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又驚又喜,天宮十二印法的強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藍九天不愧是這個世上最頂尖的煉體武者,天宮十二印法也的確是這個世上最爲強大的煉體功法。
圍攻涼亭的武者剛剛退開,他就朝着呆立在場中心的羅煜傑衝了過去。今天圍攻他的這些人之中,羅煜傑不論是名氣還是武道修爲,都赫赫有名,自己只要把他打死,就能真正地震懾羣雄,讓大多數的人退去。
肥肉是大,那也要看你胃口好不好,能否吃的下。
轟!
這一次是沖霄印,一個四四方方的打印在羅煜傑的頭頂出現,四周有風流動,無數靈氣都匯聚過來,讓沖霄印的威力不斷地加強。
羅煜傑只覺得有一股無形之力禁錮在他的四周,頭腦不斷地轟鳴。他瞥見了陸離就在咫尺之遙,不由得怒吼一聲,身形不住地後退,手上不住地畫着圓圈,有一陣旋風從他的手上出現,如同兩個陣風眼,朝着陸離捲去。
那陣旋風突然出現了一陣獸吼聲,有異獸從風眼裡出現,蛇頭紅冠,又有黃白色的道紋出現,蛇體飛速膨脹,如同兩條巨蛇,想要吞噬一切。
“我想得太簡單了,還以爲以我的手段,對付一個衝擊抱丹都失敗的化罡境武者,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想跑?我看你還能夠支撐幾招。”
許願印!驚風莽牛拳!
陸離的驚風莽牛拳雖然級別不高,但是他現在拳法的造詣和對武學的見識又豈是當初可比的,一套普普通通的驚風莽牛拳使出來,氣象萬千,堪比經典。
羅煜傑的蛇是風蛇,陸離的踏風步法正好踏風而行,腳腳都踩在了風蛇的頭部,不停地朝着羅煜傑逼近。
風蛇嘶吼,身體翻滾,旋起大塊的土塊,扭過脖子,大口朝着陸離咬去,只不過這樣一來,羅煜傑的胸前門戶大開,再也沒有任何防護;
陸離成績一拳搗出,拳風激盪,快速地形成了一隻巨大的蠻牛,頭上牛角鋒利如刀,用力頂向了羅煜傑。
羅煜傑大驚,連忙控制兩條風蛇卷向了上古蠻牛,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響動,那頭蠻牛被風蛇絞動得血肉盡去,接着就連骨頭也碎成了碎片,被風衣卷,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兩股旋風也無力轉動,散了開來,露出了羅煜傑手中兩根烏黑色的短棍。短棍的一頭,雕刻着風蛇的模樣,上面現在已經坑坑窪窪,毀了將近一半。
羅煜傑心頭又驚又怒,又連續退了十餘步,方纔站定,不敢再動。
站在遠處樹上的四五人對望了一眼,臉上浮現了笑容;
那名女子道:“陸離雖然厲害,不過他的底應該差不多了。”
徐姓漢子也說道:“單打獨鬥的話,或許能夠讓我們忌憚三分,但若是我們一起出手,應該有八分的把握!”
另外一名抱丹高手笑道:“如果加上戴少宗主,那就是十成十的把握了。少宗主意下如何?”
戴春纔有些意動,正要答話,突然臉色一變,笑道:“我們此次前來,又不是要他的性命,而是要來捉拿世子朱厚熜。若是殺了陸離,把世子殿下得罪的緊了,將來恐怕不好再與世子相處啊!”
另外有兩人輕語道:“說得倒是好聽,若是我們得手了,他難道就不想分一杯羹?”
這話語聲雖然是對着別人耳朵說的,做出了竊竊私語狀,不過聲音之大,在場的人都能夠明顯地聽出來。
戴春才神色慍怒,但只是轉念間,就恢復了平靜,只是笑道:“各位,天色已晚,我的手下還呆在分宜城外安營紮寨呢!這裡的事情我今日就不參與了,告辭!”
他不再說話,騰身掠起,踩着樹枝朝着分宜城跑去,竟然真的不再參與這裡的事情。
剩下的五六個人對望了一眼,這纔打算上前;只是這時,場中的形勢突變。
原來場中剩下的六七十號武者見到陸離與羅煜傑大戰,有人偷偷上前,想要繞過陸離,渾水摸魚,朝亭中的朱厚熜下手;
不想陸離突然拋出了一柄散發紫光的寶劍插在了地上。
“諸位,除非有人不顧世子的性命,想要偷襲!否則,必須先過了陸某這一關。大家都是有名有姓的豪俠,若是不能正正當當的來,做那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夠不夠!”
他的手隨之揮動,紫金斷魂劍隨手一劃;那柄劍唰地飛起,凌空在地上一劃,一道深深的痕跡出現在了地上。
陸離笑道:“各位,大家都遠道而來,都是朋友;若是在這條線外,我饞嘴幫,有好酒好菜給大家供着。若是過了這條線,那就是死人了。”
他把話說完,吹了聲哨子,只聽見江邊一陣響動,有數百人朝着山上跑來。
這些人都身着饞嘴幫正式弟子的服裝,至少都是煉氣期五六級的武者,手中拿着傢伙什一股腦地朝着山上涌來。
山上的武者都鼓譟起來:“不好了,陸離不講規矩了,他竟然在這裡設下了伏兵!”
這些武者至少都是先天級別的武者,但是剛纔被陸離的一頓狂轟亂炸,早有些嚇破了膽子,都一個個拿出了兵刃,就打算對方上山,便上去砍人。
陸離笑道:“大家稍安勿躁,下面過來的都是我的人,他們都是上來給大家送飯的,衆位來一趟分宜不容易,我管飯!”
這些人都耳聰目明,看得清晰,上來的人的確都手拿着鍋碗瓢盆,一陣陣飯菜香味順着風穿了上來,混着着滿林子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慾吐。
饞嘴幫的幫衆的確心裡有數,他們一上來,掃地的掃地,擡屍體揀屍塊,沖水擦樹,不一會兒,就把現場打掃得乾乾淨淨。然後又有人用黃土鋪地,擺上桌椅碗筷,熱乎乎的飯菜盛了上來。
便是陸離那邊,也有人擺上了飯菜,打算開飯。
陸離就連饞嘴幫的幫衆都不讓進入涼亭,而是自己親自提了個食盒,把飯菜送了進去。
等到十多桌飯菜都擺放整齊,陸離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白飯,然後笑道:“諸位,現在我們沒有打架,就是朋友;大家坐下來吃飯喝酒,若是嫌招待不週,只要過江,我的離家鋪子就在對岸;要玩的話,倚紅樓有大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