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召集衆將商議圍剿盤踞在舟山一帶的毛利勝信統領的近五萬倭軍倭寇,決定畢其功於一役,殲滅倭寇倭軍。
帥帳中,陳瀚端坐上位,身後懸掛着一幅江南一帶沿海防禦輿圖。
一身戎裝的陳瀚虎視着衆將道:“宋部堂親自坐鎮蘇州府指揮浙直各路大軍圍攻劫掠浙直沿海各府縣倭軍倭寇,宋部堂軍令命我大軍經海路北上寧波府與各路大軍匯合圍攻盤踞舟山一帶倭軍倭寇,我決定率軍直搗倭軍總大將毛利勝信老巢定海城,畢其功於一役,殲滅所有倭軍倭寇。”
“標下遵命”衆將紛紛領命
一身戎裝的陳沖騰地起身單膝跪拜主動請纓道:“啓稟主公,俺願做先鋒率第一師爲主公拿下定海城。”
松田一郎不甘人後緊跟着起身單膝跪拜請纓道:“標下也願率第二師爲主公拿下定海城”
誰都知道倭軍倭寇接連肆掠浙直沿海,劫掠了大批錢財,一旦殲滅倭軍倭寇,最先拿下定海城的將士必然會得到重賞,所獲城中錢財更是最多。
王安海也跟着請令道:“啓稟主公,水師各編隊願爲主公一舉拿下定海城。”
“請主公下令我們水師各編隊出兵拿下定海城”陳阿信、陸啓航、趙有麟等水師將領紛紛跟着請戰:“請主公下令水師出戰”
張彪跟在沈有容身後輕聲提醒道:“千總大人,我們福建水師也得跟着參戰啊,可別又讓陳守備將我們福建水師撇下獨自攻下舟山定海城。”
幾名福建水師將領目光紛紛看向沈有容請求道:“請千總大人出面請陳守備准許我們福建水師出戰”
‘咳’沈有容面對手下將領紛紛請求出戰,乾咳一聲道:“我們福建水師也要同東番將士一同出兵攻下定海城”
“我等福建水師將士願隨東番將士出兵殲滅倭軍倭寇,建功立業,報效朝廷。”福建水師將領一個個高呼着響亮口號,一副精忠報國拳拳之心。
陳沖一聽福建水師也眼紅周山定海城中倭軍倭寇劫掠的錢財,不滿道:“少給俺裝腔作勢,你們不就是惦記着定海城中倭軍倭寇劫掠的錢財嗎?”
“難道你不是嗎?”陸啓航不滿道:“陳督師每次都爭當先鋒大將,總得留點機會給我等吧。”
一衆將領都對陳沖頗有怨言,紛紛附和道:“就是”
“咋滴,俺能不能當先鋒是主公說了算,你們就知道瞎起鬨。”陳沖當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道:“俺最擅長攻城戰,久留米城俺用了不到一炷香就攻下來,小小定海城豈能擋得住俺。”
頓時一陣唏噓聲響起,林江更是當面大潑冷水道:“真是大言不慚,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林三郎,你這廝啥意思啊。”
陳瀚沉聲喝住道:“好啦,都少說兩句,如何攻取舟山定海城,我已制定詳細作戰部署。”陳瀚隨即起身拿起指揮杆指着身後江南沿海防禦輿圖道:“我東番水陸大軍同福建水師合兵一處對倭軍倭寇發起進攻,不給倭軍倭寇有任何可趁之機。”
陳瀚手中指揮杆指着輿圖道:“我軍從石浦港北上經雙嶼門(雙嶼港)進入佛渡水道直撲向舟山沈家門港,待擊破倭軍倭寇後……。”陳瀚向衆將解說攻取舟山定海城部署方案後吩咐道:“都各自回營準備,明日一早出兵北上。”
“標下遵命”衆將紛紛領命告退出帥帳
沈有容留了下來,陳瀚看向沈有容問道:“沈千總有事嗎?”
沈有容不滿道:“私下還叫我沈千總嗎?”
“岳父大人責備得是”陳瀚忙改口陪着笑臉問道:“岳父大人何以教我?”
“這還像話”沈有容頗感滿意道:“浙江參將駱尚志鎮守寧波府,我們需得派人通知駱參將一同出兵攻打舟山倭軍倭寇方有勝算。”
陳瀚沉思片刻解釋道:“浙江水師新敗,恐無舟師渡海作戰,還是我東番將士同福建水師聯合出兵一舉殲滅倭軍倭寇爲好。”
“你可有絕對勝算把握”沈有容還是有心擔心道:“倭寇作戰驍勇,又有兩萬餘倭軍,萬不可輕敵大意。”
“倭軍倭寇相比國朝東南軍隊是很驍勇善戰,我們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何況這幫倭軍在東瀛就是我手下敗將,何懼之有。”陳瀚毫不在意道:“岳父大人放心,等拿下定海城,城中錢財定會分一些給福建水師將士。”
沈有容聽着陳瀚滿口錢財頗爲不滿道:“你是奉命出兵前來殲滅倭軍倭寇的,不是來發橫財的。”
“兩不耽誤嘛”陳瀚不以爲然道:“朝廷可沒有發給我東番將士糧餉,我東番將士全靠剿倭寇海盜過活,岳父大人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東番將士都指望着拿下定海城呢。”
沈有容徹底無語,陳瀚所言不無道理,東番將士也需要過活不是,沈有容提醒道:“不可輕敵大意,此乃兵家大忌。”
“謝岳父大人提醒,岳父大人放心,我在倭寇內部安派有內應,他們會同我們大軍裡應外合一舉殲滅毛利勝信手下倭軍倭寇。”陳瀚見沈有容臉色沉了下來問道:“岳父大人你那不舒服啊?”
“好你個混賬東西,你還真敢勾結倭寇啊,想不到空穴來風真有因啊。”沈有容氣得不輕就要拔刀,卻還是忍住了,追問道:“說,你是如何勾結倭寇,養寇自重的。”
陳瀚被沈有容一句養寇自重嚇得不輕,忙解釋道:“倭寇主力雖是被我手下將領趕到國朝沿海,可倭軍是日本太閣豐臣秀吉所派,怎麼就是我養寇自重了,我跟豐臣秀吉還能勾結在一起嗎?真是笑話。”
沈有容質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倭寇中有三千大軍是我那東瀛外宅奉豐臣秀吉伐明令所派”陳瀚見沈有容一臉吃驚,一對大眼緊盯着自己,忙問道:“岳父大人這是何意?”
“你那東瀛外宅居然還有這麼多軍隊嗎?”沈有容氣憤不已道:“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好矇騙是嗎?”
“你以爲她是一般女子嗎?”陳瀚對冰雪聰明,攻於心計的立花誾千代也大感頭疼道:“她六七歲就開始做家督了,就連我也在她算計之內。”
沈有容聞言深感驚訝,東瀛盡有如此奇女子,忙追問道:“你那外宅究竟是何人,我倒想知道她是東瀛哪位大名之女。”
“九州筑後國柳川城立花家家督立花誾千代”陳瀚隨即提醒道:“我與她之事還望岳父大人不要透露出去,否則對我和她都不利,大明和日本怕是都容不下我們。”
“你知道就好”沈有容盯着陳瀚提醒道:“我不管她是什麼家督,月兒纔是你將要過門的妻子。”
“岳父大人放心,她是立花家家督,是不會給我做妾,我和她的孩子也只會繼承她立花家在日本的領地。”
沈有容總算是放下心來道:“你小子少給我在外沾花惹草,以後若敢冷落了月兒,我絕不會放過你。”
“岳父大人教訓得是”陳瀚一副洗耳恭聽長輩訓導,甚是謙卑。
次日一早,陳瀚同沈有容兩人統率四萬餘大軍從石浦港出兵北上,沿着昌國衛象山縣東部海域趁着日出過後晨霧消散趕往雙嶼門航道。
從浙直沿海各府撤退回舟山定海城集結的倭軍倭寇海盜近五萬大軍,由毛利勝信親自統率從舟山沈家門出兵西進佛渡水道。倭軍倭寇海盜戰船率先進入雙嶼門水道及佛渡島西側青龍門水道,與北上的陳瀚大軍在雙嶼門水道海域不期而遇。
陳瀚本打算直接進攻沈家門,在沈家門搶灘登陸,兵分兩路一舉攻下定海城。毛利勝信本是打算乘着東北風出兵經過雙嶼與陳瀚在象山縣以東海域決戰。出乎雙方預料在雙嶼門航道不期而遇,即將發生遭遇戰。
在前方偵緝的倭軍關船上的物見番頭首先發現自西南而來的陳瀚大軍,紛紛划着關船朝着陣中的毛利勝信旗艦趕來稟報道:“稟報總大將,前方發現九州義統水軍正向我水軍戰船開來。”
“喲西”毛利勝信站在旗艦船頭遠眺着西南方向天海相接處,見陳瀚水師編隊已堵住雙嶼門水道出口,當即下令道:“均比擴恩給(準備進攻)”
“嗨”使番傳令兵紛紛領命傳達軍令
陳瀚剛率水師編隊趕到雙嶼門航道西南面,前方几艘偵緝鷹船上的將士拼命划船順着東北風飛快趕來稟報道:“報,啓稟主公大人,有大批倭軍倭寇戰船正從雙嶼門殺來。”
陳瀚站在座艦船頭遠眺着倭軍倭寇海盜戰船紛紛從東北雙嶼門水道中衝殺下來,當即下令道:“準備迎戰”
“是”傳令兵領命打出準備迎戰旗語
雙方在雙嶼門不期而遇,打亂了雙方的作戰部署,陳瀚立即做出緊急作戰部署下令道:“命松田一郎率第二師協同陳阿信率東海水師主力及順義師一萬大軍給我堵住雙嶼門水道,結陣發起進攻。
命陳沖率第一師協同王安海率南洋水師及順義師一萬大軍,從佛渡島西側青龍門水道發起進攻,命趙有麟率三千東洋水師及四千順義師,從梅山港水道發起進攻,命陸啓航率兩千南洋水師及三千順義師伺機作戰。”
“是”傳令兵領命傳達軍令下去
義軍水師編隊開始兵分三路迎戰毛利勝信指揮的倭寇倭軍海盜聯軍
一名物見番頭前來稟報道:“稟總大將,九州義統大軍封堵所有水道。”
“納尼”毛利勝信聞報深感震驚,沒想到九州義統反應如此之快,命水軍堵住所有水道出口,當即下令道:“命小早川秀包爲侍大將、九鬼廣隆(加藤清正家臣)爲先左大將率一萬餘大軍攻打雙嶼門水道。
座艦上,陳瀚看向身旁的百地玉子吩咐道:“玉子,馬上派人聯繫十時連久。”
“嗨”百地玉子領命前去下令手下百地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