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飛了一次，飛遠後再沒有鳥在那邊出現，或者零星的幾隻望遠鏡視野裡沒掃到。
“會不會是咱們的隊伍？”被喊老九的人朝那邊看看，沒發現情況。
“不是！”拿望遠鏡地篤定：“因爲我看見他們穿的衣服和咱們不一樣，又不是北元人，髮型和服裝風格區別很大。”
“給我看看。”老九伸手，他着急。
“別拽，摔壞了扣獎金的，一個鏡片六百文。”
拿望遠鏡的人拍開老九的手，從脖子上把望遠鏡的繩子先摘下來，再遞過去。
“打仗的時候不算，不能爲了保護望遠鏡讓自己出現傷亡。
哎呀！真有人呢！
是女真人的那個部落吧！是，看見女人了，十多個，又有了，小孩子。
人越來越多，整個部落遷徙？大熱天的，不對，他們難道不種地？
你說他們能聽到咱們打獵的槍聲不？我就能聽到其他地方的動靜。”
老九邊看邊說，望遠鏡中出現的人數逐漸增加，不是小部落。
目前已經看到的超過三百人，小部落有的就幾十人，分成戶，七八戶人家就算一個部落。
人數多的部落基本上全有其他部落合在一起，地廣人稀，整個東北的面積大着呢！女真人才有多少？
女真人自己不叫部落，叫村，大家抱團取暖。
有時一個泥石流，或者山洪，一個村的人就全沒了，附近的村知道後，惋惜一下，繼續自己的生活。
“你感覺他們聽沒聽到槍聲？”送出望遠鏡的人端着支水連珠在那瞄，什麼都瞄不到。
“感覺？我感覺他們如果不聾的話，會聽見。”
老九繼續盯着瞅，看不到對方的面部表情，太遠。
“那怎麼辦？咱們湊過去？”另一個趴着的人出聲，隊伍裡五十個人，大家一聽到說的話，往一起湊。
對方人多，他們一支隊伍就兩支突擊步槍，火力要集中。
“不用湊，主力那裡升熱氣球了，看。”
第四個人開口，指着天上，那裡有一個熱氣球冉冉升起，令人特別安心。
顯然別的隊伍提前看到了，就是人數最多的前軍裡的中軍所在，他們有熱氣球。
從熱氣球拿出來再到升起，時間至少十分鐘，使用煤油當燃料，噴燈。
隊伍裡攜帶的汽油少，它太容易燃燒了，柴油和煤油相對穩定，而且用途廣泛。
軍隊中有手榴彈，不需要拿汽油做燃燒瓶，更不會往裡放白糖。
“太遠了，看不清楚具體的旗語，只能知道對方無威脅。”
熱氣球升上去後，吊籃裡的人開始打旗語，四個人，一個控制火，一個觀察，兩個人慢慢移動位置打重複的旗語。
距離遠了看不到那個旗幟是怎麼揮動的，不過那裡單獨給出了綠色的旗幟，表示安全。
最可怕的是紅色，意味着要拼命了，敵人很危險。
這是隊伍裡的第二個持有望遠鏡的人，他和之前那個懂旗語，加上另外三個人，十個人一個望遠鏡，拿着它的就會旗魚。正常來說他們屬於小將級別的人，可以指揮三百人的隊伍。
不過在徐達的軍隊裡，十個人的什長，即小旗，就得會，五十個人是個總旗。
換成親王府的護衛們，每個人都得會。
“哎！他們朝着熱氣球的位置走，是要打仗嗎？前面的全是年輕人，拿着武器。”
第三個小旗納悶，熱氣球確實顯眼，但越顯眼的地方不是越危險嘛！
中軍的大纛顯眼不？衝擊大纛需要足夠的勇氣與戰鬥力。
熱氣球一定是由人來拉着的，一般三條繩子固定一隻熱氣球。
如果有敵人，或許熱氣球被固定在三棵大樹的中間位置，下面連繩子。
其他人分散開，看誰衝熱氣球，那麼就正好打伏擊。
把熱氣球當成誘餌，等對方真的付出慘重代價抵達熱氣球下面的時候，吊籃裡的人砍斷三條繩子，飛嘍！找地方慢慢降落。
關鍵衝熱氣球的時候，熱氣球上的人看得最真切，他們會通過旗語準確地把信息傳下去。
老九把望遠鏡還給剛纔的人：“估計是找人，他們能聽到槍聲，丘陵多，回聲亂，無法判斷出究竟從哪裡出現的。
正好看到那麼大的東西，咱的熱氣球上有大的圖案。
他們眼尖的人……反正氣球是看到了，過去找人問情況。
年輕人是主力，需要他們來保護部落裡的其他人，遇到危險他們得拼殺。
呀！第二隻熱氣球升空，不，第三隻同樣升起，還有第四隻，趕緊圍攏。”
“老九你不是不學麼？怎麼又會了？”
給老九望遠鏡的人邊接回望遠鏡邊說。
“誰說咱不學的？考覈的時候是半年前，咱的分比你們的低，咱還不能偷偷努力？
現在不是說了嘛！只要能夠考到一定的分數，即便沒有實際權力，也可以享受同等級別待遇。
還是親王們好，咱等着再考一次，考個滿分，每個月多拿錢。
走不？那邊四球同升，給出的氣球組合圖案就是配合中軍包圍。”
老九一副你應當對咱刮目相看的意思說，咱不當小旗，享受待遇不行嗎？漲工資，真漲！
“揮舞旗幟，讓他們定位，紅紅藍黃，準備！”
五十個人隊伍的總旗這時說話了，他們的隊伍就是紅紅藍黃，四面旗幟，如此排列。
這樣熱氣球上的大旗幟就可以先顯示哪一支部隊，然後用其他顏色的大旗幟來進行簡單的指揮。
這是在軍隊人數不多的情況下使用的方式，如果整個隊伍，那麼就……用電報通知熱氣球打旗語。
不是朱聞天想出來的，大明將領們在知道有熱氣球和望遠鏡後，自己琢磨的，很好用。
旗語的旗幟小啊！遠了看不清，用大的，只要簡單的命令傳達，足矣！
尤其是敵人睜眼瞎的時候，自己一方知道敵人的位置，能夠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甚至穿插分割包圍。
敵人一看那熱氣球顏色變換，吃過虧後必然明白，可明白了又如何？強攻熱氣球所在？那太好了，就等着敵人這麼幹呢！
那麼有個問題，三種顏色，填四面旗幟，隨意組合，可以分出來多少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