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染血,戾氣沖天?
這真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該擁有的嗎?
須知,這個武道世界,人的壽命會隨着修爲的增長而倍增,二十歲幾乎只是在幼齡,幾十歲的人幾乎是隨處可見,幾百歲的人也不少,有的人之所以七八十歲就看起來很衰老,那是因爲他的修爲不夠,或者是其他因素導致的。
真正修爲強的人,幾百歲活的跟個年輕人一樣。
所以,你見到的老人,未必就是老人,你見到的年輕人,也未必是年輕人。
“不過好在有我們陪在他的身邊!”
小藍莞爾一笑,檀口微張,露出潔白皓齒,聲音帶着些許激動和欣喜,眼含秋波。
一句話,將沉寂的氛圍打破,其他人臉上紛紛露出笑容,也不否認。
至於廣寒宮的人,便沒有多大的震驚,因爲她們已經事先得知他是真的至尊血脈。
“三師叔,就算他是至尊血脈又如何?他品德不端,性格卑鄙,而且剛纔您也看見了,他極度嗜殺,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必定是人類之禍,絕不是人類之福啊!”
柳芸汐兩瓣紅脣微微一張,精緻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看見楚軒過得好,她的心裡不是滋味,特別是瞧見他被人衆星捧月,奉爲神明,心中的那股厭惡感就越發的強烈。
誰又喜歡看見自己最恨的人過得好?何況還是有可能對她未來構成威脅的人。
聞言,姮娥神色如常,目光幽幽,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她瞟了一眼青陽沐萱,見她雙眸微合,神色幽靜、冷漠,三千青絲如碧波流淌,靜靜墜落,一塵不染。
姮娥會心一笑,看來自己徒兒心性增加了很多,不驕、不躁,哪像柳芸汐一樣,不管是看見楚軒好與壞,總有她說的。
柳芸汐抱拳請纓道:“三師叔,當前楚軒實力太強,師侄出手恐怕難以奈何他,還望三師叔能夠體恤蒼生,爲民除害!”
楚軒一天不死,她是一時一刻都寢食難安,心中沒底。
“芸汐,便非三長老不出手,而是根本用不着我們出手,你以爲夜玄真的僅僅只是一個浪得虛名的老頭?他可是天劍門的內門長老,曾經差點兒進入天劍大殿的梟雄人物,如今他被楚軒羞辱,憑藉他的脾氣,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楚軒的!”
可清婆婆沉靜道。
太陰星君嬌滴滴的走了出來,面帶笑意,嘟嘴道:“非也非也!可清的話是沒錯,但是卻有失偏頗,沒有結合實際考慮!”
聲音如空谷幽蘭。
她瞪着可清婆婆,淡淡一笑:“可清,如果我說夜玄也奈何不了楚軒,你信嗎?”
可清婆婆眉頭卻緊緊一皺,略帶疑惑的盯了一眼太陰星君,但她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其他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太陰星君身上,似乎是很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你們可別忘了,楚軒是身在法陣之中,只要他不離開法陣,法陣之內一切皆可爲他所用,哪怕夜玄修爲再高深莫測,也將淪爲他的陪襯,若是楚軒陰險圓滑,說不定夜玄還會被他踩在腳下摩擦!”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皆是一呆,倒數姮娥最平靜,主要是太陰星君說的話太過匪夷所思,特別是最後那句能夠把夜玄踩在腳下摩擦,最令人震驚。
天劍門內門長老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踩在腳下摩擦,這話說出來誰信?
看見她們一臉的難以置信,太陰星君也不奇怪,畢竟世界非常大,無奇不有,不禁眼神沉下,撇了撇嘴,解釋道:“璇璣太和大陣豈是我們能夠揣摩的,這可是上古時代的恐怖殺陣啊!那是能夠輕易鎮殺天武境的恐怖存在,雖說眼前的殺陣比之真正的璇璣太和略有遜色,但是也差的不遠,憑藉夜玄的本事,恐怕也是難有勝算,要麼出現更強大的武者強行開天破陣,要麼璇璣太和大陣自行崩潰,否則,楚軒是死不了的!”
“如果你們真不信,我本美女來預測一波,以楚軒那混蛋的狡猾卑鄙,肯定會讓夜玄吃虧的,我預測夜玄大概率會被楚軒踩在腳下,至於摩不摩擦就看楚軒的心情了!嘻嘻嘻嘻!”
言語間,也充斥着她對楚軒的驚奇和不可思議,他的控陣能力太嫺熟了,如此年紀鮮有人能夠如楚軒這般精煉,幾乎是隨心所欲。
……………………
當前,狂風呼嘯不停,但是一羣實力低微的人已經不敢再上,哪怕頂頭上司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依舊不敢再有絲毫衝刺的念頭,有的人甚至被逼無奈,直接奪過刀反殺了頂頭上司,自此之後,再也沒有首領敢逼迫屬下強上。
小的不敢上,自然需要剛纔那些站着看戲的人親自出馬了。
這些人大多數出身權貴,來自富饒之家,人人自比天高,自詡天驕,自封人中之龍,目中無人,恃才曠物,加上的確是有點兒小天賦,這就讓他們更加膨脹的不得了。
“一隻嗷嗷待哺的幼狼而已!我袁霸天且會怕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一道驕橫的聲音響了起來。
倏然,只見長滿鬍鬚的中年人踏空而來,周身真氣流轉,手中提着一杆虎頭大長刀,腰間一甩,繞着腰背旋轉一圈,虎步朝前一踏,地面粉碎,深陷下去,佇立於楚軒五十米開外,二人目光交換,爭鋒相對。
來者,濃眉大眼,生的極其魁梧,虎背熊腰,敦敦實實,宛若一尊石塔。
就普普通通的往哪裡一站,都給人一種很牛逼的感覺,氣息壓人。
“臥槽,居然是金剛門門主袁霸天!他竟然出手了?聽聞他一身金剛不壞神功練的出神入化,刀槍不入,若是有他出馬,興許能夠將楚軒斬落馬下,畢竟我認爲袁門主說的在理,楚軒再牛逼,終究齒少氣銳,沒有長出兇殘的狼牙,必須儘早除去!”
袁霸天的出馬,引來一衆誇讚,畢竟他赫赫威名在外,算是這次前來尋找青丘狐寶藏的幾位大佬之一。
“算我一個!”
“還有我!”
繼而,有了袁霸天的領頭,又是兩位權貴人物走了出來。
其中有個女的,她微胖的鴨蛋臉,一雙宛如秋水的美眸,飄逸的濃髮,看着真是一位琪花瑤草,走起路來更是妖嬈多姿,媚態橫生。
“是毒寡婦……”
“噓噓噓,你他媽不想活了!人家是有名字的,叫江曉燕,你說這話若是讓她聽見,你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不知道她最恨別人叫她毒寡婦了嗎?”
“對對對,是江樓主!剛纔口誤口誤!”
之後,對峙楚軒的人越來越多,臉上皆是帶着濃濃的倨傲之色,露出一臉冷笑。
方纔他們都在一旁觀看了他的手段以及實力,雖然很兇殘,但也只能在一堆垃圾中橫行霸道,遇到他們可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一幫人的氣息皆是不弱,虎虎生風,最低都是真武境的實力。
這讓擔憂楚軒的人壓力倍增。
殺他們容易,但是必然會惹上他們背後的龐大勢力,後面麻煩不斷,追殺不止,幾乎是寢食難安,永不得安寧,若是將他們連根拔起,又是妄造殺孽,若是自己實力不足,就會淪爲讓人刀下亡魂。
反觀楚軒,面色的變化不大,也就淡漠的瞥了一眼袁霸天和江曉燕,其中就他們兩個的威懾大一點兒,其他的雖然也很麻煩,但也不過只是稍微會反抗的螞蟻而已。
“臭小子,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我們要讓你血債血償,兄弟們,隨我殺了他!”
袁霸天發出憤怒巨吼,高高提起長長的大刀,目光猙獰冰冷。
“袁門主,且慢動手!”
突兀,夜玄又橫插一腳。
“夜玄長老,你這又是何意?”
袁霸天眉頭一皺,略帶不爽。
這夜玄真他的煩,仗着實力和地位崇高就總是對別人指手畫腳,頤指氣使,前面幾次都是他在指指點點,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出來主持大局,真踏馬以爲自己就是這裡的老大一樣。
最諷刺的是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害死了這麼多的人,他毫無羞愧,現在又跳出來嘰嘰歪歪,還有比較諷刺的是剛纔大戰楚軒的人幾乎都是其他勢力,硬是沒有他們天劍門,這就致使其他勢力死傷慘重,而他天劍門幾乎是沒有傷及皮毛。
搞得他們天劍門就多麼金貴一樣,若非天劍門家大業大,他們早就反了,而且反了過後第一個要打的人就是他夜玄,非給他兩巴掌不可,真他媽的自私自利,不顧他人死活。
不僅是袁霸天,其他勢力的首領都帶着些許的不樂意,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一絲怒意。
夜玄自然察覺到了他們的怨氣,但是他毫不在意,目光一閃,臉色非常平靜,淡漠道:“容老夫跟他說兩句,若是他不服,你們再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