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客氣了。”奈奈走過來，打量了一下顧小凡，滿臉的躍躍欲試，對伊安道：
“伊安你是首席鼓手，你先帶帶顧導演吧，讓我們看看他的程度怎麼樣”
之前劉施詩露了一手，震懾了整個學院，但是這位顧導演卻一直沒有展示自己的爵士鼓基本功，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能力。
約瑟夫只是在遠處擡着下巴訓練其他人的動作，似乎並不打算干涉。
一羣學生們也很是好奇顧小凡的爵士鼓水平，雖然沒有人指望顧小凡能達到多麼好的水準，可畢竟有劉施詩先例在前，大家還真不敢小看他。
作爲樂團的首席鼓手，伊安卻是一臉不屑，對旁邊的那名身材高大的黑人學員道：
“傑弗森，你這三號鼓手最清閒，你上去教他吧。”
那個叫傑弗森的黑人聽着雖然滿臉不樂意，但是也只能聽首席鼓手的吩咐，帶着顧小凡到他的架子鼓面前道
“來一個劇本中最簡單的搖擺節奏吧”說着，傑弗森拿起鼓棒輕輕“咚咚咚”地打了一個最簡單的一秒4拍音速節奏。
也就是左右手分別要在一秒鐘敲擊鼓面2下，合計4下的節奏，這也是最簡單，最好掌握的一種節奏。
當然簡單也是相對的，之所以叫”搖擺節奏“，因爲雙手的節奏並不一致，所以必須有“一心二用”的能力，這是普通人絕對辦不到的。
“聽明白了這段嗎要不要我再打一遍”傑佛森很懷疑地問顧小凡道。
“不用了，聽明白了。”
顧小凡點點頭，也是按照剛纔傑弗森打的樣子，拿起鼓棒“咚咚咚”打了一遍“搖擺節奏”。
在場所有爵士樂團的青年音樂家們，都閉目聽着，卻都是微微皺眉不已。
就連劇組其他人都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顧小凡的水平原來這麼差啊根本與劉施詩芭蕾舞實力天差地別啊。
“不對啊，你太不穩定了，前面太快，後面太慢了。”傑弗森原以爲顧小凡這麼自信的樣子，或許真與劉施詩一樣深藏不露，卻發現他雖然有一定的基礎，但是隻是業餘愛好者的水平而已，用行裡的話來說只是能“打個響”，節奏很不穩定，一聽就是沒有專業訓練過，完全是野路子。
只是遠處的約瑟夫聽着眼睛一亮，走了過來，傑弗森嚇得趕緊站起來了。
約瑟夫望着顧小凡的雙手，託着下巴的手揮舞起來道：“你再來一遍。”說着目光依然緊緊地盯着他的手。
顧小凡就依約定再來了一遍，依然是節奏顯得非常的“飄”，令人聽着有些不悅。
這一次大家都仔細看了顧小凡的手型，他握的確實是爵士鼓的“橫握標準腕”，不過他顯得很僵硬，上臂完全不靈活，技術很粗糙，只是憑藉力氣再打，因爲姿勢不標準，所以手腕不穩，聲音出來雖然力道很猛，但是音卻是飄忽不定的。
“不行啊，你這基礎太差了，要從頭練起。”傑弗森這時候發現顧小凡是個“水貨”，氣焰也上來了，用教訓的口氣道：
“你先戴節拍器，先從最簡單的單節奏練起吧。”
爵士樂團的人都互相看了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這下算是逮到了機會了，原來這個顧導演這麼外行啊。
約瑟夫卻是走到顧小凡的面前，望着他那鼓棒的手型道：“你這是手型跟誰學的”
“獄中的幾個黑人朋友。”顧小凡坦誠道。
“難怪了。”約瑟夫點了點頭，轉頭對傑弗森道：“三號鼓手，你打一個大篷車的變奏，給顧導演示範一下。”
“大篷車哪一段”傑弗森有些發愣。
“4音速，轉8音速，再轉63音，74音的那段”
約瑟夫的這話，讓現場的爵士樂團的都聽着有些傻，這一段複雜的變奏的意思，每秒雙手打四次，到每秒八次，到每秒右手6次，左手3次，最後是每秒右手7次，左手4次
如果如果剛纔的那一次練習難度爲5分，那麼這次的難度就飆升到了85分左右，顧小凡可是連最基礎的技巧都還沒有掌握，約瑟夫教授這是逼着走都路都走不穩的人全力衝刺啊
奈奈在旁邊小聲對同學笑道：“教授這是要故意讓那小子難受吧。”
黑羽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徐副導演與負責場務的軍迷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差點就想破口大罵了，還是周閏發對他們揮揮手，兩人才忍了下去。
學生們雖然不喜歡顧小凡這種外行逞能，但是也都這麼覺得約瑟夫教授有些太殘酷了，畢竟顧小凡只是個演員而已，也不需要這樣羞辱人吧。
“開始吧。”約瑟夫對傑弗森打了個響指，傑弗森深呼吸了一口氣，也顯得有些緊張，雙手敲擊鼓面“嘭嘭嘭嘭嘭”，然從慢到快，打出入疾風暴雨一般的一長段鼓點。
徐副導演與軍迷劉聽完，臉色更黑了，這麼複雜的變奏，又這麼快的速度，他們就是用耳朵聽都跟不上了，你讓顧導演這些演員怎麼打。
傑弗森打完之後臉頓時一紅，站起來對約瑟夫抱歉道：“對不起教授，我打錯了兩個拍”這一段速度要求太高，他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沒關係，意料之中，你一直都是這麼廢物。”約瑟夫教授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示意傑弗森滾到一邊去，然後轉頭對顧小凡伸手示意道：“你來一遍吧。”
感受到衆人奇怪的目光望過來，顧小凡卻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好。”
然後衆人就看顧小凡輕輕扭了扭手腕，整個人用一種極爲怪異姿態，幾乎是趴在鼓上，滿臉專注地演奏着，從每秒雙手打四次，到每秒八次，到每秒右手6次，左手3次，最後是每秒右手7次，左手4次
“嘭嘭嘭嘭嘭”的鼓聲雖然音依然是不穩，但是節奏卻是越打越快一口氣行雲流水地打了下來。
咦他打下來了是胡亂打的吧
奈奈聽着有些吃驚轉頭問身邊的伊安：“他打對了嗎”
“算是對吧”首席鼓手伊安微微皺眉，臉上有些猶豫，每個鼓點都打出來，但是每個節奏都在飄。
如果只論這段演奏的完成度，顧小凡竟然是超越三號鼓手傑弗森的，但是論專業性上，他還差得很遠。
可這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