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爹旁閃旁閃。”張輝不再和高闖開玩笑攔着他向後閃。兩個人小時候曾經開玩笑說長大後結婚生子一定要讓對方的兒女認自己當乾爹所以張輝有時候叫高闖爲高爹是以他那個還不知道哪個媽才能生出的兒子的口吻叫“不是那個女財務來追你的吧!”末了他加了一句。
“別提那個女人她根本就算不上女人。”高闖回了一句一瞬間剛剛消失的煩惱心情又襲上了心頭。
他如果從此收手不幹那麼他奮鬥了那麼多年就還是一個窮人沒家沒業的眼看三十而立了算哪檔子事。如果他要幹下去就不得不和那個瘋女人合作因爲她是代表蘇氏集團的而且看來那個老傢伙非常信任她。問題是那個女人讓人無法忍受總帶着一副債主子的神態好像什麼都要算計一番可尋寶打撈這個行業是最算計不得的因爲這一行有着無數的成功可能也有同樣的機會一無所獲這需要的不僅是錢還需要果敢、智慧、勇氣和運氣。
假如非要他說有什麼可行性的打算那就是他想回到明朝去親自鑿沉幾艘裝滿了寶貝的船至少他要參加鄭和的那次在世界航海史上很了不起的遠征知道沉船的具體位置他才能弄出那個殺千刀的可行性報告。要知道南中國海上有很多條寶船還有其它海盜船在暴風雨和暗礁中沉沒了可是他怎麼回得去這不是純屬天方夜譚嘛!
“無論怎麼說有個才女追總是夠你冒泡的。”張輝一邊繼續觀察集市上越來越近的追逐一邊說。
“讓他來追你好不好?”
“不要!”
“還是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男人從來不要才女男人要美女!”高闖沒好氣地說。
那個女人也是中國人叫花想容挺豔麗的一個名子卻偏偏是個最沒有女性氣質的人。外表看三十多歲臉瘦而寡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一到中國就長了一臉紅斑長年戴一副遮住了半邊臉的黑框眼鏡面目不清、脂粉不施、蓬頭垢面身上永遠是黑色半長的外衣說不清是外套還是大衣臃腫得看不出一點性特徵讓高闖恍惚中總以爲她是個男人。
其實她是個男人倒好了至少交流起來方便一點不像現在她好似苦口婆心、認真負責地和高闖討論打撈的“投資”實際上她像是追債就算高闖現在不想幹了她也不放過他因爲他耽誤了她的時間因爲他讓蘇老頭前期投資失敗所以他必須拿出相當的效益來扭虧爲盈。
他高闖從來沒有怕過別人可這次讓這個女人纏得怕了展到最後四處躲藏可這女人還是找得到他非要和他談個子醜寅卯來。
“怎麼怕了?”張輝嘎嘎的奸笑好像高闖緊張的模樣很對他的胃口。
“再廢話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破水產攤傻叉二子。”高闖一想到花想容就頭大用小名罵了朋友一句。
張輝還沒有回話那邊追逐的人流突然到了他們眼前一個藏族打扮的年青小夥子直衝了過來嘴裡吵吵嚷嚷着也聽不懂說了什麼只一下子撞到了高闖的身上。
啪噠!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掉落在高闖的腳邊正砸在他腳面上疼得他一呲牙。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大家都看熱鬧一樣看着幾個藏族人你追我趕的猜測是前面的小子偷了人家的東西呢還是被人追債的。
高闖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黑色油布包外層的油布粘粘的看來有些年頭了布包裡有個兩寸大的東西摸起來是個橢圓形有些小的棱角下方有一個細小的圓柱。
“拿的什麼玩意兒?”張輝問。
“不知道估計是那個小子掉的。”高闖把東西隨便塞在上衣口袋裡擡頭四處看看見那幾個藏族人都沒了蹤影想還給人家也不知道還給誰了。
“你是打算拾金不昧當個活雷峰呢還是當你的黑心賊私密了去。”張輝又問。
“我誰也不當。咱們先逛逛淘換點兒玩意兒。然後在這附近吃個飯如果這東西很貴重就會有人來找如果不那麼重要我就拿回家去燒火。”
“看那幾個藏佬你追我趕的說不定是寶貝呢拿來看看。”
“這兒離東站那麼近也說不定是趕火車的。”高闖不讓老友好奇下去率先走入了人羣之中。
他們在古玩街上轉悠了大半天也沒見有人回來找東西於是乾脆各回各家。
可是從那天開始高闖四處被人追殺。開始時他並不知道爲了什麼但當他的家被一羣藏族人破門而入並翻得亂七八糟時他意識到是因爲撿的那個玩意兒惹來了麻煩。這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這是個什麼寶貝竟然讓這些藏族人前赴後繼、不眠不休?
拿出那個東西一看就見那只是一個木雕的腦袋連着一個脖子黃澄澄油亮亮的不知是什麼木頭雕刻而成雕功極其粗糙沒有一點工藝價值木質看來也不怎麼珍貴只是那塊黑色油布的最裡端和木頭腦袋是連在一起的看起來好像是木頭腦袋上長出的頭。還有這顆木頭腦袋的面容兇惡一雙眼睛卻十分怪異逼真由兩塊不知什麼玩意兒的黑色晶體制成烏沉沉的反射不出任何光線當時讓高闖想起了能吞噬一切物質的太空黑洞。
沒說的他和張輝設計逮到了這幫藏族人的頭兒叫巴桑的連哄帶嚇唬這才套出實情。
原來這個東西竟然是類似“月光寶盒”的寶貝一共兩個他無意中撿到的是其中之一。這是他們教派用來尋找靈童之用只要兩個配合起來加點咒語和神秘儀式就能來回穿梭時空。
高闖聽到這個後當場就起了異心決定善加利用。他打撈沉船失敗欠了一屁股債如果不來點邪的這輩子恐怕也翻不身來。所以他要回到大明朝跟着鄭和的船隊探知沉船的具體位置最後再親手弄沉幾艘船這樣他再回到現代一撈~~哇卡卡後半輩子只剩下躺在牀上數錢了。最重要的是這些寶貝不會被外國人弄走!
打定了主意他再度威逼利誘迫使巴桑同意送他回到明朝三個月後再弄他回來因爲兩邊的時空不一樣這邊的三個月相當於那邊的三年。爲了防止意外寶貝他帶走了一個約定埋到南京靜海寺的一個只有他和張輝知道的地方。三個月後張輝會把寶貝挖出來督促巴桑履行諾言。
現在他似乎是成功的過來了可是這是哪裡呢?來的時候是半夜現在看樣子卻是黃昏。來的時候是靜海寺而現在他是身處一個集市之上而且是被一個小姑娘從公主的車上踹下來的。這是歷史的變化還是穿越時出了什麼錯誤?
高闖摔得周身無一處不疼乾脆躺在地上不動正思量着眼前突然伸過來一對“糞叉子”。這手他太熟悉了看得他心裡一涼不會吧?難道他沒穿越成還在現代那剛纔的六公主事件又是哪一齣?
擡起眼皮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康的、黑黝黝的臉長相還是用那句東北話形容:小夥那是比較相當的帥呆了不是張輝又是誰?可是慢着他爲什麼穿着古代的衣服眼神陌生重要的是他爲什麼看來那麼年青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位兄臺你――是生病了嗎?”糞叉子手說。
他是病了。因爲他出現了幻聽和幻視面前的人長着他最好的朋友的臉卻叫他“兄臺”而且他現自己周圍的人都身着古裝式和行爲也比較古式。病死了也就算了他就怕病糊塗了搞不清自己在哪裡?看來精神建設也要跟上不然就是真的穿越了心理承受問題也是個事。
蜷起腿摸摸膝彎處幸好他隨身攜帶的匕沒被那兩個不講理的小丫頭搜走順手拔了出來在手臂上一劃血出來了疼痛的感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夢。假如他是瘋了那麼大家一起瘋吧!
“兄臺你這是――”那人驚訝地問。
“沒事我是讓我的腦子清醒一點。”高闖狐疑地看着眼前人伸手搭在糞叉子上被拉了起來。在起身的一瞬間他喊了一聲“傻叉二子”試探一下眼前人的反應。可惜那個人只看了他一眼似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這證明這人絕不是張輝。
“我摔了腦袋記不住事了。”高闖抹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現在是什麼年間這裡是哪兒?”
假張輝奇怪地看了高闖一眼道:“現在是永樂三年這裡是金陵。”
高闖一聽樂得差點蹦起來。這麼說穿越是成功了?就算他還要考察一番但巴桑就算騙他也騙不出這麼大個場面穿越成功的事看來十有了。再看這條街還挺繁華人來人往站在街上向左一看有一座大廟似的建築不是靜海寺又是什麼?!
“賢弟高姓大名?”高闖不知道明朝的人要怎麼說話老實不客氣地稱呼人家爲賢弟。
“張光軍。”
光軍?加在一起不就是個輝字嗎?看來這個人很可能是傻叉二子的前世。話說回來老張家一脈真是悲哀六百年了最少也轉了十世了一直姓張也就罷了就連那對糞叉子手也沒變這是寶貝啊還是記號啊竟然一代傳一代!
“兄臺要去哪裡?爲什麼會摔在地上?”張光軍問。
“我叫高闖比你大個幾歲你以後叫我大哥就行了。”高闖心裡暗笑在現代張輝都不肯叫他一聲哥現在他讓他六百年前的祖宗叫那論起輩份來張輝可是自己重起來沒完沒了的孫子輩。
“咱哥倆怪投緣的帶我上你家看看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