪擦了一把冷汗道,連忙道:“不了,兜裡已經沒錢……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家裡婆娘已經做好飯等我回去呢。”
任豪說完轉身便走,心裡暗道僥倖,還好走的快,否則這一頓飯下來,下個月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風了。
曹唯將任豪送出府,又捏了捏手裡的銀票,正要回府時看見徐鵬舉志得意滿地從府門出來。
“曹唯,你知道什麼是一見鍾情嗎?她善良,她美麗,她不似尋常女子般柔弱,自帶一股英氣。她灑脫又羞澀,我見過無數女子,但是在見到她時才明白了什麼是心動,忘乎所以……”
“我只知道什麼是一賤封喉……”
徐鵬舉滿臉鄙夷地看着曹唯,眼裡滿是嫌棄之色,自己雖是伯牙,但是眼前這位滿身銅臭之人絕不是鍾子期,人生之哀,莫過於此!
“你回去問問老公爺,能否給曹唯一個情面,認紅薯爲義女,我想讓她嫁過來時更加體面。”
徐鵬舉驚喜道:“你要成親了?”
曹唯瞥了徐鵬舉一眼,道:“我成親,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徐鵬舉笑容凝固,摸了一把鼻子,道:“好像是這麼個理兒……明日便讓紅薯過府來,我爹若是喜歡,自然會收她做女兒。”
“我府裡還珍藏了幾罈好酒……”
徐鵬舉詫異地看了曹唯一眼,道:“你倒是打聽好了老頭子的喜好,只是好酒難得……”
曹唯咬牙道:“捨不得好酒,娶不好媳婦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