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花語果然不負我望,她一下帶來兩個美如天仙的姑娘,有身材有身材,要知識有知識。老畢一見,頓時心虛了,低聲嘀咕着說:“這哪裡是我的菜,這不是故意出我的醜麼?”
我笑道:“畢處,女人再美再有水平,也需要男人愛。特別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子,都是高處不勝寒的。一般人她瞧不上,瞧得上不會惹她們。”
老畢驚奇地問:“何解?”
我說:“一般庸俗的男人,在她們眼裡就是一堆臭狗屎,她們是寧願單身過一輩子,也不願遷就。至於能被她們瞧得上的男人,都不想娶個才貌雙全的老婆,因爲女人不賣自己的帳,男人就沒成就感。”
老畢聞言,大拇指一豎,讚歎道:“陳風,你狗日的是個人精。把女人分析得這麼透徹,牛!”
我謙虛地笑着說:“其實畢處,像你這樣的男人,就是她們這樣女孩子心裡的白馬王子啊1
老畢又驚奇地問:“何以見得?”
我解釋道:“但凡讀過書的女人,都在心裡有個未來老公的模型。她們爲了夢想,四處出擊,結果四處碰壁。突然就會明白過來,夢想永遠也打不過現實!只有你這樣成熟的男人,經歷過風雨,見慣了彩虹。榮辱不驚,淡然處世。不但有經濟基礎,又有安全感。這些女孩子纔是成精的人,你這樣的男人,她們會少奮鬥好多年啊1
老畢聽我說完,笑道:“胡說吧!”
我認真地說:“真不是胡說。要不,等下你實踐一下,看是不是人家女孩子的菜。”
老畢偷偷看了看三個漂亮女孩子,低聲說:“這個小朱姑娘,就是你的吧?”
我明白老畢所指的意思,於是斷然回答他說:“怎麼可能?她是我過去的秘書,現在進修學習。”
老畢看着我,日有所思地搖着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我也懶得與他繼續解釋,有些事,越描越黑。只要老畢得逞了,他才懶得管誰是我的女人,誰不是我的女人。
我們五個人在一家裝修非常考究的咖啡廳見面,女孩子都喜歡情調,特別像她們這樣飽讀詩書的女孩子。
她們三個看我們一直在竊竊私語,便一齊笑起來,大大方方地作了自我介紹。我這才知道兩個女孩子並不是朱花語的研究生姐妹,而是兩個大四的學生。
等她們介紹完,我介紹老畢說:“你們兩個今天能來,不知道是你們的福氣還是畢處的福氣。但不管怎麼說,畢業了,工作的事,就是畢處的事了。”
兩個女孩子一聽,頓時滿心歡喜。她們現在已經正式進入雙軌制,畢業不包分配了。她們正在愁着畢業後的工作還沒着落,聽我這麼一說,好像溺水的人撈到了一根稻草一般。
其中一個將身子移到老畢這邊來坐,忙着要拿簡歷給老畢看。
老畢手足無措起來,又捨不得身邊千嬌百媚的女孩子。鼻子裡聞着女孩子身上飄出來的香氣,眼裡看着女孩子青春漂亮的面龐,心裡想着女孩子玲瓏凹凸的身材,一張臉,在剎那間變了許多道顏色。
趁着老畢在應付女孩子,我低聲對朱花語說:“準備回衡嶽市,暫且把學業擱置起來。”
朱花語沉吟了一下說:“好。我這就回去請假,反正我也快畢業了,就等着論文答辯。”
我高興地說:“現在你的學歷比我還高,前程不可限量啊。”
朱花語羞答答地說:“學歷能證明什麼?好多東西是書本里學不到的。”
我不想繼續討論學歷問題,開門見山地告訴她說:“你這次回去,馬上幫我把招商引資小組成立起來,你帶隊,去沿海地區招商。”
朱花語遲疑地說:“我不行吧?都不認識一個人,找誰招商呢?”
我安慰她說:“這些你都不要考慮,我會給你安排好對接的人。你們這次去,重點就是找衡嶽籍的老闆,不管老闆大小,只要願意回來,什麼樣的條件都可以談。”
朱花語這才高興起來,嘆道:“原來你早就心裡有底了是不?所以說,我跟你比,這學歷不能當吃,不能當穿,更不能當經驗。”
我們正在討論帶誰誰誰去招商,老畢突然轉過頭來問:“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那麼神秘?”
我笑道:“畢處,一點工作上的事。”
“現在是休閒的時候,陳風啊,你這人,老是工作休息分不開嘛。這樣吧,今天我請客,請你們吃口味蝦,好不好?”
兩個女孩子拍手叫好,我也附和着說好。老畢主動要請客,這是破天荒的事。我知道是兩個女孩子起的作用,任何男人,都喜歡在女孩子面前顯擺。即便如老畢這樣的鐵公雞,遇到了漂亮女孩子,也只有繳械投降。
中部省有道名菜,就是口味蝦。本來這個蝦子,不管是海里的還是河裡的,或者是池塘裡的,都是普通平凡的東西。偏偏中部省的這個蝦子,是生長在陰溝裡的蝦子。從常理來說,這麼齷齪的地方生長的東西,別說吃,想着都噁心。
又偏偏我們中部省的人,把這樣的蝦子,做成了人間美味。
所謂口味蝦,無非以辣出名。平常不吃辣的人,看到這麼一道紅撲撲,油汪汪的菜,筷子都不敢下的,倘若麻着膽子吃了一隻,就絕對剎不住車,哪怕把一張嘴辣成一把喇叭,也還是抵不住美味的誘惑。
口味蝦雖是名菜,價格倒是不貴。中部省的所有飯店,都有這麼一道菜。但正宗的,卻還是要出城去吃。
我開車,老畢坐副駕駛,後排坐着朱花語她們三個美人,按照老畢的指點,一路往城外走。
從上車開始,老畢的嘴就沒停過,一路上指着風景和路邊高樓,熱情地給朱花語她們介紹。字裡行間隱隱流露出來一個意思,這些東西,在他老畢眼裡,是熟得不能再熟。就是現在我們要去吃的口味蝦老闆,也是他老畢的一個兄弟。
出城約三五里路,看到一排掛着紅燈籠的飯鋪,遠遠的就看到路邊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小車,似乎連針也插不進去一般。
老畢笑道:“莫急,別人沒地方停,我老畢來了,還怕沒地方停車麼?”
說着摸出手機,摁了幾個數字就喊:“老弟,我的車停哪?”
不一會,就看到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條高攀褲,兩條帶子掛在他肉嘟嘟的肩上,像一個肉球一般滾了過來。
老畢端坐在車裡不動,看到男人近了,問道:“老弟,忙吧。”
中年男人嘿嘿地笑,摸了一把禿頂的頭皮說:“哥,你來也不先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
老畢揮揮手說:“不必,我來就來了,你也不用管我。只要給我找個車位就好。”
中年男人笑道:“哥,你來了,沒事。車停我的車庫去。”
說着在前邊帶着路,指揮着交通,將我們帶到一條小路上,直接開進了一套帶院子的別墅。
我將車停好,下車去把老畢的車門打開,請他下車來。
老畢滿足的下車,卻不忘去拉後面的車門,弓着腰請朱花語她們出來。
中年男人一眼看到我們車後座出來幾個美女,頓時一張臉笑得成了喇叭花。
“哥,你們就不要去店裡了。我安排在這裡吃飯吧。”
中年男人小聲徵求老畢的意見。老畢的譜越裝越大,大聲說:“你看着辦1
中年男人就邀請我們進屋去坐,一到屋裡,我才發現,這套別墅表面倒很普通,屋裡卻是豪華得令人咂舌。我暗暗與徐孟達的會所比較一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中年男人也姓畢,據說是老畢的一個同房兄弟。他們的祖上曾經在一起逃過荒要過飯,臨近解放了,纔在中部省省城郊外落下了根。
老畢這麼一介紹,我才知道他原來也算是中部省的土著。
中年男人讓我們叫他“畢兄弟”,我不肯,叫他畢老闆。朱花語她們一看我這麼叫,也一齊叫他畢老闆。
畢老闆招呼我們坐了,親自倒了幾杯茶過來,然後掏出電話叫了一個年輕的後生進來,如此這般的安排了一番後,才撫着肚子說:“不好意思啊!寒舍有你們來,蓬蓽生輝呀!”
我聽他這麼一掉文,心裡就想笑。朱花語她們沒忍住,各自掩着嘴吃吃笑起來。
畢老闆也不在乎,反而更加起勁。說着說着就起身去牆上摘了一把吉他下來,說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知名歌手,不如趁着還沒吃飯,他自彈自唱一首歌來給我們助興。
老畢沒表態,我也沒做聲。倒是朱花語她們三個,拍手叫好。
畢老闆一聽,眉開眼笑,趕緊端正了自己,清清嗓子,開唱。
一曲下來,我們一齊鼓掌叫好。畢老闆卻扔了吉他,憂傷地說:“可惜我現在的這棟房子,連個女主人也沒有。”
我是何等聰明之人,他這話一出口,我就聽到了弦外之音。就好像他剛纔調試吉他一樣,彈出來的幾個音符,並不是他要唱的歌的前奏。
老畢本來是閉眼的,聽畢老闆在感嘆,當即睜開了眼說:“沒女主人,你不會去找一個麼?”
畢老闆謙遜對說:“哥,我要是像你這樣的大官,肯定也不會單身了。”
朱花語奇怪地問:“畢老闆,女主人呢?”
畢老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沒人看得上我啊,我就是一廚子。”
他的話音未落,其中一個女孩子搶着說:“你是多麼成功的一個男人啊!肯定有女孩子追的。”
“真的沒有。”畢老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會有的。”女孩子說,淺淺的笑,頓時把畢老闆看得癡了。
剛好外面有人送菜來,帶着幾個人擡來了一張桌子,抱着碗筷等食具。大家就一起起身,都要動手來幫忙。
畢老闆制止我們說:“你們都是貴客,不要動。讓他們來就好了。我得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道口味蝦。”
老畢笑道:“也好。這裡兩個正處級幹部,吃你一個金牌廚師的菜,也不算虧了你。”
看着畢老闆匆匆出去,老畢嘆口氣說:“我這個兄弟,身家上千萬。一輩子沒結過婚,要是有哪位姑娘看上他,嫁過來就是闊太太埃”
他說話的時候,眼光不停的往朱花語她們身上溜。我還擔心她們會反感,誰料到我去看她們的時候,發現她們都是處之泰然,似乎絲毫沒把老畢的話當話一般。
“吃完飯,我們再玩幾盤麻將啊1老畢笑眯眯地說:“你們三個美女,上兩個。我與畢老弟作陪。大家放手玩,不怕他沒錢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