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寒潮如期而至。
十月份韓宣終於看到北美紅楓樹變了顏色,格雷戈裡安的別墅就在樹羣下面,這副美景讓他連拍幾張照片,才滿意收手。
布朗大學廣播里正報道9月28號沉船事故的後續進展,就在兩天前,一艘名爲“愛沙尼亞”號的客輪從愛沙尼亞首都塔林啓錨,駛往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
中途遭遇風暴,導致八百多人喪生,每天遇難人數都在增加,由於海風太強,只有一百四十一位倖存者被救下來,這是歐洲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海難事故。
布朗學生自發爲遇難者祈福,廣場上擺着許多蠟燭跟鮮花,表達他們對遇難者的遺憾。
摳門的歐文有良心沒賺他們錢,倒是爲學校幾家SOS便利店賺足了口碑,今天營業額上漲,從早晨就誇讚是他自己的功勞。
紐約第一家分店在昨天開業,十月一號,可謂是SOS集團里程碑式的進步,全國拍賣都結束了。
韓宣坐在桌邊看爺爺傳真過來的詳盡數據資料,忍不住歐文蒼蠅般絮絮叨叨,對加布里爾說道:“把他扔出去淋淋雨,就對顧客說他悲痛難忍,自虐祈福。”
歐文腦子有點愣,但又不是傻,識趣閉上嘴,跟桑切斯他們一起看球賽。
雨水順着屋檐滴滴答答,落地窗上,玻璃沾了些水珠,韓宣緊緊衣服,看文件上寫着顯眼的數字。
加盟權全美共拍出16347家,被小城市拉低了均價,最後加上3萬美元的保證金,每家共收到15.34萬美元,出去各種開銷,有二十四億多美元落到SOS集團腰包裡。
還掉跟花旗銀行貸款的三十億,拿回抵押在它那裡的20%股份,隨後再次貸款。
原本SOS集團估價一百五十億美元,這次重新用20%股份,分別向摩根、花旗總計貸款了六十四億美元,也就是說估值漲到三百二十億,事實這是建立在SOS集團上市的基礎上,但它沒有,總價因此大大縮水。
《財富》雜誌對老爺子目前身價估算爲一百九十億美元,文末點明是指假如那些分店成功的話,不然還要減少。
SOS集團成功站到過去一個月的潮頭,連續不斷的曝光度讓營業額猛然提升12.5%,每份跟老爺子有關的新聞都成爲報紙大賣的關鍵,而他又沒有花邊可循。
唯一值得報道的私人飛機上那兩位空姐,也被證實是灣流宇航公司借調給他。
記者們不死心,遠跑歐洲找到韓宣奶奶,她也證明沒這回事,不然老頭別想安穩。
適時提出自己創建高檔服裝名牌的消息,名字叫Whoops(哎呦/吶喊),韓宣幫忙起的,考慮到翻譯成中文不好翻譯,總不能叫“哎呦服裝連鎖店”,在亞洲地區註冊名字叫whoo。
察覺現在他們騷擾完老爹老媽,好像又盯上自己,保安沒能把裝嫩的記者全部擋在門外,賴斯跟加布里爾這幾位保鏢工作量大了不少。
已經有SOS集團天才少年繼承人在布朗大學上學的小道消息流傳,可以預料一大波記者正在趕來的路上,是時候出去躲躲了。
上課幾天突然發現沒興趣,把課本全背完,又向各門課老師借來教案背熟,開始過起跟伊莎貝莉、哈里斯一樣不用去教室的生活,至於收集資料等作業,那是經理人該乾的事情,不用去學。
華美銀行完全退市,SOS集團手裡握有貸款跟三角債時間差沉積下來的海量資金,可動用資產達到八十多億美元,眼紅老爺子的人瞬間潛伏,在商界誰有現金誰就是爺。
老爺子湊了十多億,跟男孩外公一起往華美銀行存款二十五億,雪山投資公司完成貸款後如今開始動用,股市上包括彭博新聞社、星巴克等幾支股票波動異常,疑似有人炒作。
兩番波動下來股價反而降了點,股民們吃虧在手上套牢的故事,能寫出幾億字血淚史。
韓宣悠哉快活,雪山投資公司首席執行官安東尼全國奔走一直沒停,整個人處在極端亢奮狀態。
從沒見過這麼多錢,雖然全是借來的,也足夠讓他好幾個晚上睡不着,以前想跳槽?
不不不,完全沒有這回事,誣陷,絕對是誣陷!
他跟福特汽車公司談判一下子底氣足了起來,怕對方不知道,三番五次點出跟SOS集團的關係,把阿斯頓·馬丁價格殺到兩億八千五百萬美元,反正能拿出這麼大筆現金的公司不多,慢慢耗着看誰先熬不住。
跟韓宣保證再拖段時間還能更低,造車方面專家技術人才還在尋找,和幾大高校的合作也在商談當中,暫時不着急,團隊組建好再買下來,隨時可以消化。
遠在硅谷的幾大科技公司也在頭疼,不知道那裡冒出來個名叫HOPE科技的小公司,派來獵頭整天在門口晃盪,中層以上管理還有技術人員逮到一個是一個,被挖去的還都有真本事,眼光毒得不像話。
各家公司都在尋在泄露人事消息的內鬼,確實挖出來幾個,他們寧願坐牢也硬頭不說在爲誰工作,封口費堵得相當牢固,咬死是跟公司有仇,平白無故做雷鋒幫助別人。
這話說出去鬼都不信,把幾家公司CEO肺都氣炸了,尤其是蘋果的CEO吉爾,三番五次罵HOPE科技是落井下石的賊,到頭來反被董事會給罵了,這話說出去不就等於說蘋果不行了?
有兩個人冒雨撐傘往便利店走,韓宣笑着站起來,幫他們開門:“老爹、老媽,回來啦。”
“嗯,累死了。”
韓父曬黑不少,男孩母親也一樣。
拿點吃的坐在椅子上,韓千山說道:“在加拿大沒來得及玩,被那些記者攆回來了,你也趕快溜吧,我老子真是……沒事出什麼風頭。”
“有本事當面去說。”郭母鄙視道,瞧見跟在他們身邊的幾位保鏢站在屋檐下,對韓宣開口:“讓他們也進來,雨太大了。”
韓宣還沒站起,加布里爾笑道:“我來吧,和他們以前認識。”
“老媽,你們去哪裡玩了,一個月沒玩夠?”
“別提了,都怪你爸。”
“我怎麼了?”
韓父頂撞,對男孩說:“到機場才發現羅得島州沒有直達加拿大的航班,那裡人告訴我能坐漁船過去。記得布沙爾參加有去加拿大的漁船,然後我就去找他們了,把我跟你媽帶到一個叫告別島的地方,沒想到那裡漁場主也是位華人,比我大不少,漁場已經撈不到什麼魚了,不過住起來挺舒服。”
“小鎮子才一千多個人,你爸學捕魚說要先鍛鍊鍛鍊,待半個月纔出去玩,對了,以前給你的祖母綠吊墜還在吧?”
“嗯,怎麼了,媽。”韓宣從脖子上拿下來,遞給她說道。
“我在沙灘上撿到個吊墜,那位秦先生說送給我了,給你戴。”
韓宣看着面前藍色吊墜,臉色埋怨:“以前那個就好,這造型太像女生戴的了。”
“別廢話,就這麼一個紀念品,老媽撿到的,讓你戴就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