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箬臉上的怒氣漸漸消失,擡眸瞄了一眼楚軒,發現他一臉苦逼,一副想要哭的表情,難道他被我剛纔的舉動給感動了。
驀然間,她擡頭看向不遠處的丁夢妍,果然看見她給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在示意她什麼。
冰雪聰明的她瞬間明白了丁夢妍剛纔跟她對立的目的,原來是爲了拉近她跟楚軒的關係。
有那麼一瞬間,她發現丁夢妍還是挺漂亮的,還是那個聰明絕頂的女武神……
“你……你還吃不吃啊?”
楚軒沉默了片刻,臉色不太自然,心裡罵丁夢妍真是亂點鴛鴦,他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目的。
“吃!爲什麼不吃啊!”
白梓箬輕哼一聲,怎麼能夠不吃了,這可是自己用命換來的……
不過,她又柔聲道:“我要你餵我!”
“你沒手嗎?”
楚軒看了一眼她的手,一臉疑惑。
“哎呀,人家的手……啊!我突然好難受啊!全身都沒有力氣了,楚軒,我可能快不行了……”
白梓箬突然痛哼一聲,發出悲涼而又無助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再不給我喂藥,我可能就要死翹翹了。
無語!
楚軒最終還是拿她沒辦法,親自給她喂藥。
靈藥入口即化,靈力瞬間匯入四肢百骸,將她剛纔受的傷盡數恢復,十分神奇。
下一秒,白梓箬開開心心的站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紅潤,便以找霓裳的理由離開了。
霓裳如夢初醒,驚道:“梓箬姐姐,你剛纔差點兒殺死我跟軒哥哥啊!”
“呵呵,意外,意外!”
幸福來的太意外了!
……………………
“小姐,出現什麼情況了?”
杜巖親自領着一班人馬過來查探,發現另一邊居然有兩個陌生人和一隻奇怪的妖獸,頓時心生警惕和憤怒。
“沒事,那是我的朋友,我請來幫忙的!”
說着,她已經獨自前往了藏寶之地。
丁夢妍靜靜的佇立在藏寶之地的面前,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那裡,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痛苦不堪。
這,應該就是白虎堂跟她撕破臉皮的***吧?
自己一心一意、誠誠懇懇爲白虎堂付出了大半生,得到的卻是這個回報。
實在是讓人心寒不已。
每每想到丁凱那如狼似虎的畫面,她就恨意滔天。
想到自己卑微的聲嘶力竭的哀求時,她就心如刀絞。
“既然你們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不義!”
丁夢妍語氣清冷,殺意縱橫。
如今的她,比以前更加冰冷,做事更不會有後顧之憂,須知她權謀本不就不遜色於丁烈,她自然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以防不測,只是沒有想到丁烈做的這麼絕,還是在她動用了封魔術之後。
體內魔靈雖然沒有剔除,但只要她不貿然動用封魔術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不多時,楚軒帶着白梓箬等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一大羣人的中間。
其中楚軒倒是面色自然,看不出其他問題,白梓箬有些小心虛。
“楚軒,你有何妙計?”
丁夢妍淡然一笑,經過剛纔一番經歷,她發現楚軒必然有自己的計劃,而且早就開始謀劃這個千年藥王,何況她也準備跟白虎堂對着幹,自然準備推波助瀾,助他一臂之力。
什麼?
小姐居然衝一個陌生人笑了。
屬下面面相覷,彼此給了對方一巴掌,沒有做夢啊!
都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分別張大了嘴巴,在他們的記憶當中,從未見過小姐對異性主動說過話,而且她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可謂是天山上的雪蓮花,高冷而純潔。
“我這裡有四十九個陣旗,需要你的幫助!要分別插在藏寶之地四周的四十九個位置!具體的位置我已經標註清楚,你按照上面的插就行!”
楚軒摸出一大把早就準備好的旗幟,上面畫着各式各樣的奇怪圖案,還有一塊破布上面的圈圈勾勾,明顯就是插旗的地方。
丁夢妍接過來一看,不禁一笑,帶着一絲震驚,居然是陣圖,看樣子是他自己親手繪畫的,這傢伙果然不簡單,想必之前他閹了丁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但是卻沒有驚動一個人,她就懷疑他佈置了隔音陣法。
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天資,未來可期。
“小姐,不知有何安排?”
杜巖面露尊敬,顯然他們還不知道白虎山發生的一切,看見小姐有事安排,他就率先垂範。
“按照他說的做!”
杜巖瞥了一眼楚軒,這貨有什麼能耐,居然能夠安排他們小姐做事。
一衆部下皆是有些不爽的盯着楚軒,一來是他們看不慣楚軒跟他們小姐如此親近,就好比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被人搶了,心裡不痛快一樣。
二來,這傢伙實力比他們部分人還要低,實在是看不出他有什麼厲害的本事,難以服衆。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嗎?”
丁夢妍語氣逐漸冰冷,顯然有點兒怒了。
“不敢!”
杜巖接過楚軒手中的陣旗,傲然轉身離去。
“站住!”
楚軒一踏入這裡的時候,就察覺到諸多不友善的目光。
他深知要想讓奴才好好辦事,就必須先讓他心悅誠服,如若不然,他必定擺你一道。
“不知兄臺還有什麼吩咐?”
杜巖看似尊敬,其實內心不屑一顧,若非看在小姐面上,老子都不想鳥你。
“兄弟可能是駐守此處煩悶,心情不大愉快,要不這樣?我們給大夥樂呵一下!”
“哦?怎麼個樂呵法?”
杜巖悠然轉身,目不斜視。
“自然是比試!”
隨着楚軒的這句話落下,四周掀起一陣議論聲,多是冷嘲熱諷,這傢伙一看就是腦殼有包,就他那點兒能耐還想跟他們的頭兒比試,那不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
丁夢妍佇立一邊,不言不語。
她差不多已經看出楚軒的目的,他要讓人心服口服的替他辦事。
她倒是想看看這傢伙有何本事,哪怕她知道他很不簡單。
“你修爲遠勝於我,若是以修爲壓人,你勝了我也會被人說成勝之不武,要不我們來比試刀槍劍戟,如何?”
楚軒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刀槍劍戟?哈哈哈,算了!”
杜巖放聲狂笑,搖了搖頭。
“哦?你怕了!”
“怕?我是怕收不住力,一下子把你給砸死,最後小姐找我麻煩!”
杜岩心裡知道小姐有意護他,自然不可能跟他對着幹。
“我不會怪你!若是能夠殺死,說不定本小姐還有獎賞!”
丁夢妍邁着傲人的身姿,一步一步朝着杜巖方向走去,眼眸微微的上翹。
嗯?
白梓箬愣了愣,這又是唱哪齣兒?
她跟丁夢妍打過交道,知道她不是那種沒深沒淺、胡亂開口之人,心想她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
“既然小姐開口,那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杜巖將陣旗擱置一邊,摸出自己的狼牙棒,目光灼灼的盯着楚軒。
老子今天不把你腦袋砸開花就不信杜。
“頭兒,把他的頭踩在地上狠狠的蹂躪!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我就看不慣比我長得帥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嘛!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踩在腳下照樣哇哇叫!哈哈哈!”
小姐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不用刻意壓抑心中的不滿,個個都叫囂的特別厲害,臉上也佈滿了對頭兒的自信。
“你,準備好了嗎?”
楚軒鬆了鬆筋骨,詢問一聲。
“你的武器了?”
杜巖一臉不解。
“我的武器是劍,可是又害怕你扛不住一劍,就準備赤手空拳跟你比劃比劃,比試嘛!點到爲止給彼此留點兒尊嚴。”
“放你孃的狗屁,你這是狂妄自大,來人,給他劍!”
杜巖滿臉憤怒,明顯不想一棒將他砸扁後,隨即一羣人不服,說他欺負弱小。
一個士兵丟給他一把普通的劍。
“楚軒,用我的劍吧!”
白梓箬這時走了出來。
頓時吸引一大片目光,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加上完美無瑕的臉蛋,賢淑典雅之氣,儼然帶着一點兒尊貴。
“你的劍威力太大,就這把吧!”
狂妄!
無知!
“找死!”
杜巖憑空舉起狼牙棒,虎虎生威,即使沒有動用靈力,依舊給人一種磅礴氣勢。
奔向楚軒,手中棒子掄了幾圈,嗚嗚風聲呼嘯。
但楚軒依舊紋絲不動,像是嚇傻了。
“呵呵!後悔了吧!”
杜巖嘴角上揚,透出幾分狠辣。
逼近對方,朝着對方腦袋就是一棒子,虛空震顫。
楚軒身影一側,棒子從他面前豎直落下,狂風掀起他的衣袂和長髮。
他肩膀向前一頂,藉助巧力將他整個人撩飛了起來,然後反向就是一記彈簧腿,命中要害。
“啊!”
杜巖發出一聲痛哼,整個人便失去中心朝着地面上摔去,硬是摔了個狗啃式。
迅速爬起來,憤怒無比,可是剛一轉身,一把劍已然來到喉嚨,他若是向前動一下,喉嚨便會被貫穿。
外人都驚了。
好快的速度。
“承讓了!”
楚軒不是傻子,跟他硬碰硬,自己指定吃虧。
勝負已分,不再計較,準備轉身揚袂而去。
“我不服!”
轟!
玄武境的力量猛然爆發。
狼牙棒再次煥發神威,朝着楚軒狠狠砸去。
嗯?
楚軒臉色一變,急忙運轉靈決,回身就是一記直搗長龍,他沒有退路,一旦退了,就是必死絕路。
對方有元力護體,自然無法刺破,奈何劍走偏鋒,專破弱點,只見楚軒大喝一聲,不顧手臂上皮膚撕裂的痛苦,將劍狠狠擲出。
長劍最終來到對方喉嚨,奈何對方元力兇猛,劍身已經盡數碎成無數碎片,分別刺入他周身,劍柄卻是刺入他的喉嚨。
反觀楚軒就慘了,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還吐出一口老血。
“楚軒!”
白梓箬急忙上前將其抱住,然後拔出長劍,直指杜巖,冷叱道:“你卑鄙無恥,居然用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而且還是仗着一身修爲遠高於對方的情況!你還講不講道義!”
“呸,輸了就是輸了,何必爲自己的垃圾找藉口,他自己修爲低能怪別人嗎?那隻能怪你自己不中用罷了!”
白虎堂的人都集體欣喜若狂,他們本來就不喜楚軒,看見他的慘樣,心底那叫一個爽。
“你們……無恥!”
白梓箬氣的直咬牙,卻又礙於要顧忌楚軒的安危,不然早就提着利劍亂殺了。
“住口!”
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因爲這一聲怒喝是來自杜巖。
全部向他看去,疑惑不解。
“我輸了!”
轟!
全場再次響起驚悚之音。
杜巖滿臉慚愧的走到他的跟前,垂着腦袋,下跪道:“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無妨,我技不如人!”
楚軒倒是灑脫。
“你也不用謙虛!勝便是勝,敗便是敗!”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丁夢妍開口了。
衆人齊齊看向她。
丁夢妍神情平靜的遞給楚軒一顆靈藥,然後拉起他的右手,隨後解釋道:“若非他以自傷手臂的力量將劍中的先天劍氣散開,恐怕杜巖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全場愕然,滿臉驚恐。
先天劍氣,他居然練出了無堅不摧的劍氣。
難怪剛纔楚軒持劍反殺,如此的近的距離,明明快要刺進去卻突然手傷劍斷,原來是不想殺對方。
白虎堂的人全都羞愧的低下頭,對楚軒的看法也漸漸發生改變,對他的力量也有了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