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很難改變,卻也不是不能。至少韓名勁沒真想放棄過。儘管現在不得不回國,也已經做好短期內不可能再回來的心理準備。不過不放棄卻不是指的其他,而是對曾經造成自己如今境況的這些人,給予的打擊和報復。
站在仁川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客房裡,韓名勁看着窗外慢慢消失的最後一絲陽光,天徹底變得昏暗。然而城市的燈火也慢慢點亮起來。最後的夜景,自己還有幾個小時可以觀看,卻也沒有什麼留戀。白浩賢的一些觀點,韓名勁是贊同的。那就是今時今ri的大部分揹負的事件,很多都是他自己造成並且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到此來看,韓名勁也明白了由始至終對付自己的策略。就是靠着放大自己的一切,讓自己陷進自己形成對抗。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最終不管毛刺穿了盾,還是盾擋折了矛,只是兩敗俱傷的份。而促使這一切的人,將不付出任何代價坐收漁人之利。
但是也許他們忘了一點,韓名勁不是矛也不是盾,他是人。只要他不死,沒人能忽視他背景的強大。否則也不會用這麼迂迴意識流的手段來對付他。雖然目前來看,他們很成功。哪怕最後的夢想演唱會暴露出來的明顯敵意,也真的讓他付出不得不放棄韓國的一切,回到自己國家的代價。
只是他們覺得這樣就算把自己趕走了或者說哪怕自己真的永遠別想踏入韓國的土地搞風搞雨,他們就認爲自己高枕無憂了早已經聯繫好了韓名臣和黃柱石。在自己踏上從漢城開往天朝首都的飛機那一刻,對樂天和cj的打擊也將瞬間開始。
夢工廠是你們和斯皮爾伯格合作的是知不知道自己是米高梅的股東知不知道米高梅和夢工廠的實力對比如何知不知道斯皮爾伯格到底會選擇和你合作下去還是隻憑我一句話就無理由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
都有海外投資是亞洲市場在天朝,最大市場是歐美。那你們知不知道就憑你們努力開創的那點基業,在被我一點點蠶食的時候。你們會多麼嘆息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都在乎自己的身家xing命是韓國防務做的很好,反恐實力也算不錯。
可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帶領的傭兵團曾經在世界最危險最火爆最血腥的地區輾轉騰挪卻全身而退你們處心積慮將我從韓國趕出去,是不是都沒想過沒有了韓國的顧忌,自己將會多麼輕鬆地卸下負擔專門搞殘你們
韓名勁眯着眼睛出神看着一閃一閃的燈火。這樣的繁華,不知道有多少都是你們這些大人物手裡的資源和財力控制的。用將我趕出韓國的代價換回這一切將被摧毀,你們覺得很值得嗎果然,鐵戰敲門找自己。說樂天的辛東彬和cj的李在賢打電話過來,希望能面談一下。韓名勁笑了笑,擺手拒絕了。
這纔對嘛。你們早該醒悟的,這也是你們身居高位所該有的反應和認知。不把我置於死地。不把我拖進去翻不了身,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是無用韓名勁突然皺起眉頭,臉sè微變。招手叫來要離開的鐵戰,韓名勁接過他的電話。
自己不想被誰找到,不過卻也不能真的斷了聯繫。鐵戰無疑就是其中傳話的人。而自己可以選擇是不是要面對誰,卻不代表自己會隔絕任何消息。只是韓名勁想到辛東彬和李在賢已經明白自己離開韓國全身而退將帶給他們什麼樣的打擊,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更不可能不知道。
而韓名勁不管是最先還是最後。都不可能放過他。可是就這麼讓自己離開,不應該是他的風格:“我是韓名勁。”接過電話。韓名勁平靜地開口。對面傳來李在賢的聲音,雖然辛東彬從頭至尾也參與了。但是打過直接交道的卻是李在賢,負責溝通的也是他。
“您好韓會長,我是cj李在賢。我想您應該”韓名勁開口打斷他:“廢話別多說了,找我什麼事”李在賢猶豫一下,語氣誠懇地開口:“韓會長,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對於這段時間的一些誤會,我和樂天的辛東彬社長想和您面談一下。”
韓名勁嗤笑:“誤會耍手段將我趕出韓國了,這麼了不起的李社長和辛社長,怎麼可能和我會有誤會呢”李在賢停頓片刻,嘆了口氣:“我知道您不會輕易決定什麼。不過我們也沒想過會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和您和解。”
韓名勁坐回牀上,躺下看着天花板:“在我這裡沒有和解這個詞。我承受了所有你們給予的打擊,現在也該你們承受了。你來我往纔是遊戲規則,想作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們的實力比我強。”李在賢想了想,彷彿下定決心般開口:“韓會長,接下來我說的話,完全是發自肺腑,沒有任何挑釁和威脅的意思,還請您耐心聽我說完。”
韓名勁一愣,沒有說話,不過卻也沒阻止。李在賢組織一下語言,開口說道:“韓會長,我能體會到您心裡的憤怒。我們之間的對錯也分不清。我說是我們錯,估計也得不到你的諒解。況且即便現在想避免您的還擊,也不能讓我違心認錯。”
韓名勁笑了笑,示意他繼續。李在賢接着道:“那就只說現在的情況。我們之所以給您打電話表明我們和解的誠意,就是知道您離開韓國不但不等於失敗,相反是卸下了所有負擔騰出手來將使用讓我們無法承受和抵抗的報復。您的實力我們向來很瞭解,否則也不會聯合起來。不過我們明知道還要將您用這樣的手段趕走,也是因爲你有天大本事。但是以後再想出現在韓國,估計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來旅遊很輕鬆,不過再想像以前那樣搞風搞雨,不管任何行業。輿論和名聲都將是您不得不放棄的原因和理由。”
韓名勁停頓一下,冷聲開口:“你想說什麼”李在賢開口:“韓國本土市場很小,而能做成如此大的集團,我們的事業重心也早就建立在海外市場。這也是您輕易可以報復我們給予我們重創的最根本所在。不過您不該因此而忽略我們在韓國本土的影響力,也不該不面對您除了打擊韓國任何在海外有產業佔領市場的集團,卻沒法再插手韓國本土的事實。”
韓名勁輕笑:“所以呢”李在賢一頓,語氣誠懇:“我再次重申一次,這不是威脅和挑釁。所以你要清楚。您本人離開了。可是你的很多朋友是韓國人。她們沒法離開。她們還要繼續在韓國生活。”韓名勁眯着眼睛:“這還不是威脅和挑釁”
李在賢語氣嚴肅:“絕對不是。我想說的是,我們會繼續替你關照她們。在你不在韓國的時間內,在你沒法插手韓國本土事務的此時和今後。”韓名勁搖頭開口:“你覺得我需要嗎或者說她們需要嗎”李在賢無奈道:“韓會長,我知道就算您和金家的關係不再如同以往了。不過護着這些你的朋友你認爲還是很輕鬆的。可是韓會長,您別忘了。從你去年回到韓國到現在,一直到今天你離開回到自己的國家。短短一年時間,您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也許都數不清。甚至有一些都是無意間的。你以前也許不在意,可是以後呢你自己沒事離開了。你能保證金家能時時刻刻護住她們更何況金家不是在韓國獨大,有很多和他們一樣實力的家族。就算你自信可以讓他們付出代價,不過之前給你朋友所造成的傷害,卻不一定是遠在國外的您所能先知先覺並照顧得了的。”
韓名勁沉默一會。那抹輕蔑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不是李在賢的話讓他真的在意,因爲他選擇這麼肆無忌憚大大方方的離開。就是自信他不會想不到這些並沒有應對措施。之所以讓他在意李在賢的話,是從他的態度中。韓名勁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社長你不是和白浩賢聯合在一起的嗎如今這樣有誠意的要同我和解,也是他授予你們的想法”李在賢沉默半響,咬牙開口:“韓會長,我知道不付出代價,您是不會同意的。現在請您說出您的想法。”
韓名勁想了想,笑着點頭:“可以。雖然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不過最後少女時代卻也沒遭受什麼實質上的損失。而且我也明白,你們不是主謀。如果你真的這麼有誠意,我只能保證不會讓你們手裡的集團化爲烏有,也不會對你們人身安全造成什麼損害。但是這口氣,我是一定要出的。現在就看你的誠意到底有多大,值不值得我放你們一馬。”
李在賢轉頭小聲和旁邊的某人說了幾句什麼,韓名勁知道,應該是辛東彬。不一會李在賢開口:“韓會長,那我就告訴您一件事。希望您能早做準備。”韓名勁答應一聲,示意他開口。李在賢想了想,低聲說道:“我們和白浩賢已經決裂了。原因是我們只想將您送出韓國,不想您留下。但是白浩賢他”
韓名勁眉頭慢慢皺起:“他怎麼樣”李在賢沒有說話,但是韓名勁此時也明白了,白浩賢是真想置自己於死地。其實韓名勁早該想到的,這也是剛剛他開始不接李在賢電話,後來卻又叫住鐵戰拿來和他說了這麼多。
不管李在賢和辛東彬這兩人做的事是不是真值得韓名勁真的選擇所謂的和解,至少從始至終,他們也的確就是從犯而已。如果他們真的想置自己於死地,也不會主動說出這些並且尋求和解。高手過招,圈套yin謀是必須的。不過到了此時此刻,也不需要他們打電話故弄玄虛了。
而最重要的一點,至少白浩賢清楚。能顧忌林允兒的所有理由,也隨着自己放棄韓國的所有離開回到中國而煙消雲散。當踏上離開韓國的飛機之後,自己放不放過別人另說,但是白浩賢,自己是一定不會放過的。白浩賢設計這一切不會是最終讓他自己死的結局,就算不一定能成功,他也肯定會努力。
沒什麼可說的了,韓名勁只是答覆一聲,說考慮一下,便掛斷了電話甩給鐵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漢城了,自己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只要踏出韓國的國土,沒有什麼再能阻止自己報復誰打擊誰。在自己離開韓國之後,白浩賢也不會再利用少時威脅自己什麼逼自己什麼。因爲他明白,離開韓國的自己,最值得他在意的也只能是韓名勁,別人能起到的作用很小了。
而如果自己是白浩賢,一定會用最後的手段將自己留在韓國。具體的辦法,恐怕依然會是自己在乎的她們。韓名勁起身就要出門,突然鐵戰擋在他的面前,一把槍口已經對着自己。韓名勁一愣,皺眉推開槍:“你又抽什麼瘋”
鐵戰看着韓名勁,槍卻再次擡起:“聽我一次。先離開這裡再說。”韓名勁皺眉看着他半響,越過他就要朝門口走去。突然砰地一聲槍響,韓名勁下意識回頭。鐵戰槍口冒着煙,不過卻是朝窗外開的:“我沒開玩笑。跟在你身邊,你經歷的一切我沒參與卻全程跟過來了。我不聰明,但也不傻。如今你什麼狀況我明白。廢話我不想多說,今天除非我死了,否則我就是咬着你的衣服,也會將你拽上飛機。我說到做到。”韓名勁眯起笑眼:“你好像有些超出自己職權範圍了,你只是個保鏢,不是”
“回去再說。先回去。”鐵戰還是那句話,但是眼神裡的堅持和認真,韓名勁終於不再無視了。皺眉看着他,韓名勁扯起嘴角:“你對我沒信心”鐵戰搖頭:“不重要。回去再說。只要你回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如果留下你也許會真的被困死。”韓名勁試探地挪動一小步後退,果然腳邊被子彈打中,距離自己的腳僅僅幾公分:“我會把你腿打斷,揹着你上飛機。等回到韓家的一刻,隨你處置。”
韓名勁摸摸鼻子,無奈搖頭:“其實不至於”“砰”又一聲槍響,敲門聲也隨之響起。顯然是發出的槍聲將酒店人員引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韓名勁選擇了放棄。無奈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任由鐵戰開門去打發那些酒店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