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隨着轟隆雷鳴聲,綿綿不絕的細雨,迅速轉化爲淅瀝瀝的大雨。
三十一組活動區,兩名體質不佳的選手,因昨日長時間淋雨的緣故,紛紛患上重感冒,他們抵達長蛇島的兩天裡,只撿了一串瓜熟蒂落的椰子。
椰子性涼。
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31組兩個倒黴蛋,白天至少拉了七次,椰肉、椰汁吃進去沒一會,就會被拉了出來,被折磨要死要活,拉的他們痔瘡都復發了。
捱到晚上七點。
他們終於支撐不住,打開腕上的通訊儀。
按下紅色呼援按鈕的那刻,31組兩位選手的心是懊悔的。
因爲按下紅色按鈕的那一秒,讓他們失去了一切。
金錢、名利和人氣。
每一樣,都能讓退賽選手懊惱終身。
如果可以的話。
他們真想堅持下去,可是感染風寒,又沒有柴火和食物,只有一串椰子充飢,根本就堅持不下去。
他們可不想拉肚子拉出大毛病!
及時退賽,就能及時得到治療,硬着頭皮撐下去,只會讓病情惡化,得不償失。
與31組一同作出退賽選擇的小組,還有27組、34組、35組、67組和113組,六個生存小組,退賽時間都所差無幾。
另外,還有四個生存小組單成員退賽,分別是13組、55組、96組和134組,選擇退出的四名選手,不是發燒就是感冒,狀態一個比一個差。
另外四名留賽成員,則在救援組的建議下,組成兩個新的小組。
55組和96組!
13組和134組的專屬直播間,則與之前退出的六個組,在同一個小時內關閉,並鎖定直播間裡面的數據,觀衆打賞的禮物分成,後面會有工作人員覈算。
退賽的選手將會在一個星期內,收到節目組提供的十萬安慰獎,及金龍、優兔兩大直播間內的禮物分成……
晚上八點。
結束長達14個小時的直播,坐在篝火旁的唐悅,望着飛向離岸郵輪的直升機,忍不住問道:“龍哥,今晚好多人退賽,他們……怎麼連三天都堅持不了?”
“悅悅,在野外求生其實很艱辛的,咱們能吃喝不愁,主要是靠地域優勢,每天都能到海邊趕海,捕撈一些新鮮漁獲,換個地方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王文龍原以爲這趟求生之旅,會過的比較艱辛,誰知道傍上一條幸運錦鯉,想什麼來什麼,竟然讓他感覺不到一絲難度。
小日子過的跟度假似的。
荒島求生?
不存在的,其他人是荒島求生,他和唐悅則是在荒島遊玩,單論順心程度,求生能力很強的五組、二組和101小組,都沒辦法和他們媲美。
“我知道島上的環境,每個區域都不一樣,不過相差應該不大吧!”
唐悅語氣噓噓的反駁道。
來之前,她其實做過很多心理準備,如蜷縮在透風庇護所、瑟瑟發抖,升不了火,生吃蟲子、魚蝦什麼的。
只是,這兩天過的太好,不知不覺中飄了。
竟然產生了一種野外求生很簡單的想法。
“不,差別很大。”
王文龍搖了搖頭,鄭重道:“如果我們所在區域,海邊是懸崖峭壁,趕海就會變得極其危險,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喪、喪命?”
唐悅震驚了。
見她沒怎麼在意,王文龍繼續勸說道:“悅悅,你別不以爲然,海邊非常危險,摔傷、磕傷就不說了,真正的危險來自離岸流、和礁石下的小漩渦流,人一旦被海浪帶進離岸流,九成九會溺水而亡。”
“……”
唐悅被唬住了。
當然。
王文龍口中的離岸流、礁石之間的小漩渦,的的確確充滿危機,即便水性極佳的選手,不小心被潮水帶進離岸流,都有溺水身亡的可能。
他不是唬人,而是嚇唬人。
海邊真的很危險。
……
翌日,清晨。
昨晚下了一夜雨,早上終於放晴了。
一束晨光灑進庇護所,照在王文龍的身上,那暖暖的光芒,像極了母親溫暖的手。
王文龍緩緩醒來,懵裡懵懂的坐起身。
當他睜開眼簾,見到耀眼晨光,不禁感嘆道:“終於天晴了!”
貓在山洞中酣睡的唐悅,聽到王文龍的呢喃聲,睡意惺忪睜開眼睛,一邊起身一邊說道:“龍哥,你說什麼?”
“天晴了。”
“真噠!”
聽到今天有太陽,唐悅眼前一亮,睡意一掃而空,一溜煙的跑出山洞,衝鋒衣都忘了穿。
“哇哦,居然這麼有料!”
王文龍瞠目結舌的打量道。
亭亭玉立的唐悅,平時穿着很保守,在他面前,一直都有穿衝鋒衣。
原以爲個子嬌小的悅悅,某個部位的料不會很足,沒想到老司機竟然也有走眼的時候。
這妮子何止有料,那渾然挺立的兇器,都能和斯嘉麗一較高低。
兇殘的不得了。
“龍哥,你看我做什麼?”
感受到某狼炙熱的目光,唐悅下意識問了一句。
不過當她順着某狼的目光,低頭看到自身的穿着,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臭流氓!”
唐悅瞪了王文龍一眼,氣鼓鼓轉身跑回山洞,西索窸窣的穿起衝鋒衣。
然而,能遮掩傲然身姿的衝鋒衣,並不能消減她心中的羞澀,反而越演越烈,她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一個男人,用如此炙熱的目光,近距離觀摩打量過。
最要命的是……
她居然不討厭這個男人,只是有種說不出的嬌羞。
難道,自己愛上龍哥了?
不可能吧!
這才認識三天而已。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龍哥?
心亂如麻的唐悅,進入胡思亂想模式,貓在洞裡不肯出來。
“悅悅,無人機來了,要不要跟我下山洗漱?今天我們要抓魚、要曬鹽,生存任務很重,你不出來,我就不等你了哦!”
望着六點準時飛來的無人機,王文龍轉身對着山洞喊道。
“來、來了。”
話隨身至。
唐悅臉蛋紅撲撲走了出來。
她不敢擡頭看王文龍,只管低頭弄衣角,那一種軟惜嬌羞姿態,竟難以形容。
單單一個‘美’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散發的魅力。
一種拘束、不自在、模糊的恐懼心理,使得眼前這對男女彷彿都變成了啞巴。
但是,王文龍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安分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