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上帝武裝的強者發現同伴倒倒地而亡,立刻端着槍衝過來。他只是掃了一眼就通過傷口判斷出這是近距離軍刀刺入,所以他沒有俯身,而是小心無比的用後背靠在樹上,警惕着四周。
動作純熟而連貫,沒有任何猶豫,把一名強者應該具備的戰鬥素養盡數彰顯出來。
血,首先噴在樹幹上,他已經知道同伴遭到擊殺的位置。所以在靠在樹上的時候,這名強者非常小心的慢慢移動,伸出左手摸了一把樹幹上的血。
同伴怎麼被殺的變成了畫面,全部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荊棘鳥的話也浮現在他的腦子裡,讓他知道這個獵首的確非常難對付。
就在這一瞬,一把軍刀從原來的位置再次無聲的出現,猶如一道閃電,再度刺進這強者的脖子。
“噗!”
軍刀快進快出,乾脆的令人髮指。尤其握着軍刀的那雙手,穩的讓人心悸。
血水再次狂飆而出,這名強者的眼睛裡透出一抹濃濃的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完成獵殺之後還能繼續呆在這裡,進行二次獵殺。這是不符合黃金獵殺準則的,這是蠻幹,這是……
眼中的生命光澤迅速流逝,儘管強者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告訴他獵首的確違背了黃金獵殺準則。他無比膽大的呆在原來的位置,利用正常人的心理再度獵殺一人。
這次龍小七動了,他閃身過來揪起這名強者,讓對方大動脈噴出來的鮮血對着自己的身體。
新鮮的血液滾燙,噴在身上之後給人滑膩膩的感覺,叫人的心裡升出疙疙瘩瘩的感覺。這是正常的,任何人再見到如此多的鮮血,並且任由鮮血灑在身上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感覺。
可龍小七卻沒有,因爲他在做僞裝。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從脖子往下就全都是鮮血,然後用頹然的姿勢座靠在樹上,左手的軍刀狠狠插在脖子邊緣的樹幹上。
當他完成這個姿勢的時候,第二名強者已經徹底死掉,而他,瞬間變成第三具屍體。
“沙沙沙……”
三個強者順着血腥味朝這裡狂奔而來,一眼就看到這邊躺着三個血人。全部被刺穿脖子,鮮血流淌的滿地都是,慢慢的往泥土裡面滲透。
這是一種假象,當他們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脖子出現皮肉翻卷的情況之後,又看到僞裝成屍體的龍小七耷拉着腦袋,並且脖子上也插着一把軍刀。
眼睛欺騙了大腦,在不仔細觀察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想那麼多。
“近戰,一刀刺穿脖頸大動脈!”
傷口的判斷很清晰,三名強者呈現出背靠背的三角緩緩移動過來。他們全都眯着眼睛,警惕到了極點。他們有理由相信獵首沒有走遠,因爲血水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低垂着頭的龍小七慢慢睜開眼睛,瞳孔黑白分明,沒有充血,沒有狂怒,也沒有殺氣,呈現出絕對冷靜。他慢慢提起右手抓着的步槍,槍口一擡,單手掃射。
“噠噠噠……噠噠噠……”
“噗噗噗!……”
一朵朵血花從這三個強者的身上迸濺而出,7.62毫米的彈頭囂張跋扈的肆虐他們的身體,在空腔效應的作用下不斷的進行爆裂再爆裂。
三個強者倒下了,盡皆手足斷裂。
二次僞裝,完美!
再次幹掉三個強者,龍小七轉身向山林裡狂奔。他一邊奔跑,一邊把身上的血衣脫掉,順着一片鬆軟乾燥的地面滾翻。
幾個滾翻之後,泥土再次把血跡裹住,掩蓋住血腥味。
又有強者追來了,但龍小七不緊不慢的利用泥土把身上的血蹭掉,向更深的山林鑽去。
“死了五個!”
荊棘鳥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一眼就判斷出這幾個強者究竟是怎麼死的:兩個被近距離刺死,三個遭到步槍掃射而亡。
樹幹上還有血跡映染出的人體痕跡,這意味着龍小七在裝死,用精妙的僞裝進行欺詐。
“光斑!”荊棘鳥低聲道:“他先用光斑對自己進行僞裝,殺死兩人之後又利用鮮血對自己進行二次僞裝!”
都是強者,全都精通這些東西,可讓荊棘鳥想不到的是龍小七利用光斑的僞裝可以連續騙過兩個人。這得多麼膽大呀,這得多麼沉穩呀。
他有理由相信現在的龍小七已經成長到讓人恐怖的地步,強者?超級強者?不,他一定不是超級強者,可他卻殺強者如切菜!
“逼出來正面戰鬥。”荊棘鳥眯着眼道:“他是獵首,僞裝是他最擅長的。所有人注意,這片區域任何區域環境都有可能是獵首的僞裝!”
所有的強者都點點頭,繼續呈現出分散狀態小心的進行搜索。
他們也清楚龍小七不是超級強者,如果是超級強者的話一定會跟他們正面戰鬥。既然在藏,那就意味着避免正面戰鬥。
山坡北面是一片枝椏橫生的老樹,許多樹根從泥土裡冒出來,日久天長之下形成錯落的交疊,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龍小七在這裡,他渾身上下都是土灰色,並且用小樹枝在裹滿泥土的身上劃出一道道樹紋,幾乎跟這些露在外面的樹根一模樣。
他現在是半倒立的,兩條腿呈現出交疊的彎曲,以頭頂着地面,雙臂也跟樹根的走向。
身上的血腥味被徹底掩蓋,他變成了樹根,紋絲不動。
兩名強者眯着眼睛把這片區域觀察一番,端着槍慢慢的走過來。他們看出了這片地形的複雜,甚至百分之百的肯定龍小七一定藏在這裡。
接近,慢慢的靠近……
當他們靠近龍小七身邊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樹根有問題。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僞裝可以做成這樣,也不認爲有人能夠變成樹根。
這不是獵人學校的課程,獵人學校也不會教授這種課程。
“唰!”
刀光閃現,龍小七構築的樹根突然扭曲,刀光從他手中乍現,毫無徵兆的削斷兩個人的脖子。
“嗤!”
“嗤!”
一刀兩命,三次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