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同陳婉鈺兩人被攙扶下山扶進山下八卦田營帳中,由醫護營女兵幫着醫治傷勢敷藥,陳瀚後背被刮傷傷勢有些嚴重,陳婉鈺也只是手臂受了輕傷。
“讓開,我兒就在你們營中,讓我進去,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營帳外一陣雄獅猛吼聲響起
陳婉鈺忙出聲呼道:“爹,你小聲點,我沒事。”
陳瀚朝着營帳外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阿鈺,你傷哪了。”陳大虎一進大帳來見女兒並無大礙,總算放下心來,見陳瀚光着上身正由兩名女兵幫着敷藥,陳大虎忙朝着陳婉鈺瞪了一眼吩咐道:“你還不快出去”
陳婉鈺羞紅着臉頰轉身出營帳去,陳大虎看向陳瀚問道:“將軍你們爲何會傷成這樣?”
“真是流年不利啊”陳瀚莫名其妙被陳婉鈺撞倒滾下山來氣不打一處來吩咐道:“傳令下去,我義軍軍火重地,浙江官兵、鄉勇不得靠近,否則受驚嚇事小,鬧出大事對大家都不好。”
“是”傳令兵領命出帳去
陳大虎忙跟着出帳來拉着女兒陳婉鈺道一旁追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我……”陳婉鈺支支吾吾半響道:“……我被他們軍中火器驚嚇到滾下山來,哪知連帶着將他也撞倒滾下山去。”
陳大虎忙查看着女兒全身問道:“你傷勢如何?”
“爹放心,女兒只是輕傷,沒事,平日裡打獵不也長摔破皮嗎?”陳婉鈺對手臂上的一點輕傷毫不在意,卻是一臉愧疚道:“是我撞倒他,他才受傷。”
“我看你是野慣了”陳大虎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喝問道:“你爲何會去他們軍中?”
陳婉鈺大眼珠一轉,辯解道:“女兒見他們軍中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火器,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哪知被他們軍中火器驚嚇到,因此才滾下山來。”
“你……”陳大虎自是清楚一向好動的女兒心思
玉皇山上槍炮聲此起彼伏,喊殺聲震天,槍炮聲逐漸朝着北坡而去。
“報”一名傳令兵趕來一路疾呼着跑進營帳稟報道:“報,啓稟主公大人,松田督師在特戰隊迫擊炮隊協助下已拿下玉皇山,正追殺倭軍倭寇而去。”
陳瀚鑽出營帳來下令道:“命劉雄率騎兵營從四眼井北上配合陳沖攔截倭軍倭寇向北逃竄”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陳大虎看向磨磨蹭蹭的女兒陳婉鈺吩咐道:“還不快隨我追殺倭寇”
“爹,我腳崴了。”陳婉鈺一瘸一拐甚是難受:“我怕是不能山上跟爹一起殺倭寇了”
陳大虎沒好氣道:“那你就留下吧”說完徑直帶着幾名手下鄉勇上山去
杭州城外各路大軍正在圍剿倭軍倭寇,槍炮聲驚天動地。杭州城中也是一片慌亂,杭州官兵鄉勇大多都被派出城圍剿倭軍倭寇,城中只剩下百餘衙差維持治安。
城中的潑皮無賴也開始活躍起來,更有大批遊手好閒之輩在惡少帶領着趁機作亂,紛紛組隊偷竊搶劫城中縉紳富戶錢財,一時間杭州城中哭喊聲喊殺聲響成一片,整個杭州城中亂成一片,更有幾處街坊上空濃煙滾滾。
正在城南水門鳳山門督戰的浙江巡撫常居敬一看城中濃煙四起,忙喝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名剛從城中跑來的捕頭正上城牆來稟報道:“報,稟報諸位大人,城中惡少遊手之輩紛紛作亂,就連衙差也被他們打死打上不下數十人,還有幾戶人家宅子被縱火,請諸位大人派兵彈壓。”
“反了這幫潑皮無賴”常居敬聞言震怒,當即下令道:“傳令立即調一千官兵進城誅殺作亂反賊”
四十來歲身形瘦矮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廖恆吉忙提醒道:“軍門大人,官軍正在城外圍剿倭寇,怕是一時難以趕至。”
“雲衢(廖恆吉字雲衢,又字思德)言之有理”常居敬看向城西八卦田方向的陳瀚營地中大纛高豎,隨即下令道:“傳吾軍令,命東番守備陳瀚發兵兩千入城誅殺作亂反賊。”
“是”棋牌官領命下城樓翻身上馬打馬出城去傳達軍令
陳婉鈺一瘸一拐進帥帳來看向趴在榻上的陳瀚一臉愧疚道:“都是我不好,連累將軍受傷,還請將軍恕罪。”
剛敷完藥,陳瀚感覺後背火辣疼痛好了血多,看向陳婉鈺沒好氣道:“你不是跟你爹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腳崴了”陳婉鈺斜視一眼陳瀚螓首低垂
“報”侍衛班頭王旭進帳來稟報道:“啓稟主公,常軍門派棋牌官前來傳令。”
陳瀚忙起身吩咐道:“請他進來”
“是”王旭領命出帳去
一名棋牌官拿着軍令牌進帥賬下令道:“軍門大人有令,命東番守備陳瀚馬上發兵兩千入城誅殺作亂反賊。”
“反賊”陳瀚深感驚訝問道:“城中有反賊嗎?”
“正是”棋牌官回道:“城中地痞無賴惡少遊手之輩趁機作亂,大肆劫掠城中縉紳大戶,縱火焚燒民宅,官兵正在圍剿倭寇,軍門大人命陳守備出兵彈壓誅殺反賊。”
“好”陳瀚當即下令道:“傳令,命胡祥、曾大牛、宋思林各率一千大軍隨我進城彈壓作亂反賊,誅殺負隅頑抗反賊。”
“是”傳令兵領命出帳去
陳婉鈺看着正穿上鎧甲的陳瀚出聲道:“我也要隨將軍一起誅殺反賊”
“你不是腳崴了嗎?”陳瀚見陳婉鈺正展示着大長腿活動自如:“騙子”
“我剛纔是腳崴了,纔剛好。”陳婉鈺語不對心解釋道:“我熟悉杭州城中街巷,我可以爲將軍引路。”
陳瀚當下應允道:“那你就跟在我身邊爲我大軍引路,沒有我軍令不許再亂跑,否則出了事我不會負責。”
“將軍放心吧,我再也不亂跑了。”陳婉鈺保證道:“我會一直跟在將軍身邊”
“那就好”陳瀚帶着侍衛出營帳翻身上馬朝着正集結三千大軍將士下令道:“隨我進城彈壓作亂反賊,誅殺負隅頑抗反賊。”
“是”三千義軍將士高呼領命跟着主公陳瀚朝着城東南的侯潮門趕去
常居敬也帶着一衆三司官員趕到侯潮門見陳瀚親率三千大軍進城來,下令道:“開城門”
駐守城門的將領高呼道:“開城門”
侯潮門城門快速打開,曾大牛揮着一杆大鐵槍在前率着一千義軍將士衝殺進城來,雄獅猛吼下令道:“誅殺負隅頑抗反賊,殺。”
“殺”一千義軍緊跟着曾大牛衝殺進城去
胡祥、宋思林緊隨着主公陳瀚在後率兩千大軍進城來,陳瀚朝着身邊的王旭吩咐道:“你率五百將士留守侯潮門,給我守住侯潮門,以防有變。”
王旭單膝跪拜領命:“標下明白”
陳瀚高呼下令道:“隨我進城誅殺負隅頑抗反賊”
“是”一千餘義軍將士紛紛衝殺進城來:“衝啊,殺光反賊。”
城中火光沖天,被趁機作亂的地痞無賴惡少遊手反賊縱火的宅邸延燒開來,城中一片濃煙滾滾,曾大牛率着一千先鋒大軍衝殺進城,在總兵府一帶遇上正在搶劫錢財的惡少遊手地痞流氓,曾大牛一聲下令道:“給我殺”
“放銃放箭”義軍將領跟着下令
‘砰砰……、嗖嗖……’鉛彈箭矢朝著作亂搶劫的惡少遊手地痞流氓射殺,正欲逃跑的作亂反賊一一被衝殺上去的義軍將士殺得屍橫遍街,慘叫聲一片。
義軍開始從城南向城北逐步清剿射殺負隅頑抗作亂賊人,不少賊人見勢不妙,紛紛伏地跪拜求饒,被義軍衝上去捆綁起來丟在大街旁看押起來。
嚮導陳婉鈺帶着陳瀚指揮一千五百義軍將士從布政使衙門趕向清波門附近的錢塘縣衙一帶清剿亂賊,逐步向城中的杭州知府衙門一帶清剿亂賊,曾大牛帶着一千大軍從東面的望江門、清泰門向北圍剿作亂賊人。
杭州城中大部分作亂賊人被義軍血腥鎮壓一批負隅頑抗賊人後嚇得心驚膽顫,紛紛主動跪在大街邊請降,被義軍將士一一捆綁起來。
義軍逐步向城北的武林門、艮山門一帶推進清剿作亂賊人。城中的火勢越燒越旺,延燒數十戶,較小的火勢被馬頭牆阻隔暫時制住。
杭州城中的宅邸商鋪都是緊挨着密集修建,一家走水,勢必會延燒開來。百餘名杭州城中的救火兵丁--火兵在混亂結束後總算是緊趕慢趕前來救火,火兵趕着四五輛牛車馬車拉着配備的救火器具水桶、藤鬥、麻搭、竹梯、斧、鋸等。
陳瀚正率軍趕到錢塘門,義軍接管整個錢塘門一帶,手下義軍將士繳獲大批被誅殺作亂賊人劫掠的縉紳大戶錢財,不斷匯聚到城西錢塘門來。
胡祥跑到主公陳瀚馬前稟報道:“啓稟主公,所有截獲錢財都已集中到錢塘門來,標下準備了十幾輛馬車。”
“幹得好”陳瀚喜眉笑眼吩咐道:“由你負責將城中繳獲錢財從錢塘門運送出去,我會讓宋思林掩護你。”
“標下遵命”胡祥領命帶着五百手下義軍將士開始轉移繳獲錢財
陳婉鈺跟在陳瀚身邊看着義軍將士正用十幾輛馬車將繳獲的錢財運出錢塘門從風波亭經斷橋從白堤轉移出去,陳婉鈺看向陳瀚問道:“將軍手下繳獲了多少錢財啊?”
陳瀚這纔想起身邊還有外人,目光緊盯着陳婉鈺提醒道:“我會給你一筆錢財,希望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說吧,你想要多少錢財?”
“我”陳婉鈺清眸流盼的目光看向陳瀚頗有不悅道:“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陳瀚不滿道:“怎麼,你是想將此事說出去嗎?”
“將軍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這些錢財大多都是縉紳大戶人家的,將軍也算是劫富濟貧了。”陳婉鈺莞爾一笑道:“我就不要錢財了。”
“想不到你視錢財如糞土啊,不愧是女中豪傑。”陳瀚還是擔心陳婉鈺說出去,又問道:“你有何要求不妨提出來?”
“我……”陳婉鈺羞紅着臉頰支支吾吾一會道:“我對將軍非常欽佩,我想跟着將軍。”
“我說了不行就不行”陳瀚態度堅決道:“其他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