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把弄着手裡的陣盤，一會向前探測，一會向後探測，就像是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這個東西現在也只是一個玩具，只能探測比較大型的物體，如果太小，受到背景雜音的影響，就不是很正確了，還需要調試。
“這個東西也沒什麼用吧，只要站在瞭望臺一看，不就都看明白了嗎？”這時，一個水手說道。
休利特連忙拉了他一下，免得禍從口出。
嘉一笑了一下，說：“這個還需要改進，現在探測距離還比較短，距離長了聲音會被其他東西反射，變得模糊不清。但是現在的距離也比眼睛看得遠了，剛剛只是爲了讓你們儘快看到結果，才選了一個最近的。而且這個東西主要是爲了視線不好的時候使用的，比如大霧天氣，晚上，還有水下。”
“連水下也可以嗎，那如果是水下的礁石能夠發現嗎？”老佛丁急忙的問道。
還是做船長比較敏銳，第一時間就發覺了這個東西最大的使用價值，至少是對跑船的來說最大的價值。對於他們來說，有了這個就可以通過比較複雜的水道了，不用全憑經驗來躲避礁石，即使是去新航道也會有一定的保障。
其實能夠探測水下嘉一是說過的，只是他們之前並沒有仔細聽，反正也聽不懂，現在見到了實物，雖然依舊不懂，但起碼看起來直觀，才又開始注意起來。
“當然，不過現在還有些問題，必須要放到水下才行，這樣就不方便觀測了，我還要改進一下才可以。而且到時候，也不會是這樣模糊不清的小圓點，影像也能夠更加清晰。”
“那，那到時候...”老佛丁吞吞吐吐，有些猶疑不定。
不過嘉一知道他要說什麼：“到時候製作完成，我可以爲你們定做一份，只是材料就需要你們自己準備了。說實話，這個東西不便宜。”
嘉一不是不想送一個，但是這個東西真的不算便宜，就不算自己研究的時候花費的心力，單單一個材料，就有秘銀合金、寶石，還有發聲和接收聲音用的金屬振膜，這些一套下來，差不多就要數百金了，如果算上設計費和人工費用，一千金估計都不夠。嘉一隻要船長出材料，已經很夠意思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初代版本，嘉一後面肯定會使用替代材料來降低成本的。
船長也沒想着讓嘉一白送，說：“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只是這個什麼時候才能拿到呢？”
“嘶~”嘉一抽吸一口氣，“什麼時候拿到嗎，這個真的說不準，現在這個東西還沒有完善，而且你們用的話，肯定是更加希望能夠探測水下的動靜，這個也要改進才行，說實話，等我下船的時候能不能搞定我都不清楚。”
嘉一現在的只能算是實驗室中的原型機，要想達到商用程度，還有很長一步路要走。就像是嘉一穿越之前，就說什麼人工智能、量子計算機炒的沸沸揚揚，但量子計算機還只是存在於實驗室，想要推出到商用還不知道到哪一年，人工智能也是更多的憑藉人工——所謂沒有人工，哪來智能。
嘉一想了一下，說：“你給我一個地址，等到這個弄好了就告訴你，你再準備材料什麼的，而且因爲你們都沒有一個法師，我還需要給你們設計一個儲魔裝置，讓你們沒有魔力的也能夠使用。”
他還有句話沒說，他還需要爲老佛丁他們設計一種傻瓜式的操作方式。他以前設計軟件的時候就遇到過這個問題，有些功能自己覺得很簡單的事情，十分的簡單明瞭，但是客戶死活就是不會，認爲你設計的有問題，只能改的更簡單，或者寫一份詳細的使用說明給客戶。現在這個魔法裝備就更是這樣了，船長他們根本沒有接觸過什麼魔法裝備，有些像是有些人剛見到電腦的時候，連開機都不會。
估計到時候還得給船長他們培訓一下怎麼使用才行，也不知道只提供一份使用手冊他們能不能看得懂。
不過，設計一套傻瓜式操作方式其實並不算虧本，因爲這樣他就可以將這個探測法陣賣給各個船長，特別是跑海路的，海運風險更高，利潤也更加深厚，他們一定不會吝嗇去購買一份可以保障自己安全，提前預知危險的設備的。
接下來的日子，嘉一將全部精力都花在了改進自己的聲吶雷達上面，連小青都沒能顧得上了，話說小青也是悶在船上，很久都沒有出場了。不過好在小青跟着嘉一這個不着調的，倒是把他的懶散學了個十足十，每日就是待在牛欄吃了睡，睡了吃，膘都長了一層，也不覺得悶。
也幸好嘉一帶的是一隻老實見長的牛，要是一隻哈士奇，這艘船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兩說。
嘉一先是優化了自己的雷達接收系統，這時候那些個蝙蝠倒黴了，嘉一爲了探究蝙蝠如何過濾不需要的背景噪音，天天的讓蝙蝠飛，還要用法術探測蝙蝠耳朵接收到聲音後的反應。因爲蝙蝠飛久了表現萎靡，嘉一還特意上岸買了些草藥爲蝙蝠配置了興奮劑，至於會不會對身體有害也是顧不得了。
每天，蝙蝠都會發出淒厲的叫聲（蝙蝠會叫，只有探路的時候纔會發出超聲波）。附近的水手聽到了，心裡忍不住的發毛，接着遠遠的離開。然後，因爲上一次試驗探測法陣的時候消下去的謠言又是死灰復燃了。據說嘉一法師研究完了蝙蝠的聽覺開始研究蝙蝠的靈魂了。
經過長時間的改進以及實驗，背景噪音終於消除了絕大部分，探測距離也有了很大的改進，在比較開闊的水面，可以探測超過10公里的距離，再遠的話，準確度就會大幅下降，差不多無法分辨了。而且除了水面，嘉一的探測法陣已經可以直接探測水下了，法陣在使用的時候會伸出一根魔力觸手，探到水下，在水裡發聲。這樣，在水下也有超過10公里的探測距離，而且因爲水的介質更加稠密，探測效果更好。
水上和水下相結合，在河面上，超過孩童大小的障礙物全部無所遁形，如果有人想要趁夜摸過來，就會立馬被發現。
到了這一步，這個法陣已經具備了基本的實用價值了。
只是如果在複雜的環境之中，比如說叢林裡面，探測距離會急劇的收縮到500米左右，雖然是這樣，也比艾絲的探測法術距離要遠的多。
只是如果單純的現在這個地步，還是達不到嘉一的要求。
現在的這個精度，只能探查比較大型的物體，而蝙蝠能夠避開繩子，這表示它起碼能夠探測出繩子那麼細的東西。嘉一希望自己的探測法陣也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最好，能夠探測出物體的形狀，這樣，就可以避免在複雜環境中丟失被觀測對象了。
只是這個要求確實有點高，嘉一一直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