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作品 大明梟 大明梟 VIP卷 234 大放煙幕
很快,陸皓山就把這些念頭壓了下去,兒女情長,一長就沒完沒了,到時勸一下林月萱就讓一下趙敏,見步走步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以江油爲大後方,以千戶所爲據點,努力地“深挖牆,廣積糧”。
“李先生”
“學生在”
陸皓山開口說道:“下令讓所有百戶長二日後到千戶所開會。”
李念心中一個激靈,開口問道:“東家,準備跟他們攤牌了?”
“也不算是攤牌”陸皓山一臉自信地說:“是沒空和他們玩了,對了,到時還需要李先生配合一下。”
說完,在李念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李念聽了連連點頭,聽完對陸皓山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高,高,東家,你這招實在是太高了。”
“好了,依計行事吧。”陸皓山笑着拍了拍李念的肩頭。
官大一層壓死人,陸皓山是千戶,手裡握有那些百戶的把柄,本來就處在優勢上,現在又得到韓文登的力撐,簡直就是有持無恐,正式吹響奪權的衝鋒號。
錢百通和季勇,一個是蒿溪百戶所百戶,一個是白水百戶所,素來交情不淺,二十五日集合開會,兩人二十四就到了廣元,一來可以尋點樂子,二來也可以探聽一點消息,上一次整合沒多久,這麼快又下令開會,有點奇怪,還有一個不能忽略的事情。都司的屯田僉事週中還來過一次,只找千戶大人,其它的百戶一概不見。這事耐人尋味,而陸皓山通知中還說不來者後果自負,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兩人感到有大事發生,於是提前趕來,想辦法把千戶大人身邊的軍師李念請了出來。
一起喝花酒。
這不,在廣元最大的集芳樓。錢百勇和季勇讓人上了豐盛的飯菜,點了最好的花雕酒。還找來最當紅的紅牌陪在李念身邊,左一個李先生右一個李軍師,頻頻舉酒,別提多親熱了。
酒過三巡。味過五番,李念面色潮紅,有些感動地說:“李某何德何能,竟讓兩位大人破費,真是罪過,罪過。”
“這是應該的,李軍師爲了千戶所,可以說日夜操勞,勞苦功高。值得喝上一杯。”錢百通笑着說。
“就是”季勇接過話頭說:“都是自家兄弟,喝個酒還說什麼破費,軍師能肯賞面前來。我們兄弟都不用感激,來,李軍師,季某敬你一杯。”
“翠紅,快,給李先生倒酒。好生侍候着。”
翠紅就是集芳樓的紅牌,瓜子臉。高挑身材,前凸後翹,一雙水汪汪的杏花眼好像帶電一般,的確有幾分姿色,不僅有姿色,手段也不差,笑臉如花,坐在李念的腿上,整個人好像粘在李念身上一樣,一手摟着李念的脖子,一手舉着酒杯,那大屁股還不經意地磨二下,都把李大軍師惹得“火”起了。
“軍師,來,奴家和你喝酒。”翠紅一邊說,把手繞過李念的手,竟然要喝“交杯酒”,李念見多識廣,並不較真,反而哈哈一笑,在衆人的起鬨聲中喝下了這杯交杯酒。
酒是色媒人,現在美酒、美酒再加上美色,李念心情太好,對喝酒可以說來者不拒,沒多久,眯着眼、大着舌頭,說話都不大利索了。
看到機會到了,錢百通裝着不經意地說:“李軍師,這次大人這麼急着找我們,不知所爲何事?”
“對,前天不是剛剛聚過嗎,雖說以前是有一些誤會,不過千戶大人都與林小姐訂了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吧。”季勇也在一旁幫腔道。
“你...你們想知?”李念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錢百通和季勇連忙點頭稱是,點頭時錢百通還不忙給那頭牌翠紅使了一個眼色。
翠紅馬上在李念的臉上香了一大口,媚聲地說:“軍師大人,你要是知道,就給我們說說,聽聽解悶也好啊。”
“好,好,你....你們聽着,你們知都指揮使和我家大人什麼關係,告...告訴你們,關係可好了,指揮使大人對我家大人很看重,此次除了給我家大人帶個口信外,還請大人蔘加他的壽宴呢。”
壽宴?
錢百通和季勇對視一眼,暗暗點頭,這事沒錯,韓指揮使的生辰的確快到了,這位指揮使有個習慣,每次生辰都只邀請心腹之人和關係很要好同僚,在官場有一句話就是:喝了韓大人的酒,就是韓大人的人,都指揮使的壽宴自家千戶大人在邀請之列,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千元大人很受器重。
這也是廢話,文衝千戶所設在四川的門戶,又守着嘉陵江,這可是一個肥差,不是自己人那不可能分到這裡。
壽宴的事,自然與自己一干人無關,有可能是要出發,叮囑衆人幾句吧,不過季勇還有些不大放心,繼續追問道:“李先生,那僉事大人給千戶大人帶來什麼口信?”
“撤..撤所。”
李念的聲音的不大,可是那兩個字就像轟雷一樣,一下子在兩人的腦海裡轟隆了,撤所?那不是撤自己的飯碗嗎?要是沒有了百戶一職,自己怎麼辦?做普通軍戶,沒權沒勢之下,家財被人搶光?
錢百通嚇得臉都綠了,不過他還是強裝着笑臉說:“李軍師,言重了吧,這好端端的,撤什麼所,您這是嚇唬人了吧。”
“真...真的”李念結結巴巴地說:“周僉事說...說了,現多衛所都只有虛營,沒有實員,再說那些屯田大多不屬於衛所,你看,現在朝廷都以募兵爲主了,這衛所要那麼多幹嘛?反正供養不起,當然,也不是全撤,而是撤掉一部分作用不大的,唉,又不知多少人得遭殃了。”
“季兄,你看,此事我們應該怎麼辦?”當醉意越來越重的李念抱着頭牌翠紅去開房後,錢百通一臉凝重地對季勇說。
錢百通是問應該怎麼辦,而不是應不應該信,大明設立衛所制,也不是一成不變,有需要,中途撤所並不少見,其實不僅是衛所,就是地方的隸屬也會有不同的劃分、整合,廣元本是州,現在都改成縣了,再說衛所制的弊端也是有目睹,當年朱重八高興地形容爲“不費朝廷的一文錢、一粒米就可以供養百萬雄師”的情境早就成了一廂驚願,軍屯的流失,讓軍戶逃亡成風,剩下的,不是身體不行就是士氣低落。
崇禎二年大幅撤銷驛站,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由不得錢百通不相信,再說酒後吐真言嘛。
季勇想了想,點點頭說:“剛纔那姓李的說了,並非全撤,而是撤一部份,特地告訴千戶大人這件事,估計是讓千戶大人選擇,讓他提供撤所的名單,要不然直接下命令了,這樣說來還有商量的餘地,就看我們會不會做人了。”
“唉,早知一開始就不要和千戶大人鬥氣,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對千戶大人來說,我們就是民啊,那千戶大人還不得怨恨我啊,哎喲,悔得腸子都青了。”
看着錢百通那一臉愁苦的臉,季勇擔心地說:“好了,老錢,你那百戶所在蒿溪,地理位置不錯,還有看守那些少數民族的責任,不輕易撤的,我的百水百戶所,可有可無,唉,我比你還要怕呢。”
“哪裡,我哪兒是重要不錯,也有監看少數民族的職責,可是老季,我哪裡還駐有一個行都指揮司的軍營,職責重疊了,更是可有可無,你在白水那可是獨一份。”錢百通沮喪地說。
四川因與西蕃接壤,除了設都司,還設立行都司,二者並不處於隸屬關係,平日沒少爭權奪利。
季勇點點頭說:“算了,此事我們說了不算,還要千戶拿主意。”
“是啊,希望大人不要對我的百戶所動手。”
兩人一邊說,一邊已經在盤算着怎麼和新任的千戶大人搞好關係。
就在二人在密謀時,此時,房間內抱着翠紅正在行人倫之事的李倫,那眼睛突然變得清澈起來,嘴邊掛着一絲若隱若現的奸笑,突然一翻身,把原來坐在自己身上的頭牌壓在身下,然後發力地做起“活塞”運動來.......
錢百通、季勇二位百戶長從李念哪裡打聽到內幕,李得貴在千戶所上茅房時無意中聽到當時送茶水的下人議論撤所的事,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文衝百戶長趙峰和百丈關百戶所的鄭仁超是親家,連忙暗中把這個消息告知鄭仁超,而鄭仁超又偷偷告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周雄......
於是,文衝千戶所的十名的百戶長全都知道要“撤所”的事,見面時一個個笑逐顏開,歡笑成一團,每個人都當沒事發生一樣,其實一個個都憂心如焚,絞盡腦汁地想怎麼討好陸皓山。
不過他們暫時沒看到陸皓山,就在開會前,千戶夫人在私衛的護送下到了,一聽到這個消息,陸皓山自然放下手上工作去迎接,把一衆百戶長扔在大堂裡。
換作平日,估計一衆人都不太樂意,要是兩者還是鬥爭時,說不定很難聽的話都有人說了,但是今兒不同,一個個都規規矩矩、很有耐心地坐在哪裡,沒人有一丁點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