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手開天靈一事在大衆眼裡顯得稀疏平常,便沒有什麼過大的情緒波動,主要是他們看不懂。
王騰更是沒有把他當做一回事,就這樣靜靜的看楚軒裝逼,待會兒等他把自己弟弟醫死了,自己就該好好找他算賬了。
然,楚軒這個舉動卻是讓暗中的嵐伯瞬間怔住了,眼神徒然變得凌厲起來,然後連連搖頭,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啊?……”
正眉開眼笑的韓天青猛地一怔,側目望着有些奇怪的嵐伯,什麼不可能?
韓天青不由笑了笑,問道:“嵐伯,你爲何這副怪怪的表情?”
“少爺,大事不妙!”
嵐伯臉上再無笑容,反而變得極其嚴肅。
“?????”
韓天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因爲他了解嵐伯,對方此刻的神情在告訴他,情況有變?
“少爺,這位白鬚老者也許不是白癡!甚至反而是位高人!”
嵐伯目光驚顫,顯然他自己都沒想到,看到楚軒手開天靈,他就知道自己低估了這老頭。
“高人,何以見得?”
韓天青不懂行,自然啥也不知道,除了一臉懵逼還是一臉懵逼,雖然他屁都不懂,但是聰明,嵐伯可是煉丹師一把好手,就連他都說這白鬚老者是高人,那一定不簡單。
嵐伯指着楚軒說道:“少爺,你且看,他的手法非常嫺熟和玄妙,沒有百年功底是無法做到他這般精準的,如果老奴沒記錯,這應該是失傳已久的天羅玄瀾十三式,此等開穴壓位手法非常精妙,此白鬚老者會此一法,足以說明他不平凡!”
“而且手開天靈,說明他根本就沒把王煊當做是中了七命玄門丹而走火入魔來治,可見他是看出了其中端倪,欲要手開天靈,將其鎖住的命脈衝開,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付諸東流了!”
嵐伯此刻的臉色比較陰沉。
“什麼?付諸東流?”
韓天青一聽到這裡,頓時如炸了毛的刺蝟,臉色十分難看。
前面的話他是聽的雲裡霧裡,什麼天羅玄瀾十三式,他根本聽不懂,權當是一種垃圾手法,但是當他聽到計劃將功虧一簣的時候,他頓時急眼了。
“嵐伯,怎麼會功虧一簣了?就憑這白鬍子老頭多出來的一個小小動作?就會使我滿盤皆輸?”
韓天青顯然有些難以接受。
老子策劃了這麼久的計劃,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你卻反過來告訴我要付諸東流、功虧一簣?試問誰能接受?
“嗯…”
嵐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不行,這是老子給墨顏玉的一個下馬威,豈能功虧一籌,老子絕不能讓他得逞,我要派人出去殺了他……”
韓天青臉上寫滿了狂怒和殺意,面色陣青陣白。
“不可,萬萬不可!”
嵐伯急忙阻止,肅然道:“少爺,現在我們黑月商會出現豈不是在告訴衆人,這一切都是我們暗中策劃的嗎?我們跟四海商會同爲商會,同行冤家,大荒子民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想到是我們在暗中搗鬼,何況我們出現還是爲了殺那白鬚老人,這是不打自招啊!”
“嵐伯,難道本少爺這次又要被墨顏玉碾壓一頭?憑什麼?本少爺到底是輸在哪裡?她一個臭娘們憑什麼騎在老子的頭上,老子纔是青州帝城最有天賦的後生!”
韓天青渾身散發着寒意,眼神陰冷的注視着嵐伯,嘴角泛着冷笑,狀態似癲狂,顯然是有些喪失理智。
主要是他太渴望戰勝墨顏玉了,他已經被墨顏玉碾壓了許多次,次次在同輩裡擡不起頭,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讓墨顏玉在自己面前永遠擡不起頭,結果再次讓他大失所望。
“少爺息怒,萬事都有轉機,這白鬚老者雖然手法精妙,也許他僅僅只是手法精妙而已,別無用處,王煊身中之毒不是七命玄門丹,他拿出混元化罡丹就說明他也只是管中窺豹!”
嵐伯爲了勸誡自家少爺冷靜,可謂是煞費苦心,而後又繼續安慰道:“這白鬚老者一看年歲就有上百之遠,時古幽幽,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必然學到了一些小本領,能看出一點兒微妙也屬正常!”
一聽,韓天青不由眼睛一亮,瞬間喜上眉梢,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奶奶的,剛纔自己過於急躁了。
韓天青重新調整心態,呵呵一笑:“嵐伯,是我剛剛魯莽冒失,險些壞了大事,所幸有嵐伯勸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嵐伯淡然一笑,表示無妨。
其實他內心卻是枯如死灰,惴惴不安,會天羅玄瀾十三式的人會是普通人嗎?顯然不是,他剛剛說的百年歲月摸索都是屁話,要是這天羅玄瀾十三式能夠靠歲月積累而摸索出來,他早就閉關去了,何必來此鳥不拉屎的地方浪費時間。
………………
“這位老先生,醜話我可說在前頭,若是我弟弟沒有被你治好,反而被你治死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
王騰惡狠狠的看着楚軒,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怨毒之色。
衆人聽到王騰的恐嚇言辭,倒是沒有多麼的驚訝,如果四海商會真把人家弟弟治死了,那不是治死的,明明就是故意不想治。
楚軒僅僅只是瞥了一眼王騰,這傢伙爲何對弟弟的怨念如此之大?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大哥當得也太失敗了,簡直無情。
當然,楚軒不過是抒發一下牢騷,至於人家兄弟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所以也沒資格評論什麼。
至於大衆的冷漠神情,他早就習以爲常,當你無法爲自己的清白證明時,你的一舉一動都是一種罪。
“這命脈究竟是何人鎖住的?居然如此陰險惡毒,若非我經驗豐富,恐怕也着了他的道!”
楚軒暗自嘀咕了一句,目光淡然的看着身前的青衣少年,也不知道該不該可憐他。
他的命幾乎是一根線拉着,只要外人敢治他,那根線會瞬間斷掉,自然他的命就會沒。
而且鎖他命脈的人有點兒小水平。
“不過你幸虧碰見了我,不然你就死翹翹了!”
隨後楚軒將他翻身坐起,先是從空間戒指裡找出了兩顆綠油油的丹藥餵給他服下,運氣將其融入腹中,頃刻間青衣少年的體內囤積了一股氣。
而後楚軒回過頭看了看那個精緻木盒,一把拽在手裡打開,當即皺緊眉頭,罵了句:“我靠,這母暴龍未免也太摳門了,才一顆!”
這一幕,被墨顏玉完完整整的看在眼裡,她可是讀得懂脣語的,看見楚軒一臉抱怨,結合脣語,不由秀眉緊鎖,緊緊咬着下脣,心中不由怒罵道:“臭楚軒,爛楚軒,你居然又罵我是母暴龍,老孃跟你沒完,還有你才摳門,你全家都摳門!這事辦砸了老孃不剝了你的皮!”
墨顏玉被楚軒這樣的話氣得粉臉漲紅,酥胸起伏,楚軒罵她是母暴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丁夢妍曾經是白虎堂的人,專門學過脣語,這會兒自然也是讀懂了楚軒的抱怨,然後再結合墨顏玉的臉色,她不禁噗嗤一笑,也許從那晚開始,她就猜到墨顏玉跟楚軒註定是一對……冤家。
楚軒將唯一的一顆混元化罡丹喂進青衣少年的嘴裡,丹藥入口即化,混元之氣瞬間爆發,散入他的四肢百骸,衝撞九命,與天爭命。
看見丹藥入口之後,王騰瞬間拔出自己的三尺青鋒,怒視楚軒,臉色浮現一抹狠色,怒道:“老頭兒,你竟然故意將我弟弟治死,你是何居心?難道你是怕我弟弟醒後將你們的醜聞公諸於世嗎?”