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每個人都會成長，這種成長可能很明顯，有可能只是潛意識中的。
改變不了的事情有很多很多，而那些可以改變的，使我們能夠做的。
兵部尚書茹瑺和兵部尚書齊泰，兩個人討論了許久許久，當兵部尚書齊泰聽到茹瑺說，他已經想在這個地方長久呆下去之後，他還是有些詫異的，畢竟回到京師，肯定要比呆在這裡要好。
京師纔是權力的中樞，京師那裡才能掌控更多的東西。
只不過人與人之間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就連兵部尚書齊泰現在也不是特別理解茹瑺的話語，不過他心裡知道，茹瑺是那種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會做的人。
那麼現在他選擇留在北方，留在邊境前線，留在那一羣新練的軍士之中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他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勸了，不過如果哪一天你想好了，離開這裡，回到京師我一定會讓陛下召你回京的。”
既然人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兵部尚書齊泰也不會來勉強其他人，所以這個時候到最後一段時間能夠幫助的時候就更好了。
“那是自然，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那個想法的話，一定會跟你說的。”
兩人相視一笑，又好像是約定了什麼，就那樣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兵部尚書齊泰來到這裡大概十天了。
這一段時間，他詳細的瞭解了軍營內外，瞭解了北方前線的種種過程，不僅僅是拼似的訓練，還有補給裝備甚至是人員的調動，他都一一在裡面參與了調查。
北方新軍中，從上到下都開始配合從京師來的欽差團隊。
這個時候都沒有誰會去刻意的做一些破壞，因爲對於他們來講，只有讓欽差們確實的，看到他們現在的狀況，回到京師之後，才能如實的向陛下彙報，那個時候纔是真正檢驗他們最近的成果的時候。
陛下也許不會管他們的花費，也許不會管他們到底做的什麼樣子，但是陛下卻容不了欺騙。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現在表現的什麼樣子，欽差團隊彙報上去的是什麼樣子，他們必須表現出最真實的狀態，從上而下，從統帥到士兵從新的軍銜體系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必須源源不斷的將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爲表現出來。
作爲大明軍隊的最新將士，每一個人都應該有這種覺悟。
朝廷不會白白的供養一個人，也不會讓他們受到欺負，所以現如今的士兵們是最幸福的，至少在北方，心中是如此這般。
駙馬爺梅殷，因爲有太多的軍務要忙，所以並沒有時時刻刻陪在兵部尚書齊泰身邊，但是下面的人卻都知道了，兵部尚書齊泰到底要做什麼？所以這件事情很是痛快的就從上而下，執行的非常的好。
從士兵的口中，兵部尚書齊泰，瞭解到了這段時間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從他們的訓練到他們的補給到他們口中方中愈所傳達下來的士兵心理。
連兵部尚書齊泰都沒有想到，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積極的士兵們，那些士兵們雖然有一些積攢起來的血氣無處迸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像之前那樣，將自己的焦慮發揮到其他地方。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
軍隊裡有其他的方式幫助他們解決壓力。
比如說團體對抗，比如說外出演練，又比如說進行一些比賽。
大家都是不服輸的人，既然不服輸，自然會要分出個高下，只要在不傷人的情況下來進行這些叫你們一般是不管的，反而有一些推波助瀾。
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必須讓他們把積聚的力量發展出來，不然每天都太折騰了，軍營也不好管教。
兵部尚書齊泰還親自去聽到那些尋找關跟士兵們的談話，雖然他沒有出現，只是躲在後面親了一下，但對他的感覺是非常深的，因爲他心裡很清楚沒有一個人會那樣在那裡靜靜地聽着一個，甚至是數十個，甚至更多的士兵們在自己的面前絮絮叨叨，講的都是一些瑣事，甚至有些士兵們嗚嗚的說不出來。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那些士兵們在傾訴了一番之後，反而情緒都變得非常的穩定，再加上那些訓導官來慢慢的開導講解讓他們都有一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兵部尚書齊泰在心裡默嘆道，方中愈的法則還真是有效，不僅保障了每一個士兵都能夠服從命令，才讓他們沒有一些特別的怨恨之情。
軍隊之前是比較暴躁的，那些士兵們動不動都打架鬧事，就算是有軍閥，也沒有辦法遏制住他們的怨氣，但是如今北方新軍裡面給人的感覺是非常不一樣的，怪不得之前傳上去的戰報都那麼多，甚至是每個人基本上都有功勞。
兵部尚書齊泰的見聞每天都會有人蒐集，甚至是傳到京師，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將會把自己的所見所聞編輯成冊，迅速的發出去。
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們如今來的任務就是要調查北方的一些事情，所以每天都把自己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東西聚集起來，發往京師，這也是他們的工作之一，而且這樣的工作其實並不複雜，現如今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就算是他們幫忙隱瞞一些事情，錦衣衛和那些調查組們也會把事情捅上去的，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們只能實話實說，甚至是以前那種收受貪污銀兩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了。
從京師離開的學生們還在往北方趕着，雖然沒有給他們具體報到的時間，但是他們都知道北方的新軍大人才是他們要來的地方。
沿途上他們都斷斷續續的停下來看過一些地方上的發展和變化。
之前只是在報紙上，在酒樓裡，能夠聽到大家談論各地的變化，但都趕不上他們自己親自建議，如今能夠從京師出來，從一個封閉的環境中來到這裡，自然是要好好體味一番。
看他們的裝束，還有所騎的馬匹，老百姓們都知道，這些人肯定都不是普通人，所以都有一些害怕，但並不畏懼他們，因爲大明是講國法，沒有誰會，如今的這個時代，胡亂的欺負老百姓。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現在的老百姓們手裡都還有一些富裕，可以在街市上購買自己所需的物品。
工部工程隊門正在幫他們修路，地方府縣也在出資構架新橋，甚至是幫他們修葺房屋。
每個學子的感受都不一樣，纔是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覺得朝廷變了，大明和以前不一樣了，也許陛下的想法就要實現了。
作爲天子門生，他們心裡非常的清楚，這個朝廷需要什麼，現如今正在做什麼？有哪些改變，這都是他們想要看到的，想要聽到的，如今能夠親眼看到這些事情，正在一步一步的改善對於他們來說都已經值得高興了，因爲之前他們可是知道，不是這樣吧。
朝廷門沒有強制要求，他們一定要保守自己所獲得的東西，所以他們心裡都在想些想法那就是，如果他們離開軍隊，離開學院，他們可以做些什麼？有哪些事情可以幫助百姓們過得更好？
朝廷的政策竟然實施得並不完善，但至少有改變，這就是建文六年的收穫。
年輕的學子們離開了京師，就像是一個個從籠中放飛的鳥，雖然他們在大地上奔馳，時而吵鬧，而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成爲新組建的第四軍的骨幹力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們都期待在新的地方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獲取軍功，然後獲取軍銜。
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如今他們將要採用最新的軍事制度幫助他們獲取，那就是他們在軍隊裡服役，除了一些情況以外，基本上這一輩子都會在軍隊系統內部進行升遷了。
所以每個人都對自己的未來有一番打算，不管他們怎麼想，他們都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融入到新軍這個集體中來，然後爲自己的以後做打算，甚至是帶領手下的人或許更多的進攻，這纔是他們要做的事情。
南方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來，方中愈這一段時間都特別的忙碌，和他的幕僚團隊討論的非常長的時間因爲派去各個番國的人也有斷斷續續的消息傳來。
雖然不是什麼重大的消息，但至少比之前要好，因爲之前他們對於其他番國的消息幾乎一無所知。
朝廷派去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受其他人排斥的，但是通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再加上那些學子們的到來，讓他們對這個龐然大物有了一定的瞭解。
所以在那一羣學子之中，有很多人是希望能夠依照大人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國家，所以錦衣衛幫助這些人回到自己的國家來成爲自己國家慢慢掌控權力的人還是能夠做到的。
事情有一些複雜，所以計劃就必須非常的完善，建文皇帝朱允文雖然知曉錦衣衛在做一些事情，但具體的走向，他是完完全全交給方中愈去做，所以方中愈也基本上是在有事的時候纔會去爭取他的意見，大部分都是在錦衣衛內部進行討論。
曹文越曹大人現在都像是一個養老的。
他自己心裡也十分的清楚，從他們交出自己手中力量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着方中愈其實成爲了暗地裡錦衣衛的真正第一人。
幸好他遇上的是方中愈，方中愈對於手下接觸的力量，非常的重視，所以那些老人們願意來養老的都來養老，給予豐厚的補償和獎賞，而那些願意再幹一番事業的人，基本上也受到了他的重視安排到各地進行進一步的檢查，或者是執行任務。
南方的事情變得非常的複雜，畢竟涉及到海外的番國和大明本地的商隊。
這件事情其實之前他們有跟方中愈提起過，但是因爲方中愈現在還比較慎重，朝中大臣對此也頗有怨言，所以必須要獲得大家的支持。
海上貿易的事情也一直都在做，各個地方的開放口岸，現如今都已經準備齊全，不僅僅是法律上的，還有團隊上的都已經在開始做事情了，他們都即將成爲大名對外貿易的重要窗口。
花錢可以買別人的東西，別人花錢也可以來買你的東西，在東西流通的時候，就可以賺取差價，朝廷增加賦稅，這樣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要看怎樣去實施。
朝廷的政策現如今都非常的豐厚，對於他們來講，不管怎麼說，只要能做起來，總比不做要好。
之前朝廷的分歧主要是在於投入太大，而收入卻不能很快的顯現出來，所以現如今，方中愈希望南方的事情可以做得更快一些的。
雖然這些話是不能對那些大臣們說的，他們一直都在糾結政策是否太過嚴厲，太過暴力，對於那些商人和海外的行商來說，可能會有一些暴力，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朝廷要保障大明軍隊和大明商行的利益，就必須要損害那些在海域之上橫行的海盜們。
大明水師整頓後的第一次出海，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的，他們必須要在海上尋找那些海盜力量進行打擊，才能幫助他們更快的掌握自己的戰法。
朝廷花錢來不是白白養着他們的，這也是爲什麼，就算是房東一如今急破的催促他們，海軍都督同軍也沒有答應方中愈的緣故，因爲他知道手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現如今草草的作戰恐怕在以後，損失的可不就是一點半點，他可是希望能夠穩重的將自己手下的人帶出去再帶回來，雖然一個爲將者不應該考慮這麼多，應該考慮一個大局層面的關係，但是手底下的人畢竟都是一條人命，如果能夠少一些損傷，少一些死亡自然是最好的，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這樣做，不希望出現太多的傷亡，那些在他手下英勇的將士們都非常的高興，至少上官不會用他們的性命去換取自己的軍功。
一將功成萬骨枯。
沒人敢拿這句話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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