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孫海好奇的問,難道是那裡的才女?
“那可是我們大人的侍妾,姓李,可是有名的才女呢,有一次,我聽大人叫她香君呢,你們可別亂說啊”。老人看了看左右,神神秘秘的說。
“不會吧,大人的侍妾,會出來教書”?孫海疑惑的說,那個大人的侍妾,不是呆在家裡的啊!
“哼,沒見識了吧,那是我們大人有氣魄,再說了,我們大人被朝廷誤爲反賊,很多讀書人,都不願意來我們這裡,起初,都招不到先生的,再說了,女人就不能出門了?我兒媳婦還在織布作坊幹活了,一個月三兩銀子呢”。老頭有點生氣,憑什麼瞧不起女人。
“老哥別生氣,他不大會講話,在這裡,也有很多女人在做工啊”!孫承宗問道,果真是不一樣啊。
“那可不,那織布作坊和棉紗作坊,還有香皂作坊,可都是女人在裡面做工呢,沒有男人,還有,我們大人的侍妾都在裡面,怕什麼”。老頭哼哼,嘟囔句沒見識,就走了,感覺,和這三人聊天,沒意思。
孫承宗苦笑一聲,這一天,可是被人鄙視好幾次了,還真是頭一回啊。
不過,對於王虎,他還真是有點敬佩呢。
“閒人止步,這裡是軍事重地,不得進入”!走着走着,忽然間,孫承宗三人,被攔了下來。
“有什麼好秘密的”。孫海嘟囔一句,忽然間,一聲炮響傳來,嚇了他一跳,趕緊把孫承宗護住。
“走吧,這裡面咱們進不去”。聽到裡面的炮聲,以及火銃射擊的聲音,孫承宗好像明白了什麼,嘆息一聲,朝回走去。
這裡面,肯定就是火器作坊了,爲什麼王虎部下的火炮和火銃那麼厲害,自然是不斷的研究出來的,這就好做學問一樣,越做越深,這火器,自然是越研究,越厲害啊!
可是,看看,外面那些人,都做了些什麼,除了貪污就是吃空餉,能夠有武器用就不錯了,還研究武器?
漸漸地,孫承宗明白了,爲什麼棗林軍這麼強大的原因了,即便是他沒有看到,也知道,棗林軍的訓練,一定也非常的刻苦。
真是平時多努力,戰時少流血啊!
想通了這一點,孫承宗忽然間感覺有點煩躁,揮揮手,打算回去了,堂堂一個朝廷,那麼多官吏,那麼多的聰明人,還沒有人家做得好。
看到老爺子心情不好,孫鉁兩人緊緊地跟着,也沒敢再說話。
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盧象升,本以爲自己戰死了,可是,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是卻是光潔的房頂,是柔軟的被子,以及穿着白衣服的醫士。
本以爲自己是被部下救了,可是,誰曾想,兩天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被王虎的人救了的。
對於王虎,盧象升更多的印象,還停留在中原大戰的時候,那個敢於拼命,對抗流賊的年輕人。
可是,曾幾何時,因爲受了點委屈,就起兵造反,就讓盧象升不喜了,個人受了委屈,忍一忍就是了,怎麼可以造反呢。
“楊廷林,咱們走,我不要呆在反賊的地方”。盧象升最反感的,就是不忠於朝廷的人。
“大人,你的傷勢還沒好,不能隨意走動的”。楊廷林本來見盧象升醒來,還挺高興的,可是,一句話,就爲難了。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盧象升臉一板,沉聲的說。
“走,你想去哪”?熊亮信步走來,臉色不悅的說。
“自然是回京城,調兵遣將,把韃子趕出去”。盧象升氣呼呼的說,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韃子,殘害了多少百姓。
“等你出兵,早就晚了,被救了,不說一聲謝謝,就偷偷的溜走,這就是你的作風”?
“哼,我不願意跟反賊爲伍”。盧象升甕聲甕氣的說。
這一下,可是把熊亮氣得不輕,罵道:“我們是反賊,就是我們就=救了你,是我們狙擊了攻佔濟南城的韃子,是我們搶回了被俘的四萬百姓,爲了打韃子,我們死了多少人,上萬人啊”。
“你看看你那些所謂的官軍,在做什麼,畏懼不前,關寧軍早就逃跑了,那些所謂的勤王大軍,只知道在韃子大軍後面,遠遠地跟着,什麼都不敢做,百十人的韃子,都能把他們嚇得嗷嗷亂跑,你要是有良心,就等大人回來,祭拜了戰死的兄弟以後再走,真是白眼狼”!
熊亮罵罵咧咧的,被高福拉走了。
盧象升被罵的有點蒙圈,多少年了,沒有人會這樣罵自己的了,可是張張嘴,他無力反駁。
重新躺下,盧象升把被子,蒙在頭上,他不想見人,不想見任何人。
熊亮說的沒錯,在最緊要的關頭,是棗林軍站了出來,救了自己,爲此,戰死的人,肯定不少。
“楊廷林,你把我暈了以後的事情,都跟我說說”。過了半餉,盧象才露出頭來,小聲的說,對於時局,他一點也不瞭解,甚至是過了多久了,他都不知道。
楊廷林受的傷很輕,過了這麼多天,早就好了,對於外面的事情,瞭解的自然是很多的。
“不行,咱們還得回去,重新組建天雄軍,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的,只要朝廷肯幫助,咱們很快,就可以再建一軍的”。盧象升忽然坐了起來,大聲說道。
只是,楊廷林跪了下去,哽咽的說:“大人,回不去了,你知道朝廷怎麼說說咱們的嗎,說我們天雄軍突軍冒進,關寧軍還有楊嗣昌他們,說你詐死,把戰敗的責任,都推到了你身上,你回去朝廷不會幫你的,反而會把你下大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