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大廳裡，人人都是微微張嘴着嘴巴，用驚疑不定的眼神望着顧小凡與諾蘭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在股東大會上，出現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老杰特這派領袖人物顧小凡，對亞伯派這邊首席導演拋出了橄欖枝，決定把關係自己一干人等生死存亡大作的導演之責，交給對方。
而諾蘭這個本該堅定地站在亞伯這邊的人，竟然答應了？
會議上，所有人都有種錯覺，那就是顧小凡與諾蘭，根本在此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
可無論是亞伯父子，還是另外一方的陳可兒與尼爾都明白，這兩人再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交往。
現在這情況，似乎除了這兩人同時發瘋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而此時，只有在座的人中，只有兩個人露出一種凝重而複雜的神色，似乎感覺到什麼與衆不同的意味。
亞伯與韓三品兩人緊緊望着顧小凡，試圖捕捉一些什麼超越于思維邏輯之外的東西。
艾倫看他們兩人這個莫名其妙的對話，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瘋了，竟然不由笑了起來了，朗聲道：
“既然顧導演真的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們華納兄弟當然是全力支持的，畢竟這是爲了整個集團的利益，那麼這個項目，現在就可以讓股東們表決了。”
顧小凡既然發神經地跳下他們設下的陷阱，要在聖誕檔期去面對詹姆斯卡梅隆送死，那麼他們還客氣什麼呢？
可這話剛一說完，亞伯就沉聲道：“我反對這個提案！”
這下子，就令所有人都感覺很詫異了，這局明明是亞伯設計得好好的，就算顧小凡拉了諾蘭跳坑，但是對亞伯這方也沒損失吧，爲什麼這老狐狸會反對？這不是跟他兒子唱對臺戲了嗎？
艾倫也是一臉驚訝地望着自己的父親，不明白他爲什麼有這個反應。
只見亞伯華納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着是一種狠辣與決然：
“請別誤會，《黑暗騎士》教給黑羽工作室製作，他們全額投資製作宣發，這我不反對，我反對的是，作爲製片人的顧小凡以自己的權力，拿到‘小丑’這個重要角色……”
說道這裡，亞伯緩緩站了起來，猶如一頭雄獅般傲然地望着顧小凡：
“《蝙蝠俠》是我們華納最富盛名的系列電影，如果讓一箇中國人扮演小丑，勢必會引來觀衆的抗議，這可不是什麼畸形侏儒之類沒有人願意去演的角色，到時候輿論的反對聲浪必定會影響《蝙蝠俠》一整個系列的形象，這可不僅僅是一部電影的成敗。”
會與衆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大家心裡都明白亞伯在說什麼，《蝙蝠俠》系列原本是華納頭號系列電影，原本與索尼的007系列一樣，都是每隔三，四年拍一部，就能輕鬆風靡全球。
但是在97年，這個系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那就是華納投入巨資打造的《蝙蝠俠與羅賓》……
當年這部蝙蝠俠新電影被華納寄予厚望，升級了演員級別。
當時華納決定啓用在電視劇領域中大火的喬治克魯尼接任第三任蝙蝠俠，而反面角色的陣容則更加豪華，請來了雖已年滿50卻正如日中天的阿諾施瓦辛格扮演“急凍人”，《低俗小說》中展露頭角的美女，烏瑪瑟曼傾情加盟扮演“毒藤女”，而蝙蝠俠的戰友也從上一集中的羅賓再次增加一位“蝙蝠女”。
可這部投資空前，看起來無論如何都應該應該大賣的電影，結果卻成爲蝙蝠俠電影歷史上，一次徹徹底底地大潰敗。
不但是票房與口碑跌入谷底，獲得當年金酸梅獎，更是導致了華納無奈地冷凍了這個曾經輝煌的系列電影整整8年……
在看看參與這部電影的演員吧，他們都獲得了一部超級爛片所應得的所有詛咒：
喬治克魯尼再也沒有返回到一線巨星身份上來，只好在獨立製片領域另闖事業；
烏瑪瑟曼直到很多年後，在昆汀出手相救纔在《殺死比爾》中一掃票房毒藥晦氣；
如日中天的施瓦辛格，直接做了心臟手術，息影多年；而扮演羅賓和蝙蝠女的當年的金童玉女今天的誰還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嗎？
直到現在華納公司上下，提起這件事情，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挫敗感涌上心頭。
“先生們。”亞伯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你們都當年的《蝙蝠俠與羅賓》爲什麼失敗嗎？是的，就是因爲我們選擇錯了演員，只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們在8年的時間裡在蝙蝠俠這個品牌上的損失超過10億美元以上，DC漫畫公司蝙蝠俠系列的漫畫銷量，都因此下降了百分279……”
亞伯伸手緩緩看向了顧小凡：“顧先生，你記得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的話？你願意給予我《黑暗騎士》的劇本版權，願意出資，而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你演小丑……可是我沒有答應你嗎？”
顧小凡沒有回答，因爲他知道現在他說任何話，心底卻想起那天的事情，那股屈辱感再度涌上心頭，手不由僅僅捏緊成了拳頭。
“你以爲我歧視你？”亞伯繼續冷笑一聲地道：“我確實是歧視你，就像是當年我看不起澳大利亞出身的施瓦辛格一樣……你們不是美國人，你們永遠融入不了屬於我們美國文化最主流當中。
你知道不知道，在此之前，蝙蝠俠系列中的每個反派，就是好萊塢中頂級演員，而他們在蝙蝠俠系列電影出出演，都成爲了他們演員生涯的一個突破
傑克尼克爾森的小丑、丹尼德維託的企鵝人、米歇爾菲弗的貓女、金凱利的謎語人和湯米李瓊斯的雙面人都各個轟動……
而你確實是個不錯的演員，但是你能與他們之中的誰相提並論呢？傑克尼克爾森？金凱利？還是湯米李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