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蝶道:“聽說曦雪小姐一個月前出現在陵南的南州,並和遙西的拓跋朵丹打了起來,鬧出了很大的動靜,這才被發現,不過據說是拓跋朵丹要請曦雪小姐前去遙西做客,曦雪小姐不願意,這纔打了起來。”
司寇駱花忙道:“拓跋朵丹我知道,雪兒並不是拓跋朵丹的對手!那後來呢?”
青蝶安慰道:“娘娘不要着急,緊要關頭,一個男子出現擊退了拓跋朵丹,還險些將拓跋朵丹殺了,聽說是拓跋朵丹她弟弟最後奮不顧身擋住了那人的一劍,這才救了拓跋朵丹一命,不過,那之後,曦雪小姐和那名男子消失在陵南,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司寇駱花奇道:“雪兒怎麼會和男子在一起,那個男子長什麼樣?”
青蝶道:“據說,那個男子一隻手抱着曦雪小姐,只用一隻手就打敗了拓跋朵丹,並未拔劍,瘦瘦高高的,劍眉星目,長得還頗爲帥氣,只是給人一種冷冽的感覺。”
司寇駱花奇道:“那人是誰?拓跋朵丹也算是個高手,那人一隻手就打敗了拓跋朵丹,你確定?”
青蝶道:“這是我從小安子那裡聽說的。”司寇駱花問道:“是嗎?”小安子是花宛星的心腹,很多關於外界的消息都是從小安子有意無意透露給青蝶的。
青蝶道:“對了,娘娘,小安子說他還有那個男子的畫像,奴婢當時也沒有借來,想着等娘娘回來再說,那奴婢去借來看看?”
司寇駱花點點道:“這樣也好,你去借來看一看,我要看看太后這是要唱哪出。”
青蝶點點頭,不一會帶着一幅畫回來,司寇駱花忙攤開畫,一見畫上的人,司寇駱花就忍不住顫抖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又是笑又是哭,不斷的撫摸着畫中人的眉眼,青蝶忙問道:“娘娘,你怎麼了?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傳太醫?”
司寇駱花搖搖頭,就只是緊盯着畫中的人,青蝶無奈,就只是靜靜的陪着司寇駱花,過了許久,司寇駱花平靜下來道:“青蝶,你將這幅畫還回去,並打聽出雪兒和這人去了哪裡。”
青蝶爲難道:“娘娘,我問過小安子了,他說他也不知道曦雪小姐去了哪裡。”
司寇駱花道:“無妨,你再問一遍,小安子就知道雪兒去哪了。”
青蝶點點頭,趕忙前去找小安子。她發現司寇駱花突然間變了一個樣,不再是以前冷漠的樣子,秋水雙眸神采奕奕,透着喜悅,臉上厭世的神情一掃而空,充滿了活力。
青蝶一回來,司寇駱花就忙問道:“怎麼樣?”
青蝶道:“一切果如娘娘所料,小安子說有人見曦雪小姐和那男子朝着刃東的方向去了,具體去哪了,小安子也不知道,只是,娘娘,奴婢很好奇爲何奴婢再去問,小安子就知道曦雪小姐去哪了?”
司寇駱花笑道:“小安子既告訴你有那男子的畫,爲的就是勾起我們的興趣,他這樣肯定是算準了你會再去找他,肯定不肯將消息全都說完了。”
青蝶佩服道:“娘娘好聰明,娘娘,您認識畫中的人嗎?”
司寇駱花道:“那是我的一位故友,青蝶,我要出去一趟。”
青蝶驚道:“娘娘您要去找曦雪小姐嗎?”
司寇駱花笑了笑道:“嗯,我要出去一趟,若是皇上問起,你就把這給皇上。”說着提筆寫了兩句詩: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青蝶爲難道:“可是,娘娘,您走了,太子殿下怎麼辦?”
司寇駱花歉然道:“這宮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月兒就拜託你了!”
青蝶看着一掃頹唐之氣的司寇駱花,道:“娘娘,您放心,青蝶就是拼了命也會照顧好太子殿下的!”
司寇駱花感激道:“青蝶,有勞你了!”
說着就簡單的收拾了行禮,將許久不用的佩劍擦亮後裝在包裹裡,又將自己易容成一個普通女子的樣子,換上宮女穿的衣服,來到平時宮女進出的玄武門,輕而易舉的就走出了翟陽城。
司寇駱花來到望京郊外,火兒和青蝶早已等在那裡,因爲火兒很多守衛的士兵都知道,司寇駱花就讓青蝶將火兒帶出來,並在郊外匯合,司寇駱花雖久不騎馬,但是十分愛惜馬,時常讓青蝶帶着火兒前去溜達,所以將火兒帶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司寇駱花也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也想過這可能是花宛星故意設下的陷阱,再想到濮陽澈肯定會猜到自己出宮只可能爲了葉陽,那時候澈肯定會傷心、失落、憤恨,但是司寇駱花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現在迫切的想要找到葉陽,想要證明一件事。
司寇駱花對着青蝶道:“青蝶,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青蝶含淚道:“娘娘珍重!”司寇駱花點點頭,策馬前去,司寇駱花很久沒有騎過火兒了,火兒是隨司寇駱花一起成長的,當下,高興不斷嘶鳴了幾聲,疾馳而去,司寇駱花笑道:“火兒,你也很高興嗎?”
火兒叫了幾聲算是回答,泡得更快,司寇駱花笑了起來輕輕的撫了撫火兒的腦袋,青蝶看着司寇駱花像一隻鳥兒一樣越飛越遠,直至不見,喃喃道:“娘娘,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您就是馬背上的花朵,而花兒在翟陽城裡是不能綻放的!”
青蝶回到泰安宮,就見到泰安宮的婢女、太監全都跪在地上,濮陽澈一臉冰冷的坐着,青蝶忙跪下請安,濮陽澈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問道:“娘娘呢?”
青蝶道:“娘娘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說着拿出司寇駱花走時寫下的紙條,李公公接過呈給濮陽澈,濮陽澈看過後,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勢,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
濮陽澈留下滿堂的跪着的宮女太監,大步走出泰安宮,一回到書房,濮陽澈就關上房門,將自己關在房裡,卸下了故作堅強的外殼,癱坐在椅子上,自語道:“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駱花,你這是什麼意思?”狂笑起來,那笑聲中含着悲憤、不甘,過了許久,濮陽澈輕聲吟道:“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好,朕就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