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有空跑到我這邊來？”
馬格奈好笑的看着來到自己實驗室的嘉一，嘉一的小動作能瞞的住其他人，可瞞不了傳奇法師。
更不用說，幫他混淆魔力魔力波動的就是馬格奈自己。
嘉一沒有察覺到馬格奈笑容中的意思，略帶點得意的說：“我這是爲了引誘暗殺我的刺客出來，執法隊效率不怎麼高啊，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是很正常，雖然議會可以使用預言法術對對方進行預言，對方也可以進行反制，想要抓住對方並不是那麼容易。嘉一其實可以理解，不過該催促的依舊要催促，否則時間久了，執法隊也會鬆懈下來。
馬格奈說：“你還埋怨起執法隊，你知道要僱傭加索爾兄弟這個級別的法師作爲貼身護衛需要多少錢嗎？還有你這次突破成爲紫袍法師，受你突破時的魔力波動影響，至少16名租借了議會實驗室的法師實驗失敗，還有一個受了重傷，沒有租借實驗室也受到影響的更多。爲了平息這些僱傭實驗室卻受到影響的法師，議會不僅免掉了6成實驗設備損壞的費用，還對他們實驗消耗的材料打了一個6折。這些至少消耗了7、8萬金幣，若不是議會做了補償，這些錢可都是你應該出的。”
嘉一瞬間閉嘴，心裡有些慶幸，就像是小時候做了壞事被父母發現卻沒有怪罪一樣，心虛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問：“怎麼還有重傷的？現在怎麼樣？”
馬格奈笑着說道：“重傷的不就是你嗎。”
“我？”嘉一被說得一愣，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確實向外放出消息，說是自己受了重傷。
加索爾兄弟也進行了保密，知道內情的人不多，議會向外公佈的消息卻是將嘉一算了進去的，不過很明顯議會知道嘉一是裝的，否則他也該收到賠償了。
“你這個計劃有把握嗎？你敢確定對方會上鉤？”馬格奈鄭重的問，有人在莫沙徹搞暗殺讓他也感覺很氣憤，這簡直就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最重要的是一直沒有抓到人，更是讓他感到沒有面子。
嘉一想了一想，有些頹然的說道：“我也沒有很大把握，但是執法隊追查的這麼緊，他們若是不想就這樣無功而返的話，或許就會鋌而走險，畢竟時間越久，他們能夠殺掉我的可能越小。我其實就是像想問問他們的詛咒材料從哪來的，真的，就他們用來暗殺的那一點不夠幾次實驗的。”
馬格奈有些好奇，怎麼他對這種材料這麼看重：“你有什麼發現？”
嘉一見給自己的論文遞過去：“我這次來，就是來提交我們實驗室這一階段的論文的。”
“這麼多？”論文裝訂過，每一份都是一小摞，幾份論文加起來幾乎就是一小本書的厚度了，“你自己審覈過嗎？有沒有什麼比較顛覆性的內容？赫魯斯的傷還沒好呢。”
“並沒有什麼顛覆的，兩份是熱力學的論文，一份從統計學的角度證明了原子的存在，這應該算遵循傳統的，還有一份是對低溫的研究，證明了絕對零度不可達到，剩下的是對詛咒物質的研究，它會自發的向外發射出去射線，其中一種是電子，我將這種特性命名爲放射性，放射性產生的射線對人體是有害的，就是詛咒的成因。”
關於X射線的論文嘉一這次沒有提交，關於X射線的性質還在研究之中，最主要的是透視特性他們還沒有發現。嘉一併不想拔苗助長，最多給一點提示。
“這麼多？”馬格奈有些吃驚，他還以爲有一篇比較重要的論文就算很不錯了，只聽嘉一說，這裡面任何一份論文拿出來都足以引起人們重視，甚至是轟動。
“先看看你關於原子存在證明的吧，這還是你第一次寫這麼‘遵循傳統’的論文呢，也好看看你的是水平怎麼樣。”馬格奈笑着說道。
對於馬格奈來說，這真的是算很難的了。
很快，三份論文他都粗略的看過一遍，放下論文之後，他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默默的消化了一會。
“沒想到你能從熱力學上面走出這樣一條路出來，通過熱力學的概念來證明原子的存在，雖然是證明了一向由來已久的推理，但確實很有創造力。不過冰雪女巫這下就麻煩了，她一直在改造傳奇法術，想創造出來一個能夠達到絕對零度的禁咒，這下，她該失望了。”
嘉一說：“絕對零度雖然不可能達到，但是卻可以無限接近，對於一個殺人的法術來說，溫度低到一定程度之後，小數點後面有多少個0已經沒什麼特別大的意義了。”
除非真的達到絕對零度凍結時間，否則不可能說溫度越低時間流逝的越慢，只要能殺人，多少度都沒什麼區別。
“意義不一樣，你論文上這兩條理論補充上去之後，熱力學的基礎已經算是完備了，以後，所有研究熱力學的法師都逃脫不出你的框架之下。”
除了第三定律，嘉一還補了一條第零定律——若兩個熱力學系統均與第三個系統處於熱平衡狀態，此兩個系統也必互相處於熱平衡。聽起來就是a等於b，b等於c，則a就等於c，幾乎像是一句廢話，但這確是熱力學能夠成立的基礎。
所以這條定律是最後提出來的，嘉一卻因循地球傳統依舊命名爲第零定律。
“只有這個，你對這些所謂放射性元素的研究，前面雖然很有突破性，但是最後的發現，你能夠肯定，這不是你的計算誤差，而是在純淨的放射性元素中發現了鉛？還有你命名的這種新的物質氦？”
嘉一這次一下發現了多種元素，這幾種放射性的元素都是他第一個發現，只這一點就算得上一個了不起的發現，但相比他論文後半部分所提出的論點——元素之中自發的產生了另一種物質——這就要算得上小巫見大巫了。
“是的，我有多次測量，鈾的表現太過微小，不能確定，但對於鐳和氡來說，這種現象就會比較明顯。即使提純再高，鐳元素中氡的含量會升高，而且會產生鉛，在氡氣之中這種表現最明顯。”
馬格奈揉了一下鼻樑，即使對於傳奇法師來說，這也足以讓他感到困惑了：“想不到你剛證明了原子是可分的，接着就有了這樣的發現，看樣子原子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對於原子，我們還有許多需要研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